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我只是顺手而为,不过你同伴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啊。”
楚烨一边看着前方的战斗,一边单手虚托着那柄通体黑色的匕首。
和之前驾驭钢针不同,匕首给他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对精神力的消耗也比钢针大很多,速度也比不上钢针。
以他的精神力,驾驭这匕首,最多只能持续一个多小时这样子。
不远处,那一男一女就算是双剑合璧,也是被那光头汉子压着来打,勉力支撑。
一柄上百斤重的宣花巨斧在光头壮汉的手中,好像没有重量一般,挥舞起来的时候,搅动空气,发出呼呼的异响,砸在地面上,立刻炸开一个坑洞,泥石乱飞。
两人根本不敢硬接壮汉的斧头,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法躲避,伺机寻找机会攻击。
但是壮汉将斧头耍得密不透风,他们除了不断后退,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少爷,那光头一身横练功夫十分了得,小姐和宋公子坚持不了多久,我去帮忙。”
中山装青年身边那姓王的汉子说了一声,就冲了过去,加入战团。
王姓汉子名叫王烈,身份是姑苏城外慕容家的一名外院管事,一身实力堪堪达到了暗劲武者的级别。
十天前,他奉了家主的命令,陪同二小姐慕容清一起去金陵迎接刚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大少爷慕容卫,没想到在归途却是遇上这样的事情。
王烈的实力犹在慕容清和宋驰之上,有了他的加入,两人压力顿减。
光头汉子以一敌三,威势不减,只是王烈拳脚上传来那股极具穿透性的劲力让他感觉浑身难受,密不透风的斧头也开始出现有些不流畅了。
“机会!”
宋驰看到一丝破绽,清喝一声,手中剑尖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破开巨斧的防御圈,刺在了光头壮汉的胸口。
“叮!”
一声金铁交击的清脆声响起。
只见光头壮汉浑身皮肤上面覆盖着一层金色的光膜,正是这一层光膜挡住了剑尖。
“怎么可能!”
宋驰脸色一变,他手中的长剑可不是普通的铁剑,而是一柄能够削铁如泥的宝剑,就算修炼了铁布衫的横练武者被刺中,也要受伤。
壮汉发出一声狞笑,“小白脸,你是在给老子挠痒痒吗?”
他蒲扇大的手掌猛然握住剑身,顺势一脚踹在宋驰的腰部,直接将他踢飞出去,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这是金甲功?!”
王烈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金甲功在武道界的名声虽然不如铁布衫,金钟罩等功法有名。
但是论威力绝对要比这两门功夫更胜一筹。
不过这门功夫也不是没有缺点的,修炼金甲功需要用金粉、药料作为练功辅助物,通过特定的练功方法,将金粉渗入皮肉里面,金粉有毒,所以运转金甲功对自身血气和肉身负荷极大,不能持久。
否则光头壮汉一开始就用这门功法,慕容清师兄妹根本没得打。
“小姐,我来拖住他,你和大少爷先走。”
王烈拦在慕容清身前,对着她叮嘱道。
慕容清自幼就跟着父亲学武,自然也知道金甲功的厉害,二话不说,转身扶起师兄宋驰就朝着哥哥慕容卫跑了过来。
“这位兄台,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翻身上马之后,慕容卫对着楚烨问道。
楚烨摇了摇头,指着前方道:“我要去姑苏城。”
“可是现在前路不通,我们不如先返回后面的昌平县,再作打算。”
“路不通,打通就是了。”
楚烨说着伸手对着前方一指,一道乌光闪过,那一柄匕首就狠狠撞在光头壮汉身上,那强大的力道直接把这柄普通的生铁匕首撞成两截。
壮汉被这股力道撞得后退了几步,他恶狠狠地看着楚烨,咧嘴森然道:“臭小子,你别着急,等老子解决了这家伙,肯定要与你好好亲近一番。”
说完之后,他举起手中的宣花斧挥出一道道斧影,朝着王烈笼罩过去。
王烈依靠身法连连闪避,就算找到机会反击,但是他的內劲根本无法穿透光头壮汉身上那层‘金甲’。
“咔擦!”
楚烨把枪盒打开,快速将里面的狙击枪拼凑完整。
“咦?你这是什么枪?”
旁边慕容卫眼睛一亮,顿时勒住缰绳,他在德国留学的时候,也接触过不少枪械,但是眼前这种新颖的枪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楚烨没有说话,而是把枪举起,瞄准光头壮汉,扣动扳机。
在这个年代,枪支并不罕见,光头壮汉走南闯北,自然也知道枪支的威力,他瞳孔一缩,立刻撇下王烈,转身冲入旁边的林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嘭!”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瞬间穿透了树干并命中了躲在后面的光头汉子,他浑身一颤,能够挡住刀剑的金甲功瞬间被破。
被子弹打中之后,光头汉子亡魂大冒,正要逃出,但随着又一声枪响,在他的后脑勺顿时爆出一团血花,壮汉的表情瞬间凝固,重重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好厉害的枪!”
慕容卫拍着手掌称赞道。
杀掉光头壮汉之后,楚烨飞快把枪放回枪盒,发动小绵羊就开始赶路,或者说是逃跑更加合适。
“诶,兄台等等我,我也是去姑苏城,咱们正好顺路。”
慕容卫连忙策马追了上去,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两具尸体和一个断了脚的小姑娘,小姑娘脸色复杂地看了看远处,拖着断腿慢慢追了上去。
一路上都是慕容卫都在找话题跟楚烨闲聊,并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慕容家是姑苏城的大家族,府邸位于姑苏城西三十里外的洞庭苇塘深处。
临近洞庭地界,脚下崎岖的泥路已经变成了一条平整的条石道,道路宽一丈有余,两旁种着树木,树冠茂盛,遮住了阳光。
在石道尽头,依稀能够看到一座庄园的轮廓。
此时,在庄园高大的门楼前,慕容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慕容烈山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尽管已经不再年轻,但那微白的双鬓和字胡,反而让他增添了几分风采。
在慕容烈山身边的是一位裹着狐裘的丰腴妇人,尽管现在是七月天,烈日高照,但是她却冻得嘴唇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