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外,郊区,一个看着有点老旧的四合院内,靠东边墙长着一颗巨大榕树。
树冠蓬勃张开,在这酷热的艳阳下面,撑开了一片凉爽。
树下摆着一张四方小桌,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紫砂壶,以及几个空着的小茶杯。
桌旁一张藤制的摇椅正悠闲的摇摆着,上面躺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头。
老头微微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着,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闲暇时间。
不过下一刻,他肯定是睡不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又怎么了?怎么敲门总是这样子!”听到敲门声,老头不耐烦的抱怨道,“别敲了,进来进来!”
“师傅师傅,那丫头出事儿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大汉闻声就从门外跑了进来,忙不迭的给老头说。
“玉蝉宗那丫头吗?”老头心里一惊,想起这丫头的背景,那群护短的娘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是啊!刚听我那徒弟说,物业给他打电话,说是住他别墅那女孩儿,今天被一个混混不知道怎么给弄吐血昏迷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没醒过来!”
“不可能!”
这是老头的第一反应,他可知道这少女是那玉蝉宗万年难遇的一个天才,连修为都是自己亲测过的,筑基期!
筑基期岂能是一个混混能伤的了的?这世俗结界中,除了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来的一些宗门弟子,又有几个能威胁到筑基?
怎么可能是一个混混?
“我也觉得不可能,那丫头可是筑基期,跟我一般,怎么会被一个混混给伤了?所以我才来给您说。”
“那混混是什么人?修为几何?”
“是附近一个发传单的,不知道怎么跟那女的认识,今日俩人一起回的住处,回去没多久就出事了!”光头壮汉顿了顿又道,“据我在物业的人说,浑身毫无修为迹象,两名保安就给扣住了。”
“普通人?”老者一阵头大,普通人要是能把修士怎么样,那修士还修什么?
“哎!本以为这地方是个肥差,没想到是个这么麻烦的事情!”老头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来当这个小世界的结界守卫是个肥差,因为这个小世界的蜕化期已经结束,马上会迎来灵气复苏,这其中的好处对他这个金丹修士来说是有巨大吸引力的,当初可是废了不少关系和成本才得这个差事。
可他当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小世界灵气复苏的同时,会有概率诞生修炼天才,俗称天道之子。
天道之子是这个灵气复苏时代里的幸运儿,会在这个时代继承小世界的部分天道秩序,比如空间道,时间道,离火道等等,这些所有的觉醒者,就被统称为天道之子。
这种天道之子天赋异禀,对于修行的领悟均是一日千里,前途更是无可限量。
不过道有不同,有五种天才,是这些所有天道之子中的顶尖,传说中站在修真尽头的五名道祖,便是这种出身。
他们分别继承的是五行道、时空道、灵魂道、生命道、天机道。这五种道是天道的总和,其余的任何道,只能是这五种道的分支。
但这种继承者出现一个何其难,一个小世界从辉煌到蜕化再到辉煌循环一万次恐怕也难以诞生一个,所以这种天才基本是不太可能出现的。
即便这种天才几乎不可见,但其他的天道之子也都是难求的人才。
所以每当某个小世界开始灵气复苏的时候,都会有大批宗门派人前来寻找天道之子,若是找到一个到自己门下,那么对宗门的帮助都是无可估量的。
但是这些消息都是老者后来才知道的,知道后他真的后悔不已,那些个宗门,大多数都是他惹不起的,那些宗门来的弟子,也大多是他惹不起的。
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群有背景又有实力的人嘴里抢食吃?
还好自己是金丹期,摄于修为,以及前段时间宰了两个没背景来撞大运的修士杀鸡当猴看,他们才在这世俗中对自己有了点所忌惮,但是对方真搞出麻烦事儿,他也不敢真把人家怎么样。
有这群人在自己的管辖内四处蹦跶,自己不闹心才怪!
“我猜十有九是那小子被人支配,算计了那丫头!”在老者看来,除了这种可能,再不会有别的可能了,这种托人行凶的方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直接出手。
听到老者这句话,那光头壮汉顿时满头大汗,那些宗门弟子,一个比一个狠,自从开始来人,自己这个原本在凡俗界呼风唤雨的修真协会副会长,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这群人互相闹起来,还真是不好处理。
“这三张符篆,派人去先给那混混贴上镇压住!”老者伸手一展,手中便浮现除了三张黄色符篆,上面画着复杂的纹路,“记住!别给搞丢了,这可是我花了不少力气才炼制的!”
他实在不放心,万一那混混还有别的手段,万一逃跑了就没得给玉蝉宗交代了。
手上这三枚符篆,叫锁灵符,是他用金丹之火淬炼特质的,筑基期及以内绝无反抗的能力,一旦贴上,灵气都运转不起来。
他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看那丫头伤的怎么样,不能亲自去审那混混。
“带我去医院看看!”
……
秦城西城区别墅内,扣押常海的两名保安早已离去,但常海并未脱身。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常海本以为自己跟物业解释后,就能脱身去医院看望李梓墨,却不料没多久,就来了大约五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替换了保安,将自己在椅子上来了个五花大绑。
不仅五花大绑,还在自己脑门上,还有双肩上贴上了古怪的黄色符篆。
“你叫什么?”其中一人跟穿的稍微不同了一点,是一身休闲西装。
“常海,你是谁?”常海能看出来,此人是这群人的头头。
“我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你说我是谁?”那人瞪了一眼常海,冷哼一声:“你是哪派的人?”
“哪派的人?”常海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莫非这也是跟李梓墨一样,是个修真人士?俩人或许是一个宗门?
“我是玉蝉宗的弟子,李梓墨正是我师姐!”常海厚着脸皮道。
“放屁!”那男子怒喝一声,“这华夏宗门数百个,我从来没听过一个玉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