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亲眼看着赵管家的手脚都被打断后。
敖东海才转身走进了府邸,跟上了敖北的步伐。
若是以前,看在赵管家在敖府中伺候了这么久的份上,敖东海能不追究,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得罪了敖北,敖东海绝不会有一点的偏袒。
比起大皇子苏翼,一个区区的管家算什么。
见敖东海跟了上来,敖北道:“看来敖家中,有人不欢迎我回来?”
赵管家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敖东海当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之所以要亲眼看着赵管家被打断四肢,就是想告诉敖北他的态度。
当然敖东海还有一点小心思。
敖家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若是敖家中的某些人真的站出来惹恼了敖北。
他只希望敖北对敖家,多少会手下留情。
从保定府城回到天宁城后,敖东海就再三的提醒过敖家的人。
让他们对敖北保持绝对友好的态度。
现在看来,那些人把他的话全都当做了耳旁风。
而有关敖北所有的事,敖东海只告诉了敖战一人,当然,在听风澜院中发生的事,敖东海谁也没有说。
敖东海皱着眉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宁氏在背后搞鬼!”
“宁氏?”
敖北看了看敖东海。
敖东海道:“是我去世大哥的发妻,也就是敖绝的娘亲!”
“我无心府内杂事,所以自大哥离世后,府内上下的所有事都是由宁氏在掌管!”
“再加上敖绝的事......”
“此次听闻你回到天宁城的消息,宁氏私底下有很多不满!”
敖北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随口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面对宁氏?”
敖东海当然希望敖北能对自家人的态度好一些,可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你是敖家未来的希望,有些事你不好出面,若是宁氏真的不知死活,我会替你处理好的!”
不得不说,自从敖东海从边域回到了天宁城后真的变了很多,行事的方法也在无形中少了些敬畏和顾忌。
他已经彻底的受到了敖北的影响!
“只是......宁氏好对付,但是她的儿子却有些麻烦!”
敖北道:“你指的是谁?”
敖东海道:“敖绝你见过了,我说的人,是敖绝的亲哥哥,敖辰!”
“为了家族,我至今未曾娶妻,以至于敖家的人丁不盛,到了你们这一代,整个敖家算上你,敖辰,敖绝,只有三人!”
“敖家虽然早就被挤出了权力的核心,但是敖辰这孩子在武道方面的天赋极为不错!”
“因此得到了昭阳王的看重!”
“加上敖辰的背后有宁氏世家支持,竟然让昭阳王有了招敖辰为驸马的想法!”
“放在以前,敖家自然是不愿意答应这种堕了自己名声的事,可现在的敖家能有机会靠上昭阳王这棵大树,自然是求之不得!”
“来的时候,你看到外面那些前来贺寿的人了吧?”
“他们都是看在昭阳王的面子上,才来的!”
敖东海的声音中带着某种感慨,等说完之后,敖北对敖东海说道:“你的意思是,敖辰现在有昭阳王撑腰?”
敖东海点头道:“昭阳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在朝中的话语权极大,很不好对付!”
敖北道:“那么昭阳王和苏翼谁的权势大一些?”
敖东海想了想道:“昭阳王一直都呆在天宁城中,权力再大,也不敢僭越,相比之下,苏翼自然更甚一筹!”
听了之后,敖北摇了摇头:“没意思!”
言下之意这是没有看得起这位昭阳王。
最重要的是,敖东海竟然也不觉得意外。
一路走走停停,到处都是府中下人穿插忙碌的身影。
凡是有人向敖东海问安,打招呼,不管是府里的下人,还是赴宴的客人。
敖东海都会将敖北突显出来,并郑重的对这些人介绍道,这是敖家的小少爷,敖北。
而敖北也没有拒绝,很从容的接受了这个身份。
没过多久,敖家小少爷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府里的上上下下。
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位敖家的小少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冒了出来呢?
穿过几个院落后,
敖东海和敖北来到了正厅,凡是能进入正厅就位的人,其身份自然不简单。
当敖东海带着敖北走进正厅,厅中的人纷纷将目光看了过来。
敖家消失十年的那位小少爷突然回到帝都的消息,他们略有耳闻,因此都很好奇这位小少爷,会长什么样?
只是纯粹的感到好奇而已。
而见过敖北后,这些人只觉得敖北太普通了,太朴实了,身上没有半点气势。
至于有关边域以及恶魔营的事,他们一点也不清楚。
这厅中的人身份是不简单,却也和敖家差不多,都被挤出了权力的核心。
说简单一点,这些人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仅有的一个身份。
毫无实权。
事实上,敖家若不是和敖北有关系的话,这件事就连敖家也没有资格知道。
能知道这些事的人,才是天宁城中真正的大人物。
“父亲,这就是小妹的儿子,您的亲外孙敖北,他赶回来替你祝寿了!”
敖东海走到敖战的身前,面带喜色的说道。
今日是敖战的十大寿,可时间就像遗忘了敖战一般,使敖战的脸上看不出被岁月吹打的痕迹。
炯炯有神的目光,强有力的精气神,让敖战看上去只有真实年龄的一半。
看着敖北,敖战显得十分的高兴:“好孩子,十年不见了,快过来,让外公好好瞧瞧!”
可敖北站在原地却没有半点要上前的意思,他能接受敖家少爷的身份,可接受不了这种亲近的方式。
见敖北不为所动,正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
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敖北。
敖战深深的叹了口气,:“哎,十年未见,是有些生疏了,没事,慢慢习惯就好了!”
这一刻,敖战仿佛老了许多。
叫旁人看得都无比揪心。
看到这一幕,敖北无意间想到另外两个人,董成风和谢堂。
“又是一只老狐狸!”
敖北自言自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