冯抚裳:“欸好,我收!”
冯抚裳一声令下,程时溪的身体瞬间停了下来,“砰”的落在地上。
董中妖的血盆大口也因此扑了个空。
程时溪迅速起身,拔出渡川剑,目之所及,只能对着董中妖的脚砍去。
“纵使穷奇又怎样,渡川一出,何妖不服。吸食灵气之错,并杀人之过,我现在就将你斩杀!”
一道光剑横斩,董中妖扑扇翅膀飞起躲过。它伸出自己的左前爪,抓向程时溪。
这单单一个爪子,就比程时溪整个人都大。
“砰!”
剑爪相碰,两者之力产生的巨大气流似水波泛开,庙内灰尘四起,迷蒙人眼。
“咳咳咳……”
身后的冯抚裳的双目,不幸进了灰尘,揉着眼睛格外痛苦。
“啊啦~怎么那么麻烦啊~”
说罢,冯抚裳竖指朝董中妖扔出一张符纸。
程时溪只感觉一阵疾风从自己脸庞穿过,下一刻,他惊诧抬眸,看见董中妖被团团黑色火焰烧灼至灰灭。
他不禁嘴角抽动一下,道:“这……也太快了吧。她既然有这个实力,刚刚的害怕都是装的吗?”
黑色火焰消散,出现了柏清疏的身影。她的身体悬空在程时溪的前方,周身被一团黄光包围。
黄光就似防护罩一般,保护了她没有被黑色火焰伤至分毫。
“柏先生!”
程时溪跨步上前,温柔的接住了缓缓下坠的柏清疏。
他将她拥入怀中,仔细查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而冯抚裳趁此机会,来到刚刚董中妖烧成灰烬的地方,双手轻轻捧住悬空的一团白烟,还未真正握紧,一阵热风呼啸而来。
“刷!”
一张符纸贴在她的手上,令其全身动弹不得。
“你以为只有你会定身符?不好意思,隐藏实力我也挺累的了。”
程时溪抱起昏迷不醒的柏清疏,望着前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冯抚裳看了看手上的符纸,又瞟向程时溪,旋即邪魅一笑。
“哦?实力?你有这个东西吗?”
“程某觉得,还是有点的吧。”
“啊啦~谁给你的自信?”
冯抚裳的眼神忽的一厉,黑眸渐渐变成血红色。程时溪浑身就如被雷劈一般,四肢无力,连的柏清疏二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她轻松撕下手中符纸,双手将其撕成碎片,像落花雨一样撒在程时溪的头上。
极度挑衅的语气,冯抚裳抚摸着程时溪的头道:“啧啧啧~不乖啦,那你就去死吧——”
“什么人在庙里?!!!”
庙外站着一队巡捕房的警察,冯抚裳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几不可查。她回眸看了看远处还未得手的董中妖,心中一狠还是决定先离开。
“啊啦~人有点多,我可不方便在这里当嫌疑人。先走啦~不过啊,程小老板,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说罢,她拿走了程时溪的渡川剑,一张符纸扔在地上,瞬间烟雾缭绕,便是不见踪影。
“可恶……”
程时溪是心有余,力不足。全身又无法动弹,只能等人救。
还好,这次带队是程天海的朋友,林旭探长。
“呼……自己人……太好了。”
程时溪总算舒了一口气,眼睛微睁,即使现在已经精疲力竭,可是转眼看到那一缕悬空白烟,又不得不开唇念道:“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看着白烟飘进灵囊,程时溪也算是可以放心的睡过去。
林旭带着自己的手下赶快将程时溪和柏清疏送到警车上。当他看到女性是柏清疏的时候,不由的浑身一颤。
“柏督军的千金,怎么会在这里……”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项上人头,怎么办?!
“快将他们送到医院去!”
一晚上的战斗,初日曙光渐渐显耀。是如人间地狱的田家村,在这一天,有了重大改变。
……………………
医院内
“额……”
许久,程时溪艰难的睁开眼。看见程天海和石磊守在自己身边。
“可算醒了,吓死爷爷了。”
程时溪看着程天海忧心的面容,不由心疼。
石磊依旧不改他豪爽之气,拍了拍程时溪的肚子笑道:“哈哈哈,小溪可算醒了。”
“咳……!”
为了不破坏这愉悦的气息,程时溪只得咬牙忍痛的笑了笑。
“哈,哈,哈,是啊……咳咳咳……”
“欸欸欸,得了啊,别拍了。去前台给小溪领午饭去。”
好在程天海止住了石磊。
“没问题!”
