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我这样吗?”
晨野使坏似的将本属于苏妮儿的肉片都夹走,结果她一点都不介意,重新夹起新的生肉片烤起来。
“怎么了啊你,突然使坏欺负人,难道你是在试探我喜欢的类型吗,咯咯咯,讨厌应该说不上,但喜欢也说不上。”
“....”
苏妮儿这女孩一说起话来就很喜欢笑,晨野刻意营造起来的认真气氛都被她笑没了。
“我感觉你好像很在乎我对你的看法诶,可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选择我,我能问问这个为什么吗?”
苏妮儿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我这个人其实脾气很怪的,谈恋爱的时候因为男生要亲我我就跟他分手了,而且我又宅又穷,兴趣爱好跟你完全都不一样,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不是强吻吗,不过听苏妮儿这么问,晨野突然好想把上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说说看啊,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是吧?”
晨野轻轻鼻笑一下摇起头来,一种未知的冲动唆使着他,让他觉得干脆还是说了算了,知道苏妮儿是个诡谲悬疑事件的爱好者,他便选择用一种悬秘的方式展开。
“其实在来找你之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做同一个梦,一个关于你的梦。”
“嚯——?什么梦啊??”
苏妮儿果然上钩了,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
“那是一个连续的梦,在那个梦里,每次我入睡之后都能接着上一次梦境断开的地方开始....”
“嗯嗯嗯,你直接说内容嘛。”
苏妮儿开始渐入佳境了。
“在梦里,我化身成了一家保险公司的小职员,就是那种奋斗一辈子就为了买个房好安家的普通人,在一天寻常的下班途中,因为赶红绿灯过马路,我被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给撞死了。”
“哈啊——?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我又活了过来,并且是我死亡之前的好几个小时。”
“嗯嗯嗯,你继续说,我一边烤肉一边听。”
“重新活过来之后,我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不敢相信,于是下班之后的我就站在马路边,想要看看撞死我的那辆车还会不会来。”
“你不是说这是关于我的梦吗,话说我什么时候登场啊?”
“别急,马上了。”晨野抿了一口饮料接着开说,“结果那辆车真的出现了,因为没撞到我,它一直开到下一个丁字路口,在拐弯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它就这么径直撞在了一家鸭脖店门口。”
随着晨野的诉说,苏妮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那个鸭脖店该不会就是....”
“我跟过去查看情况,才发现那车途中还撞死了四五个人,撞伤七个,而一个鸭脖店的店员小妹被飞溅的碎片刺伤了眼睛,哭喊着向路人求助,她一下逮到了我。”
“这个店员是....”
“这店员揪着我不放手啊,一个劲说自己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这辆车是因为没有撞上我所以才伤害到这些人的,所以我心里很内疚,就送她去了医院,还帮她垫付了医药费。”
苏妮儿呆愣着表情。
“结果很不理想,这个女孩的双眼都被尖锐的碎片所穿通,彻底失去了视力,她的手机也落在了现场,她还记不得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手机号,连她妈妈的手机号都记不了,所以无法联系到别人来帮她,她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这个女孩就是我了是吗?”苏妮儿的表情有些吓人,“你是怎么知道我记不得别人的手机号的?我记得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这方面的事才对....”
晨野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苏妮儿,自顾自接着讲述。
“这个大咧咧的女孩自尊心倒是很强,明明谁也无法依靠,却仍是不想麻烦我,想要拒绝我的帮助,还得我求着她才能继续帮她的忙,真是让人火大的性格啊...”
苏妮儿紧紧攥着手。
“在医院做完手术出来,她才想起要找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不见了,她就让我打她的电话,结果接电话的却是一个捡到她手机的无赖。
这人向我索要5000块钱的好处费,不然就不还,不仅如此,他还以为我是这女孩的男朋友,威胁我说要删除掉手机里的那些珍贵录像。”
“不...不可能.....”苏妮儿一脸不可置信地开始摇起头来,“你是不是特意暗中调查过我?晨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很恶心。”
晨野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我没有做过你正在想的那些事,但我原谅你的无礼,还想听后续吗?”
