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时溪眼中，那都是能直击他心脏的宝物。

……

“程时溪，你看啊～外面多好看。”

李相宜转过身，她慵懒的靠在窗框，静静的望着这一番新年之景。

程时溪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没有动作。

直到李相宜再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才动身走到对方身边。

程时溪微微偏过头，偷偷的瞅了瞅正目视前方的李相宜。在对方转头的那一瞬，又立刻回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天对李相宜说出的话，程时溪一直记在心里。渴望得到回复，又不好意思说。对方是附魂情况，脑子清醒不清醒都难说，更不敢奢望，让她去想一些情感的事情。

这种纠结在心里的感情，卡在嗓子里，该说不该说的决定，真令人难受啊！

程时溪：“嗯……是、是挺好看的。”

李相宜喃喃道：“可惜我去不了。”

她的声音比起以往的勾魂，这一刻，会稍稍有些凄涩，可是面容，依旧是那样妩媚多情。

虽然声音极小，但是程时溪还是听见了。

他知道，正常情况下，楼春院的妓女是没有权利出这家店的。除非客人出天价，才能把妓女从这里带出去。

这个价格，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但是对那些豪门大阔少，千金能买美人一笑，男欢女爱，他们自当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我们的程小老板，又怎么是缺钱的主呢？

“我带你出去。”

程时溪看着李相宜，眼神温柔就似平湖秋水。

李相宜嘴角微微勾起，但是这个动作，仅短暂的，出现了一秒。

她的左手轻轻搭在程时溪的肩膀，右手拿着烟，这个动作似乎并不刻意。

程时溪看着她，脸慢慢的，又烧起一层红云：“昂、对、是、我可以带你出去。”

只能再说一遍，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李相宜却是摇了摇头：“不啦～我站在这里看看就好了。外面那么冷，裹得那么厚，出去就不看了～”

程时溪一本正经道：“不会！”

李相宜：“？”

程时溪迅速低下头，眼眸忍不住的往瞟了瞟：“你、怎么都好看、嗯、是的、没错。”

李相宜问道：“是嘛～”

程时溪：“是的。”

李相宜：“那你喜欢吗？”

程时溪：“欸？”

这一问，倒是把程时溪给问卡壳了。他当时就明白，看来自己那天说的话，李相宜是真的一点都没听见啊……

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开心呢。

既怕你知道我喜欢你，又怕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程时溪的心里，就是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是打算说清楚的。眼神慢慢从茫然羞涩，变得坚定而执着。

“是。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李相宜一愣，一双媚眼紧紧的盯着程时溪。说是不知所措，也确实这样。

……

对于她而言，十六岁那年被卖到楼春院后，“我喜欢你”这句话，都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她说过了。

老的少的，穷的富的，帅的丑的，都有过。

像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听见有个男人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怎么会不动心呢？以至于她真的去将自己整个人心，都投入在了那所谓的告白之中。

时间一长，人心的险恶渐渐暴露出来。那曾经投入的真情实感，在知道无情真相那一刻，更像是在溃烂的伤口撒的盐。

冷漠，无情，开始在那个本就带有丝丝忧郁气质的女孩子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来。

“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他们的鬼话。”

这就是李相宜心里一直对自己说的。

在她看来，是啊，妓女怎么配拥有真的爱情呢……

可是，同样的一句话，面前这个人给李相宜的感觉竟然完全不同。你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那种真心真意，似乎真的，就是爱啊。

李相宜没有回复程时溪，她的眼眸垂下，喃喃道：“似乎……终究是似乎。”

程时溪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李相宜的回复。

“你是想要吗？”

李相宜一脸无奈的问道。

程时溪蹙眉一瞬，道：“什么？要什么？”

李相宜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旋即挤出一丝微笑：“是吧～”

程时溪立刻明白李相宜的意思，慌忙解释道：“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的。我不是为了——”

“嘘……”

他的嘴唇点点冰凉，是被李相宜的手指搭在了嘴唇。

李相宜望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程时溪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在李相宜的眼里，就是一个感情骗子，一个会甜言蜜语的流氓。

“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啊。”

程时溪的眼神中流露的真诚，却没有打动到李相宜。

李相宜问道：“你知道吗？前几个小时，刚有人对我说过跟你一样的话。”

“啊？”

“更不比说几年前，每次，每次都是这样。你们男人啊，都一样。”

说罢，李相宜的眼中闪过一瞬的失望，嘴角依然挂着甜美的笑。

程时溪看着她这样，自己心里也难受。

李相宜是个青楼妓女，她此刻的神情，跟她这些年的经历的事情是离不开的。

“失礼了……”

程时溪徐徐吐出三个字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李相宜。

这一下搞得李相宜是有些措不及防，毕竟在她眼中，这个爱脸红又礼貌的男孩不会这么做。

这个拥抱令人温暖舒服，李相宜在他怀中，也没有剧烈反抗。

程时溪轻轻的拍拍李相宜的背，柔声道：“我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很多痛苦，也遇到了很多伤害你的人。但是、但是，你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承受这些。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理解的。”

李相宜慢慢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程时溪顿了顿，又道：“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同意，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如果这个……世界不温柔，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喜欢董中妖(.)董中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