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外,二十里处。
怒风疾驰过无际的平川,热浪从边拍来,风狂啸着,烈马的嘶鸣声明朗起来,充斥满了风声的间隙。
热雷渐显的黑影攒动着,又踏起无尽的浓烟。
曹军静静的伫立在土丘上,黑压压的骑兵与将士几欲横断整个平川。
铁蹄欲踏碎际边角,数万身着黑甲的骑兵顿时形成一道数百米长,锐利白晃的刀龋
紧随其后是黑压压的盾甲兵,势锥子型,整齐划一紧随踏至,灰黑色旗帜从甲海中前赴后继排排竖起,直至径直的尽头,于大风中招展。
脚下未停,滚烫浸上冰冷后背。上方,箭雨中数颗着火的巨石,周围笼罩之下,裹带穿透空气的爆响,巨石空中翻转数圈,轰然砸入前军的尽头。
今夜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袁熙和苏仆延等将领率领偷袭兵马陈列在曹军营寨之外的不远处,袁熙盘腿坐在草地上,半瞌着双目,也不知是睡是醒,他的身后站立着苏由和苏仆延二将,一个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的曹营,一个颇有些焦急的来回左右度步。
苏由一边看一边颇有些苦闷的自言自语,“曹军的将领不俗,观其营寨守卫颇有制度章法,守卫森严,只怕是想要偷营不易!”
苏仆延则是左右来回度步,一边走一边向着后方探目观望,“都快到子时了,马腾的兵马怎么还没有到?再不来这就要亮了,难不成还要明的时候再进行偷营?那这胜算只怕就是更低了!”
听了二位大将的言语,袁熙并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敲打一边默默地琢磨着什么,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却是己方的斥候由后至前飞奔而来,来到袁熙的面前,便即翻身下马,对着袁熙拱手道:“公子,属下奉命,已是前往马腾将军处看过了。”
袁熙一直办瞌着的双目突然睁开,轻轻地扫了那将领一眼,沉声问道:“怎么样?马将军可是已经有了出兵的准备?”
“西凉军营内,兵马调度,整备出征,一切都在进行着,但由于上一次我军的进攻,马将军损失颇大,只怕一时半刻难以调遣完毕,特传话于属下,让我向大将军做请示。”那斥候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袁熙在听马腾整顿兵马,但尚未齐备的消息后,眼眸中不由顿时凶光一闪,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稍后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由叹了口气,迈步走到袁熙身边,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公子,如今马腾的兵马整备未至,张辽和夏侯淳的前锋阵营守卫森严,急切之下攻克不得,以末将之见,不如……不如权且回兵,待日后再行商议攻伐之策,您看如何?”
“用不着!”袁熙一声冷笑,扑了扑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笑道,“今夜攻打张辽和夏侯淳的营寨,这一仗必须要打,只不过原先纯粹的偷袭计划要适当的改变一下……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袁熙这一嗓子“嘿嘿嘿”三字笑声迸出,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哆嗦,尤其是苏由与苏仆延二将,因为这俩人实在是太了解袁熙了,这子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之相,骨子里实则是一个狡猾如泥鳅,奸诈如狐狸,惯来是有好事我来,有坏事你上的主,又便宜不占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今夜局势特殊,他却依然不退,苏仆延和苏由已经肯定,这家伙心里一定是又冒出什么花花心眼子了。
“末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苏由没有什么底气,只是出于象征意义的询问了袁熙一下。
袁熙在苏由与苏仆延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阵后,当下令二人是瞠目结舌,最后还是苏仆延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公子,我们如此行事,会不会有点太不厚道了额?”
“是吗?”袁熙听后,反而一问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事活吗?本将军是看马腾老儿整军事务繁忙,一时不便赶路,迫于无奈我们只好帮他一把,把曹军引过去,也免得他们再长途奔袭劳顿,不是?”
“……”
苏由和苏仆延两位大将听罢,彻底是无语了。
“废话少,你们二人赶紧行动起来吧。记住我刚才所的,勿要再生异端!”
“末将领命!”
…………
曹军,前锋大营。
虽然曹军在营寨内的分布比较严密,但也是进行周歇式的轮回值班政策,士卒和将领也都是人,该睡觉自然也得睡觉。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杀杀杀杀!”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杀杀杀杀!”
突然,震的战鼓和牛角声响起,中间不忘夹杂着士兵们的呐喊声,张辽和夏侯淳听到之后,立刻又一次全副武装,率领着麾下的兵马如同火一般的赶到了屯兵的营帐之外。仿佛犹如磁铁的同性相斥原理一样,等待到张辽等兵马杀至营寨之外的时候,袁氏的所有部队便有如被张辽和夏侯淳的异性相斥力所崩击了一般,轰隆一声的给击飞在远处的际,又消失了?
张辽手持骑兵突击用戟,站在夜空之下,愣愣的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灰尘,张着一张雄厚的大嘴,半晌默默无言,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夏侯淳则是表现的相对沉稳一些,先是看了看远处黑暗中的浓烟,又是看了一眼似是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的张辽,将兵器向着身后一甩,吩咐身后的兵马言道:“收兵!回营地!”
“混蛋!又扰我们美梦!?这帮贼子真是可恶!”张辽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夏侯淳,恼怒的言道:“袁军如此作态,实在是视你我如同无物!若不乘势兴兵讨伐,却是让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不行,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去收拾他们!”
罢,便要引兵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