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雨夜,在山林间行走是一件极艰难又危险的事。
可现在性命攸关,齐天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啊!”
安宁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齐天赶紧倒了回去,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安宁赶紧起身,都来不及拍弄身上的淤泥落叶。
林地树叶腐朽,导致地面变得更加湿滑,若是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长满青苔的石头,那就更危险了。
这一路逃亡,实在艰辛。
黑暗之中,两人慌不择路,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边。
齐天听到了下面的水流声,往前照了下去。
高约十二三米,下面是一条河。
他退了回来,在身边左右看了一下,拔出了腰上的夜刃。
咔咔几下,将身边三棵乒乓球大小的小树砍断,剃掉了其多余枝干,弄成了一根光溜溜的木棍子。
他走到崖边,将一根木棍竖立着往河水,像是丢飙枪一样往里猛插下去。
接着第二根。
第三根。
他在测量这河水的深度,看看下面是否有礁石。
如果木棍入水深,他们跳下去才安全。
要是木棍只能入水一小节或者一半,那说明水浅,或者下面有乱石,这要是跳下去的话,那跟跳楼没啥区别。
“可以,快跳下去。”齐天紧张的对安宁招呼道。
安宁往下面望了去,看着这高度,顿时脚软心虚,拒绝道:“不行,这太高了。”
“赶紧,没时间了。”
齐天说话的时候,扯出了一个防水塑料袋,将安宁的电脑工具,还有四狱图画筒,全部都塞了进去。
安宁还是不敢,连连摇头:“老大,不行,我不敢……”
就在这时,齐天眼神突变,惊恐的往身后看了去。
他惊呼道:“他们追来了。”
“啊,这么快……”安宁也跟着转头望去。
“啊!”
安宁这刚一转头,齐天一把将其推了下去,吓得她在空中大喊,尿都快出来了。
齐天紧随其后,跟着便跳了下去。
“噗通!噗通!”
两人纷纷落水。
借着水流的力量,他们俩河中游了一段,慢慢的朝岸边靠去。
终于,爬上了岸边。
一番生死竞速,他们总算是逃了出来。
出山后,他们没有再回落脚的那间民宿,换了另外一家,以免遭遇到埋伏。
民宿老板见他们这狼狈的样子,还以为他们是在山林里遇难的游客。
窗外,暴雨还在肆虐狂倾。
屋内,灯光柔和,温暖干净。
舒服。
洗漱好,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齐天将身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幸好他伤得不是很重,只是左手手臂和屁股上,有些撞击的淤伤。
经历了这一番苦斗血拼,生死逃亡,还好四狱图没有损毁。
安宁躺在床上,嘴里含着一个棒棒糖。
只有在吃糖的时候,她觉得特别的安心。
吞吐着糖果,她也是满心疑惑:“老大!那些袭击你的人是什么人啊?”
齐天神色严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应道:“安爷,你听说过涟漪吗?”
“你是说那个国际盗窃组织?”
“对。涟漪组织,收钱行事,而且个个心狠手辣,特别危险。他们行动之时,每个人都会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之前在一次委托中遇到过一次。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次也是冲着这四狱图来的。”
“老大,那你不觉得就奇怪吗?涟漪的人怎么知道四狱图在田家别墅呢?而且还跟我们一样,早不来晚不来,都是今晚来偷,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安宁百思不得其解。
齐天转头看着她,眉头紧皱道:“知道这四狱图的人都不多,知道它线索之人,那就更是少之又少。应该是知道线索之人,花钱雇了他们来偷这幅画。”
安宁拿出了嘴里的棒棒糖,一脸担心的猜测道:“老大!你说会不会是黄小姐?”
齐天不加多想,便说:“应该不会是她。她的目的是四狱图,而且既然找了我们去偷画,那应该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再派人去抢。”
“那也说不定,万一她只是在利用我们呢?你想想,这四狱图这么的神秘,她拿到之后,肯定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幅画现在到了她手中。所以她就等我们将画偷出来,再派人半路截杀我们把画给抢走。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没人知道画在她手上。”安宁冷静的分析着。
齐天仔细一想,赞同了安宁的这番猜测。
“嗯,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性。还好,现在画还在我们手上,如果她要画,那肯定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到时候我自然会把这件事查个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多做一手堤防才行。”安宁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儿,还心有余悸。
齐天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钟了,便对安宁道:“行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先休息吧。”
“啊……确实有点困了。睡觉。”安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她今天一天经历了这么多,确实也累得不行。
齐天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子旁边。
他拿起了桌上的画筒,将那四狱图拿了出来,慢慢的展开,看着这幅空白的画卷,陷入了沉思和疑惑之中。
这幅画到底藏着怎么样的秘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得到它呢?
而且为什么得到它的人,都会跟变了个人一样呢?
齐天看着这张白纸画卷,满心的疑问,却在这张画上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看到这幅画,他想起了爷爷。
当年爷爷花重金,将这幅画买回来之后,也是没日没夜的将自己关在书房,天天对着它。
他不仅像是着魔一样的痴迷这画,他还不准家里其他人碰它,不然他就会发很大的火。
可是直到他自杀的那天为止,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爷爷有些可悲。
齐天将这幅画收了起来,自己心里所有的疑惑,或许再见到黄舒的时候,能得到一些答案。
“啊……睡觉吧。”齐天打了个哈欠。
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的安宁。
他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哥哥,拉着被单盖在了安宁的身上,免得她着凉。
自己也在旁边的床上躺了下来。
好累啊。
灯一关,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