石磊爽快答应,关门离开。
程天海轻轻弹了下程时溪的脑门,道:“你这个小娃娃,运气真好。碰到林旭了救你们回来。”
程时溪垂眸轻笑一声,问道:“柏先生呢?”
“督军千金自然送回府中由家里的专用医生治疗。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
程天海望着程时溪劳累数日的疲惫神态,淡淡道:
“唉行吧,你今天没课,爷爷奖励你去个地方。”
程时溪眼中一亮,期待问道:“什么地方?”
“嘿嘿嘿……上海滩四大京剧舞台之一的上海共舞台。”
“看戏?爷爷什么时候也喜欢梨园戏子了?”
程天海听后摇了摇头,从兜里仅仅掏出一张票,塞到程时溪手里,让其窜紧。
“石磊不爱看戏,爷爷我也不爱。知道你喜欢,就找人给你要了一张。下午四点的场,可是名伶冯楚的戏哦!”
“谁?”
“冯楚啊!”
“哇!”
程时溪激动的都要从床上跳起来了。对于一个喜欢听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冯楚的名声。那可是红透半边天的当代名伶。
就连当今代理总统都为之所倾倒。
有人评之“只要冯楚出演,场场爆满。”
每一登台,彩声雷动。上海戏园,卑辞厚币聘之,唯恐落后。
程时溪也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大名人的真面目,难得有张票,他是立刻换衣前去。
“我不吃饭了爷爷!我要赶紧去看戏!”
喜悦激动的心情掩盖肉体疼痛,一辆黄包车急急忙忙的就拉他到了上海共舞台的门口。
几番入场程序走过,程时溪坐到了舞台下方,观众席的正中央。
………………
可惜,看了节目单,冯楚是最后的压轴表演。
“没事,我慢慢等。”
程时溪的脸上依旧是挂着阳光少年的笑容。
直到最后那一刻——
冯楚出场登台。
他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台上那佳人,卓越多姿,扮相娇俏,顾盼犹怜,令观众眼睛为之一亮,不由的看的如痴如醉,陶醉在她的一颦一笑,一抬手一投足之中。
然而,程时溪的脸,冷漠至极。
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双手紧紧握住椅把。
“什么冯楚……明明就是冯抚裳。”
是的,冯楚就是冯抚裳的一个化名。
程时溪的心有一刻的崩溃,自己崇拜了了这么多年的名伶冯楚,竟然是那个邪教帮派孤月轮的人,竟然是夺走自己渡川剑,想至自己于死地的人。
“这冯抚裳,好一个两面派。”
……………………
表演结束后,上海共舞台的后台房间里,仅剩冯抚裳一人。
已经换掉戏服,一身黑色旗袍的她,此刻,正照着镜子,悠闲的涂着红唇。
“哦?保安那么多,你怎么进来的?”
镜子中,出现了一身白色西装,清俊面容的程时溪。
“这不重要,我今天来,是向你要回渡川剑的。”
程时溪走到冯楚身后,低眸看着她。
“冯楚……不对,应该叫你,冯抚裳小姐。”
冯抚裳看着镜子轻笑一声,转身想要勾住程时溪的脖子。
程时溪迅速退后,没让她靠近。
“说过了,冯小姐,请自重。”
“自重?啊啦~没听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你觉得我会在意自重两字?”
程时溪一愣,看着冯抚裳那干净的眼,始终都没办法想象她是孤月轮的人。
程时溪:“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冯抚裳:“……”
“嗖!”
又是一阵疾风穿过程时溪的脸庞,他又动不了了。
冯抚裳将程时溪一把推到身后的沙发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
笑盈盈的问道:“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怎么样,我给自己取的名字好听吧~”
程时溪望着她,冷漠不改,严肃道:
“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冯抚裳这个人,没有冯楚,对吗?”
“没错,冯楚是虚构的,怎么,失望啦~”
看着程时溪那愤怒的眼神,冯抚裳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程时溪高挺的鼻梁,一直划到他的下巴,慢慢勾起。
“啊啦啊啦~不甘心是吗?不服气是吗?你想让名伶冯楚活着?冯抚裳消失是吗?”
“我……”
“那可不行哦~我还有任务呢。原本想去找你,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
程时溪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旋即消失。他被定身符控制,根本动不了,可是依旧在不断挣扎尝试。
冯抚裳的脸又凑近一点,程时溪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脸上渐渐发烫。
“这可不行哦,你反抗的话……我就惩罚你!狠狠践踏你!非常痛的哦,可要顶住了,你可别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