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整个部落已被他们搜剿一空,随后袁熙仰天一叹,道:“既然已被骂成了蛮夷,那我们索性就耍流氓耍到底……传令下去,放把火把他们的部落给点了。”
“领命。”
伴随着火光、浓烟,飘散在灼热的空气中,那情景蔚为壮观,这支被称为蛮夷的队伍满载着丰收,赶着马匹羊群,向着远处的西方渐渐地奔离而去。
数天之后,一个骇人听闻的传言在漠北草原广为流传。
鲜卑三大部落首领之一的轲比能,不知从哪里整备了一支专门收缴各部牛羊物资的蛮夷之众,传言这支蛮夷部队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饿狼横行,这支蛮夷部队无所不抢,无所不掠,但凡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他们一件都不放过。
张南从探子那里第一时间得知匈奴军队冲着他们而来的消息后,差点没从自己的马上跌倒下来,立即报于袁熙道:
“公子,匈奴人追杀过来了,这下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稳住,别慌,要相信我们自己能行。”
袁熙想了一会言道:“我们天时地利人和都比不上匈奴人,此刻如若只顾着潜逃,反倒更容易遭受重大重创。”
“不急,不急。”
“诺,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张南从袁熙公子的言语中看到了一点希望,连忙应声道。
“那些匈奴人才是真正的蛮夷,蛮夷的优势也是他们的劣势,咱们目前夺取了这么多的牛羊辎重,对于他们而言,无疑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咱们不妨在这上面做一下文章。”
说罢,便见袁熙抬手招呼过孙尚香,低低地在她耳边嘱咐了两句,却见孙尚香的眼神顿时就亮了。
……
大风起处,黄沙漫天。
在这一片浩瀚的土地上,数万匈奴大军正慢慢地行进着。
“左贤王,可有那些冒充我们族人的消息?”
呼厨泉一边驾马前行,一边转头问身后的左贤王。
左贤王嘿嘿一笑,呲着牙凶狠地道:
“根据我们打探来的情报,就在离前面不远的地方,探子说对方没有多少人,好像是一队都不足五千的骑众。”
“消息属实?”
呼厨泉略有疑虑。
左贤王一脸自信地看着呼厨泉,回道:
“放心吧,我们的探报向来不会有意外发生,等下一旦打杀起来,单于不用出手,只需由本王率领两万前锋骑众一顿脚踩马踏,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击溃。不是我说,这一次的联盟,鲜卑三大部去对付蹋顿,而咱们来对付这些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捣乱数千贼子,怎么看,都是咱们赚大了。”
……
辽西乌桓边境,鲜卑三大部的军营。
在袁熙和蹋顿所率领的乌桓一部从草原会盟安全撤出之后,鲜卑三大首领轲比能,素利,步度根在安抚了以拓跋力微的小股零散部落之后,随即尽起三部麾下所有的鲜卑将士,联合在一起,向着盘踞于辽西平原的蹋顿部蜂拥杀来,誓欲一举剪除这个屯聚在漠北的最大敌手。
单纯以综合实力来说,辽西乌桓军与鲜卑部落不相上下,但是乌桓军其整体兵马在数量上逊色很多,更何况蹋顿有勇无谋,一向以豪勇而自持,在果敢方面远不如轲比能大气盎然,在智谋方面也远不如素利,步度根等人来的老谋深算,所以在鲜卑三位首领的眼中,此次西征,河北袁氏至今一直按兵不动,蹋顿若不投降,与己方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辽西乌桓部的士卒也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直到两军正式作战开打,鲜卑人才发觉自己低估了蹋顿,才知道自己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鲜卑人本以为他们大为了解蹋顿的带兵打仗策略,殊不知此番交战蹋顿一改往日全军出击,一战定输赢的风格,万万没有想到蹋顿将兵马分成数股,依犄角之势而建立营寨,多树钜鹿箭弩,稳守不攻,互为接应,任凭以轲比能为首的鲜卑军伍在外面怎么叫骂,就是王八缩壳不出屋,任你怎么咋呼都不好使,我就是不动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时间线的拉长,鲜卑人最后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他们组织兵马几次去攻打蹋顿的营寨,不想一向不听号令,各自为勇的辽西乌桓士卒竟然有了几分汉人的阵势统一之风貌,令行禁止,攻守有度,一波换一波的轮番防守,鲜卑攻西寨,则西寨固守,东南两寨支援,鲜卑攻东寨,则东寨固守,西南两寨支援,仿佛是各有分工,毫不越位,愣生生的缩成了一块坚硬的多角磐石,任凭鲜卑三大部使用什么套路,也是咬不动,无法下口。步度根和素利两位单于有些急了,随即又商量着使出了诱敌之计,可不想却被对方看的透透的,换着法的将鲜卑族使出的计谋破解的干净,而且使用的方法绝对不带重样的,让步度根和素利不由地好一番憋屈。
仗打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鲜卑三大首领轲比能,素利,步度根着实是毫无应对之策了。
不用他们仔细思考,轲比能,素利,步度根三人也能猜到蹋顿身边定有奇人异士出手相助。
至于那位高人是谁?
他们反倒是一无所知了。
其实呢?
那位高人不是他人,而是袁熙账下谋士田丰,田丰其人足不出户,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论计策谋略,足足甩开鲜卑三大首领十米开外。
也难怪鲜卑人无可奈何了。
鲜卑联军营地,帅帐之内。
“这个蹋顿太无耻了,何时变成缩头乌龟了?”轲比能借酒浇愁愁更愁,随手一扔,就酒盏扔在帅帐内的沙地之上,恼怒地拍着桌案气愤道,“蹋顿平日里倒是憨厚直爽的一个汉子,怎么竟然也变得这般狡猾?传本王的令,来日组织全部兵马再强攻一次辽西之地,本王就不信咱们集鲜卑三大部的全部兵力,还拿不下他一个小小地鲜卑营地,真是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