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之后,蹋顿几人已到了马车旁边。
蹋顿走上前来,拱手一拜:“回禀刺史大人,罪犯焦触带到!”
袁熙面带笑容,礼貌地点着头:“很好!”
“拿下!”
王铁锤打手一挥,示意旁边的两个士卒,上前接管了罪犯。
袁熙并没有理会这个所谓的罪犯,依旧和善地看向蹋顿:“乌桓王,以您对本史的了解,您觉得我会如何处置这个叛臣?”
蹋顿低头思索了一下后,像极了为自己铺后路:“刺史大人一向宽宏大度,气宇非凡,定然是会宽恕这个焦触特使,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的!不知蹋顿猜对了,没有?”
“不,你猜错了!今天将会是一个例外!因为背叛是需要代价的,而机会只会留给,那个会把握它的人!”袁熙说完,起手指了一下蹋顿:“比如你!”
“……”蹋顿听后,一脸惊愕。
袁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神色凝重地说道:“本史今日要与乌桓王做一个交易,顺便拿焦触的人头作为献祭!”
待在远处的焦触,听到此话,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背叛了他的刺史大人,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决定。
……
蹋顿一听,脑袋中马上出现一个疑问:“交易?”
袁熙缓缓点了下头,回复道:“是的,不知道乌桓王有没有兴趣?”
蹋顿竖起了耳朵,好奇地问道:“烦请刺史大人,说来!”
袁熙接着说出了一句十分玩味的话:“本史认为乌桓王是迫于无奈才屈服于我的,想必不会长久拘泥于辽西之地!所以本史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个成就自我的机会……”
蹋顿听完此话,不觉背后一凉,心想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心思,袁熙是如何得知的?
无奈只好先挥去内心的疑虑,关切道:“不知大人所说的,是何机会?”
袁熙没做回答,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田丰大人。
田丰意会,于是顺着蹋顿的提问,诉说起自己的看法:“只要乌桓王愿意助我家公子收复辽南辽北,我家公子自然会在袁大将军的面前美言,为乌桓王争得一个辽东太守的官位,不知乌桓王,是否有兴趣?”
“太守之位?”
蹋顿暗自心想,这种信息能田丰这个谋士的口中说出,看来这个刺史袁熙的父亲袁大将军,应该早已有了自立为帝的念头。
田丰见蹋顿并没有马上表态,紧接着再次补充道:“若到那时,整个辽东辽西辽南辽北,全部整合统一为辽东,再由乌桓王一人管辖,岂不美哉?”
蹋顿闻言心中大为所动,只是面露顾虑:“只是……这个……恐怕……”
看着蹋顿一阵支支吾吾,口齿不清。
与此同时,袁熙眼神无奈地插了一句:“没想到乌桓王会如此不看好自己?还是说对本史不信任呢?”
蹋顿连忙摆手,予以否认:“不不不,刺史大人误解了。只是那右北平的单于能臣抵之和辽东的单于速仆丸,我们私下也有一点交情,我跟他们各自安好,无不侵犯……”
袁熙一听,出乎他的意料:“照此说来,以你们的交情,若是兵不血刃,岂不更好?”
田丰矗立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乌桓王,如若你们可以和平解决,那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了!”
看着一旁的蹋顿一阵沉默,袁熙再次鼓动着什么:“总之,本史不在乎过程,只要乌桓王能解决掉他们两个,太守之位就非你莫属了!”
蹋顿当下,陷入了一阵的迷茫!
他稍作呼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回刺史大人,听两位这么一说,本王有了充足的把握,只是这不到三万的兵力,很难威慑到他们,不知可否向……”
听蹋顿话说了一半,袁熙毅然明白了他的意图:“乌桓王,是要借兵,对吧?”
蹋顿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袁熙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没有问题!我可以借你三万骑兵!”
蹋顿一听,内心一喜,马上虔诚地感谢道:“谢刺史成全!”
话音刚落,袁熙又补充一句:“不过,有个前提!”
蹋顿顿时有点惊讶:“什么前提?大人说来!”
袁熙邪恶一笑,并未作任何掩饰,吐出了两字字:“赌注。”
蹋顿:“赌注?”
袁熙肯定道:“对,赌注!”
蹋顿一脸好奇:“什么赌注?”
袁熙正色道:“你的孩子!”
蹋顿听后,表现的有点震惊:“这个……”
这时,田丰又是一阵解释:“乌桓王您听我说,只有如此才能表现出双方的诚意。如此一来,您手里马上会增加三万的骑兵!”
蹋顿眼珠子咕噜一转,点头确认:“是的!”
“这样一来,你无论是攻取任何一地,都可以做到快捷迅速,也就不会错失任何的战机!”
袁熙狡黠地望着蹋顿:“您不觉得,如此一来,也会对我们的城池构成威胁吗?”
“……”蹋顿没有回话,内心却也同意着袁熙的说法。
田丰再次补充道:“蓟县,辽东城皆有大量的步兵,弓箭手,都可以作为你的外援,只要您一旦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竭力配合!”
“好!这个交易我做了!”
蹋顿说完,向袁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而袁熙则会意,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蹋顿尴尬一笑,再次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了上去,算是二人达成一致。
田丰大喝一声:“击鼓,名号!”
“诺!”传令兵马上应道。
王铁锤一个机灵跳下马来,向着焦触的方向走了过去:“押下去!”
焦触眼睁睁地看着王铁锤越走越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哀求起来:“王将军,饶命啊!小人不该背叛你们,小人也曾立过战功的……”
“你给我说那些有个鸟用啊!兄弟,对不住了,借你人头一用!”
“啊……”
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只喊了一半。
便看到一个人头,滚落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