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一顿指挥,很是兴奋。
突然听到不远处的的水面上,仿佛有一阵阵的小舟拨动水面的声音。
似是从不同方向冲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声音虽小,但却异常的令人出神。
错觉?
还是说自己听错了?
正在此时,平原军中,一个百夫长抬头向着前方一望。
却见几十米开外,竟然出现了一道黑影,还未来得及开口示警,他就被船头最前方的弓手一箭,射中了心脏。
“快,快放箭。”
只听得一声令下。
伴随着第一支利箭射出的同时,埋伏在这芦苇之中的西北军。
霎时间齐声喧嚣,声音响彻天际,在水面上惊起了一阵阵涟漪。
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朝着平原军射来。
淳于琼心下顿时一紧,明白了眼前的局势!
然而为时已晚,淳于琼身后的平原军,眨眼之间纷纷落水,死伤不计其数。
他,终究是小瞧了西北军。
更是小看了老谋深算的贾诩。
“弟兄们,撤,快撤。”
淳于琼原本以为大雾和暴雨,是有利于他们这一边的,不料此刻却成了自己撤退的障碍。
周围到处都是喊杀,惨叫声。
浓雾的障碍使得淳于琼根本就无法看清楚对方有多少人马,自己这边的战况又是如何?
唯一可见的是,一个个兵卒在敌方的箭雨之下纷纷落水,哀嚎和惨叫声响彻了自己的耳际。
可是现在,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淳于琼一边下令所有船只向后滑行,撤回北岸。
一边站立于船头,舞动着手中的兵器遮挡着不断而来的箭支。
他眼看着就要到了北岸,撤退到了己方的安全区域,不料其身后紧追不舍的敌军,突然之间一箭而来,恰巧射在了淳于琼的胸间,剧痛的感觉伴随着冰冷的雨水侵入五脏六腑,几乎让他疼痛的昏厥。
背后的西北军越追越近,突听南岸边一阵喊杀声响起。
但见蹋顿首领引领着一众弓弩手,仰天长射。
对着追击而来的敌军一阵“突突”,缓解了敌人的攻势,令淳于琼一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使得众人迅速驾舟靠岸。
“蹋顿首领将军,救我。”
淳于琼捂着胸口,长声冲着不远处的蹋顿首领呼唤。
蹋顿首领也不多言,一面令人将淳于琼从船上搀扶下来上马,一面亲自率领兵马断后,且战且退。
杨秋,梁兴,马玩等人登岸观阵,看着相隔不远处狼狈奔逃的平原军,不由乐的捧腹大笑。
淳于琼徒有虚名,不过如此。
…………
西北军首战告捷,平原军士气萎靡,想必这平原郡已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了。
杨秋,梁兴,马玩等人暗想,以待明日冲杀过去,强行攻城,夺下城池,看那马超小儿,还能嘚瑟什么?
西北联军在渡河口一战击溃了袁熙账下头员上将淳于琼,并令其遭受重伤。
若不是蹋顿首领在关键时刻引兵前来接应,救走了淳于琼,估计这位平原郡守的性命,此番便得交代在这了。
杨秋,梁兴,马玩三人也不追赶,只是在首战得胜之后,立刻命人报捷于后方的贾诩指挥官。
他们三人的用意,一方面用此战绩提高西北军的士气,二来也是有意跟随军而来的马超面前炫耀一下。
休整了一阵时间之后,三人兵马便即火速赶往平原方向,意乘此良机将此城一鼓作气而下。
西北联合军士气豪勇,反观平原郡这面,淳于琼中箭,深受重伤,士气低落,萎靡不振。
回到平原郡治所之后,淳于琼便只有躺在上痛苦呻吟,身边的一众副将,不过都是些碌碌之辈,他们失去了上将淳于琼的坐镇,如同失去了主心骨。
关键时刻。
却是年轻的将领蹋顿首领,代替了淳于琼主持大局。
他一手全权揽过平原郡,守城的军务,开始发挥他真正的功夫。
…………
平原郡。
“上,一个接一个的给我冲。”
“谁第一个登上平原城,我封他为平原城的守将。”
“擂鼓,攻城。”
杨秋牙呲崩裂,挥舞着手中的将旗。
不断的催促着将下兵卒,推着攻城器械奔着平原城上攻杀而去。
“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响起,击打在每一个西北联军士卒的心间。
霎时只见使得他们群雄激愤,杀意四起。
再观平原城下。
担任先锋敢死队的西北军,高架着一幅幅云梯,相互配合,把平原城整个围了起来。
杨秋指挥着兵士,稳操胜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另外一侧的马玩,也并没有偷闲,他亲自抽调了一支精干的巨盾重装步兵,命令他们围成一个圈子。
掩护着一辆巨大的冲击车,直奔平原城那高阔厚重的城门而去。
惊涛骇浪之中,西北军的死士已是到达了城墙之下,接着便听一阵滴流咣当的木石交响,几是数不尽的云梯已然是架到了城墙的边沿上。
敢死队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横眉冷目。
犹如一只只攀树摘香蕉的猩猩,动作敏捷,飞也似的朝着城头爬去。
反观平原城楼之上,平原郡将领张琰双腿不住的打着哆嗦,面如白灰,似是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当下,看到西北军吃了嗨药一般,无休止的一次次攻城,不由得失去了斗志。
于是,张琰急忙转奔着蹋顿这边而来,焦急道:“蹋顿首领,敌军又攻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城池南侧,平台当中。
蹋顿首领握剑岿然不动,神情淡然,哼着小曲悠然自得。
数万大军攻城,士兵密密麻麻就跟蚂蚁似的,场景绝对震撼,然而蹋顿首领脸色却是丝毫的不起波澜。
“淡定点,你慌什么?”
“没,没慌……”
“说吧,这是他们第几次攻城了?”
蹋顿首领的语气,轻松的似是根本与自己毫无关联一样。
“回禀将军,这是敌军第九次攻城了。”
应该是受到了蹋顿首领临危不惧的感染,张琰话语中的慌张劲显然也减轻了不少。
“嗯,他们何时开始?持续了大概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