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员外有些急了:“快去请,多少钱我都出。”
老严说了声好,立刻大步出门。
林小月不停的摸着下巴在思考,既然这把剑是高员外的,而且放在书房里,那么凶手杀人之前一定进了书房,想到这里,他看着眼神憔悴的高员外说道:“高员外,带我去书房一趟。”
高员外叹声说好,站起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小月将目光看向团团,吩咐道:“团团,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碰这具尸体。”
团团趴在地上,懒洋洋的说了声好。
听到团团开口说话,这些不良人脸色都不太对劲,由于知道林小月是修仙之人,倒也不怎么害怕。
书房的门半掩着,高员外推门而入,将林小月请进房间。
书房里的墙角上有一排书架,密密麻麻堆放着许多书籍,房间正中央是书案,书案上放着一叠宣纸,和砚台笔架。三面墙上都挂着各种书画,有李太白的诗,吴道子的画,是真是假没有人知。
林小月打量一番房间环境,转头对高员外说道:“高员外你这剑平时放在哪里?”
“跟我来,”高员外带着林小月走到书架旁,指着一个空架子说道:“这剑平时就放在这里。”
林小月干笑一声:“高员外你仔细看看这书房还丢了什么东西。”
高员外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在书房仔仔细细搜查起来。
林小月仔细看着书架周围,在书架角落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枚钉子,钉子上挂着一根丝线,他取下这根丝线放在手掌心上,认真思考。凶手肯定在取剑的时候,不小心被这枚钉子刮破了衣服。
收回思绪,他站起身子,将目光看向正在搜查的高员外,想要说些什么,却怕出声打扰,只好沉默。
高员外将书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看向林小月说道:“除了这把剑以外,没有丢其他东西。”
林小月向着高员外走去:“你女儿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高员外听到这话,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带着哭腔说道:“小女生性善良,平日里很少出门,经常在府上吟诗作画,弹琴养性,对府上下人也很关怀,是这高老庄里出了名的心善。”
林小月安慰了一下高员外,小声说道:“那高小姐这段时间有没有反常的迹象。”
高员外擦着眼泪,想了想,随后说道:“倒是这两三个月经常出去,一去就是一天,直到天黑才回来。”
林小月仔细看着高员外的神情,只见高员外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事在隐瞒。
这时候,一位下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说道:“老爷,那仵作来了,正等老爷过去。”
高员外挥了挥手:“知道了。”
仵作是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头,面色不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兴许这辈子和死人打交道太多了,身上都有一股死气。
在谈好了价格之后,仵作便让不良人将尸体抬到床上,高员外夫妇深怕自己女儿尸体弄坏,一个劲的喊小心一点。
仵作让所有人都出去,说自己验尸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人打扰。
高员外夫妇目光不舍的看了尸体一眼,泪眼朦胧的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屋外等待。
听话则站在门口细声念经,高员外感到心中有些温暖,对听话说了声谢谢。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仵作面无表情的看着高员外,拱了拱手说道:“高员外,你女儿除了背后那一剑以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只是……”
仵作忽然沉默,眼神之中有些难言之隐的意味。
高员外有些着急的甩了甩衣袖:“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仵作看了所有人一眼,说道:“你女儿怀有身孕。”
此话一出,高夫人两眼一抹黑,腿一软跌了下去,高员外一把扶住自己娘子,脸色异常关心,不停的喊着自己娘子。
高员外情急之下,对着丫鬟大喊一声:“快去请王郎中来府上……搭把手将夫人扶回房间。”
等高员外再次来到这里,那些丫鬟下人通通撤走,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人围在床前。
那些不良人则在门口看守。
仵作指了指高淑香的肚子说道:“高员外要是不信可以掀起小姐的衣物,一看便知。”
林小月仔细看着高淑香的尸体,她背后的剑已经被仵作拔了出来,平躺在床上,所以看到她脸色很安详,似乎带着笑意,这一点让林小月陷入沉思。
高员外神情呆若木鸡,眼中有泪水,不敢看自己女儿,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去找管家拿钱,你可以走了。”
仵作道了声谢,作揖离去。
林小月收回思绪,看向高员外:“高员外,你女儿怀孕这件事情你事前知道吗?”
高员外摇了摇头,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两眼一瞪,拉着林小月的手说道:“肯定是这畜生干的。”
林小月听的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高员外在说些什么。
高员外看向门口,喊了一声老严。
老严走了进来:“高员外有何吩咐?”
“去西街,将玉文书坊的那个畜生给我抓过来。”
林小月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说道:“高员外先别急,我先跟老严去一趟,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收获,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高员外点了点头,悲伤说道:“就听公子所言,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去订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选个好日子,让小女下葬了。”
林小月轻声说道:“先不要急着下葬,等找出真凶在下葬。”
高员外一脸心疼之色:“若是不下葬,小女尸首过不了几日就会烂了。”
这时老严拱了拱手说道:“高员外,那仵作有一种药可以让尸体一个月都不会腐烂。”
高员外叹了一声:“我去找仵作,你们先去找书坊里那个畜生。”
林小月点了点头,交代道:“高员外,除了仵作以外,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碰这尸体。”
“我晓得,这是我女儿,谁也不能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