“你说。”
“这个女孩梦想着成为一名漫画家,为此她甘愿放弃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又该如何画画呢,她很绝望,在这个再也不能画画了的世界,再也看不见了的世界,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那天晚上,她曾经好几次想要从楼上跳下去,却因为找不到窗户的位置自杀未遂,第二天,她被我带的一个戚风蛋糕和红烧大猪蹄子给治愈了。”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她之后亲口跟我说的。”
“后来呢?”
“后来....”晨野羞赧一笑,“后来这个女孩跟我就相恋了,她是单亲家庭,我们还去见了她的母亲,结果她母亲反对我们在一起,女孩跟她母亲的关系不太好,这次更是因为我的事情直接决裂了,我很内疚,下定决心补偿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你见过我妈妈?”
“嗯,你妈妈有过双相情感障碍病史吧,直到现在都还在吃药,一会儿抑郁一会儿躁狂,你小时候还被她虐待过,所以你一直都跟她不亲。”
苏妮儿此时的表情彻底冷了一下,她啪一下将筷子拍在碟子上,“你对我的事究竟调查到了什么地步,太可怕,太恶心了你,晨野,你休想把我骗到手!”
“我说的都是真的,反正只是我的一个梦不是吗,还有那些你从小学到大学录下的生日录像,那些只有你男朋友才给看的寂寞回忆,都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你!?”苏妮儿勃然色变,震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难道你找人黑过我的电脑,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些录像的事情!?”
晨野轻轻摊了摊手,“有钱不是万能的,再说我也并没有多少钱,上哪去找黑客专门入侵你的电脑呀,电视剧看多了吗。”
“那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的,这真的只是你的一个梦,别开玩笑了!”
苏妮儿有些惊慌失措,她的声音太大,惊扰到了附近的客人,引得他们侧目而视,注意到之后,她转身连连点头给人家道歉。
周围桌的客人继续开吃,她则缩着脖子坐下来轻声细语道,“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苏妮儿这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意外的还挺萌,把晨野都看笑了。
“你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反正对我来说这个梦意义非凡,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这就是我看上你的原因,苏妮儿,你知道在我的梦里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在你的梦里我不是已经瞎了吗,我都不能画画了,还能有什么心愿?”
“你忘了在我刚才说的这个梦里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吗?”
“那又怎么样?你梦里的那个我又不是真实的我,她都不能再画画了!”
苏妮儿不屑地哼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晨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脸释然的神色。
“....呵嗯,也对,这不过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不必太当真。”
“这真的只是你的梦?”苏妮儿一脸狐疑,“你真的没有请私家侦探来调查我?也没有请黑客来入侵我的电脑?”
“千真万确,我之所以来找你只是因为这个梦。”
“这么神奇?”
晨野摊了摊手。
“不对,不对劲!”苏妮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疑点一样眯起眼睛来,“如果这一切只是你做的梦,那你为何如此笃定这个梦是真的?明明你从来都没有跟我验证过!”
苏妮儿越说越激动,“我妈妈的事情,还有我那些录像的事情,明明之前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提起过,更没有找我确认过,为什么你就能好像已经确定了这些东西是事实一样,这不合理!”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确认了。”晨野脑中急转,表面上飒然一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从亲眼见证我那个梦境和现实一模一样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不需要验证了。
你不觉得吗,当梦中的百分之九十都跟现实一模一样的时候,你还会刻意去验证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吗,很抱歉可能你没有这种过体验,但我想说的是我根本都没有去怀疑过。”
苏妮儿只是一直在摇头,“不可能,这太荒谬,太不科学了,梦境映射现实...这只会出现在电影里,怎么可能真的发生!?”
不可能吗....晨野苦笑,虽然这个梦的事情的确是他胡扯的,但真实却比梦境更离谱,因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重生者啊,而且还经历了不止一次的时光穿梭。
这要给苏妮儿说的话她更不会相信了,但晨野还是想试试。
“其实我觉得那并不是梦,感觉就好像我睡着以后会穿梭到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一样,因为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就算是明晰梦都没有那么真实。”
说完这句话后,晨野长长吐出一口气。
“所以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就像是我的前世恋人一样,所以我才会这么对你好,这就是你要的答案,苏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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