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当看见沈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林沁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怎么进来的庞叔不是拦着你了吗?”
林沁睁大着美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你肯定是背着庞叔偷偷溜进来的,我要去告诉庞叔抓你。”
沈桥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去啊!”
本打算威胁沈桥一番的林沁见沈桥无动于衷,顿时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怎么又在这里?”
沈桥反而倒是好奇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相同的话反还给沈桥了。
“你凭什么在这里,就因为你爹是林大富吗?”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沁哼了一声:“本小姐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
沈桥摆摆手,他对这个姑娘去哪没什么兴趣。
“那你老慢慢转悠,我先回去了。”
沈桥直接开溜。
等到沈桥离开之后,林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方向,哼的一跺脚,美眸中满是咬牙切齿。
姑奶奶报仇,十年不晚。
这个仇,先记下了。
穿过走廊,林沁踏入了后院中。
陈院长此时已经起身回房了,林沁走进房间。
“老师!”
“原来是沁儿啊,好久不见啊,你可好久没来看我这个糟老头了啊。”
陈院长看到林沁,脸上露出了笑容。
“哼,还不是因为一些讨厌的人。”
陈雪茶想起沈桥,忍不住哼了一声。
陈院长见状,诧异道:“怎么?还有人欺负你了不成?来告诉爷爷,我为你做主。”
站在旁边的陈雪茶突然出声道:“从来只有她欺负人,哪有人欺负她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霸道不讲理?”
“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自己理解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
莫名的,林沁跟陈雪茶就开始杠起来了。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一旁的陈院长见状,叹了口气。都这么就了,还是如此啊。
自己这个孙女,跟沁儿仿佛天生就不怎么合,见面不杠两句都不行。
林沁不喜欢陈雪茶。
在她眼里,这个女人似乎是天生跟她有仇,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景逮着机会就要阴阳怪气她。
这让她非常的不爽。
陈雪茶也不喜欢林沁。
在她眼里,林沁这个林家大小姐,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肆意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当初要收她当学生爷爷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好吧。
两人都是非常优秀且骄傲的女子,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你们俩啊,一见面就要吵。”陈院长在一旁当和事佬。
“哼,谁想跟她吵。”陈雪茶哼了一声,别过脑袋走出了房间。
“说的好像我怕你一样!”
林沁同样也是丝毫不怂。
在自己这个大敌人面前,气势绝对不能输。
陈院长见状,只能是苦笑的摇摇头。
看样子,想让她们俩和好,恐怕难度有点高。
“沁儿,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陈院长转移了话题。
“没事情就不能来找老师你了吗。”
陈院长笑而不语。
“好吧,的确有事情。”
林沁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嘿嘿一笑:“老师我就找你打听一个人。”
“谁?”
“王羲之。”
听到这个名字,陈院长微微略动:“王羲之?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很快,陈院长就想起来了,听说前段时间苏州出现一幅字画名为,号称天下第一行书的那个作者?
“没错,就是他,老师你可知道他是谁?”
林沁今天来,就是找陈院长打听这个人。
林沁想办法调查了许久,也没能调查出那个王羲之到底是何方神圣。
自己的老师神通广大,想必应该会知道。
“这我倒不清楚了。”
陈院长摇摇头:“之前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兰亭序,也没见过此人。不过,那号称天下第一的行书,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只是可惜了,听说那行书被贼人给抢走了。”
林沁嘿嘿一笑:“老师你想见很简单,下次我带来给你看就好。”
陈院长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自己的这个学生就是那个贼娃子?
“老师你也应该听说了,兰亭序本在我兄长之手。可奈何我那兄长暴殄天物,竟然将如此珍贵的字画送与青楼女子。若是真落入那些人手里,岂不是平白的浪费如此珍宝了嘛,所以”
所以你就当贼娃子,把兰亭序给抢了?
导致苏州城这段时间来的贼娃子日子过的都不舒坦。
天天被人逮住就追问兰亭序。
“既然那兰亭序是在你兄长之手,为何不去问他?”
“问不出来,他死也不肯说。”林沁撇撇嘴。
显然对她的那个兄长也很是嫌弃:“虽然不清楚这兰亭序怎么到他手里的,但我估计着多半是从哪里买来的。不过奇怪的是,这等能流传千古的名作,怎么又会有人舍得买。莫非这个王羲之,是为淡泊名利,不喜钱财身外之物的高人?”
这是林沁很好奇的一个点。
那兰亭序在她手里,她看过很多遍。
林沁不得不说,即便是让她来,也绝对写不出如此深厚功底的书法作品来。
在书法上颇有造诣的林沁,也不得不对那兰亭序产生极高的评价。
兰亭序一出,天下再无行书。
这也是林沁想见到那传说中王羲之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等作品。
所以她今天来找自己的老师打听一下,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竟然也不清楚。
“难道这个王羲之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林沁纳闷道。
陈院长道:“不好说,这天底下也有不少隐居高人,能写出这等神作也不无可能。若真要找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陈院长惜才,自然也是对这王羲之产生极大的兴趣。
有如此才华的人,不应该如此默默无名才对。
“哼,看来只能找林言那家伙去逼问了。”
连她老师都不清楚这个王羲之的来历,那么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自己那个哥哥了。
兰亭序是从他手上流传出来的,不管怎么样,他应该都能知道些什么。
不过
林沁很快想起来了,自己哥哥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少回家,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干着什么勾当。
前段时间自己哥哥不知道脑袋哪里抽风了,竟然跟爹吵架,还扬言三十年河东,三莫欺少年穷什么的。
最后还扬言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很没有意外的再次被爹吊起来打了一顿。
哼!
想起自己这个哥哥,林沁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己那哥哥明明不蠢,却偏偏喜欢跟那些纨绔们混在一起,听说还对微香院的什么柳姑娘念念不忘。
堂堂林家大少爷,竟然对一个青楼女子如此上心。
还整天跟她说着什么要娶柳姑娘进门,要跟柳姑娘私奔什么的
林沁冷笑一声。
娶进门?
怕是做梦。
他要是有这样的念头,看爹不打断他狗腿,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
就比如说沈桥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穿越之后竟然会重操老本行,当起了老师。
人最大的成长,永远是会变成那个曾经最讨厌的自己。
岳林书院新招了一位老师的消息已经在书院内传遍,据说这位新来的老师是个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个消息无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十五六岁当教书先生,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不过通常都只发生在那些私塾学堂。
即便如此,也是少之又少。
而岳林书院是什么地方?
汇集了苏州地区文人才子,个个眼高于顶。
天才都是骄傲的。
也是瞧不起别人的。
进入岳林书院的学子,年纪最小的都已经十五六岁,年纪大的恐怕孩子都已经娶妻生子。
而现在听说他们新来的教书先生竟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他们怎么忍得了。
这不是在侮辱他们吗?
一个比自己还小的教书先生这特么不是在开玩笑的吗?
院长这是昏了头了吗?
不仅仅是学子,还有书院里那些早就成命多年的教书先生,基本上都是年纪已大,德高望重之辈。
在得知来了个十几岁的先生后,顿时一个个大骂院长胡来。
让他们这帮德高望重的前辈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成同行,这不是侮辱他们吗?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在学院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学子直接跑到了院长门前,请求院长收回成命。
甚至还有教书先生威胁血溅三尺,试图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但陈院长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闭门不见。无论任何学子前往,都一律不见。
成功的装死了。
“你就是陈老说的那个新来的先生?”
岳林书院,某处房间里。
沈桥刚刚踏入,便受到了无数瞩目礼。
房间早已经有四五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皆是书院的先生。
他们或打量,或斜视,又或者是无视了沈桥。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敌意。
沈桥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他今天来书院,是正打算先跟这帮同行打声招呼。
毕竟能在岳林书院教书的,除了沈桥之外都是苏州有名德高望重的前辈。
若是能打好关系,对沈桥百利无害。
但是很显然,这些前辈并不喜欢沈桥。
沈桥转念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是我。”沈桥点点头。
其中一个身穿灰袍的老人走到沈桥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即眼神中露出了浓浓不屑的神色:“你何德何能,能成为书院的教书先生?院长简直老糊涂了,怎么会让你来当什么先生?你也配?”
“我配不配,似乎不是你说了算!”
沈桥微微眯着眼睛。
这些先生对他有敌意,沈桥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眼前这个老家伙说的话,可就让沈桥有些不舒服。
沈桥向来是很有原则的人,他的原则便是看心情行事。眼前这个老家伙的话让他不开心,沈桥自然也就不会再对他有多少恭敬。
“你什么态度,就是如此跟前辈说话的吗?”
“哪怎么样才算是好态度,对你卑躬屈膝,跪下来求你?”沈桥眯着眼睛道。
“你”
老人明显被沈桥的话给气着了。
他本就对陈院长无端喊来的毛头小子不满,什么臭鱼烂虾也能当先生了?
这不是侮辱他们吗?
于是他打算给这个毛头小子一个下马威,好好教训一下他。
本以为这个毛头小子应该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反驳。
这可把他气坏了。
“不尊重长辈,出言不逊,你何以为师?有什么资格为师?”
“我不配当老师,你就配?”
沈桥冷笑一声:“为老不尊,打压新人,心胸狭隘,你这是为人师表?”
论嘴皮子,沈桥没怂过。
别人欺负他,沈桥可不会惯着。
可以说沈桥没素质,说他无耻,说他任何坏话但是说他沈桥不配当老师?
他有教师资格证,你有吗?
老头明显被沈桥更气了:“你,你”
他指着沈桥,身子被气的颤抖:“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陈院长,定要让陈院长将你赶出去。”
说罢,他拂袖离开。
沈桥撇撇嘴,吓唬谁呢。
他来这里就是陈院长钦点的,昨日与陈院长把茶言欢,关系明显蹭蹭蹭的就上来了。
沈桥会怕他搞小动作?
等到这位老人离开之后,沈桥也懒得跟接下来这帮家伙继续多废话了。
他来这里当先生,显然不会被这帮老家伙认同的。
既然如此,沈桥也懒得跟他们打交道的。
这年代,科举考的依旧还是四书五经。四书五经跟沈桥认知中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有没有差别对于沈桥来说区别不大,毕竟他都不会。
让他正儿八经的教学,沈桥显然没这个能力,只能误人子弟。
但沈桥也并不担心,毕竟他还会抄写诗。
有这等才华,混个教书先生,忽悠一下学子怎么了?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误人子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