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要他死!”
回京的马车上,司徒行的眼神阴狠,情绪激动。
重获自由之后的司徒行,此时想起先前的经历,全都是满满屈辱感。
这种屈辱感,让他内心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将沈桥千刀万剐。
这段时间的经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黑暗。
尤其是想起之前他卑躬屈膝的向沈桥求饶的态度,更是让他无比愤怒。
他要报仇!
他要沈桥死!
他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弄死沈桥。
“放心,爹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马车内,同在一辆车尚的司徒云天此时也是脸色阴沉。
看到自己如今唯一的儿子被折磨成这样,他怎么能不愤怒?
他堂堂刑部侍郎,被一个年轻人如此耍的团团转,他内心怎么可能不憋屈?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最疼爱的儿子司徒白死在了沈桥的手里。
这个仇,一定是要报的!
虽然司徒白的死,很大程度上是司徒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是,司徒云天可不管那么多。
司徒白的确是死在了苏州,死在了沈桥手里。虽然他也不相信沈桥能够杀的了他儿子,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丧子之仇,他怎么能不报?
“我现在就要他死!”
司徒行眼神阴沉,痛恨道:“你用你的一切能力,去杀死他,我要他死,我要他现在就死,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处!”
司徒云天沉默了一下:“他现在死不了。”
“为什么?!”
司徒行声音突然增大。
“行儿,他今非昔比了。如今的他,已经是陛下眼里的红人,乃是东宫太子太傅现在爹想要动他,已经不容易了!”
“什么?!”
司徒行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太子太傅?
沈桥成了太子太傅?
这怎么可能?
“我不管!”
司徒行的语气激动起来,语气中满是疯狂和歇斯底里:“我就要他死,我一定要让他死!”
司徒行已经要疯了!
屈辱感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疯了!
他必须要弄死沈桥,必须要让沈桥死才能让他泄愤!
“行儿,你别太激动。爹一定会弄死他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他的身份,爹已经动不得他。但是你放心”
司徒云天斩钉截铁道:“爹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死的很惨他的仇人可不只是我们。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司徒行沉默没有再说话。
但他的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阴毒和恨意。
这几天的京城,很是平静没有再掀起其他什么有热度的话题。
作为顶流的沈桥,热度也渐渐在消退。
自从沈桥的身份暴露之后沈桥就再也没有在公共场所露面过。
寒醇楼每日爆满甚至比以往还要火爆。
无数人蜂拥而至,想要一睹沈桥才子的威名的身影。
甚至还有人专门跑去了如意楼至于去如意楼的目的正经不正经,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随着沈桥再也没有露过面又或许在有心之人的刻意为之之下沈桥的热度逐渐消退。
但是,热度是逐渐消退了。
但沈桥的名字,却成功的人尽皆知。
一时间,京城中不知道冒出了多少假冒沈桥之人,招摇撞骗最离谱的甚至还有人假冒沈桥的名头跑去青楼嫖妓。
最最离谱的是嫖妓完了还不给钱
于是,京城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出青楼女子哭诉沈桥嫖妓不给钱的血泪故事绘声绘色,不少人竟然还真的信了
而就在京城风平浪静之下的某一天。
司徒家。
司徒家的后门悄悄的打开了,一道身影踏出了门随即上了一辆门口早就等候多时的马车。
马车随后便赶往了京城城西。
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司徒行。
此刻,司徒行脸上的神色阴沉,那张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刻显得更是下人。
“沈桥,我要让你死的很惨!”
“你不是沈家余孽吗?你不是一直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吗?我现在就把你的身份曝光,我看你怎么办?!”
“当年沈家灭门,让你这个余孽活了下来。你还想隐姓埋名?我偏偏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你们沈家的仇人那么多,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我看你还怎么躲?”
“你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不只是你,你身边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司徒行的声音低沉而阴狠,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时的司徒行,明显已经有些疯狂了。
他已经不管那么多了。
什么后果?代价?
他统统不在乎!
他只要沈桥死,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弄死沈桥!
既然他爹现在已经没法弄死沈桥,那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沈桥的身份,是最大的秘密!
也是他招惹杀身之祸的麻烦。
一旦公之于众,到时候的沈桥,无疑是被架在刑场上烤。
到时候,已经不需要他出手,想要弄死沈桥的人多的是。
又想起了先前的屈辱画面,司徒行只感觉内心的愤怒在翻江倒海。
尤其是想起先前他趴在沈桥面前,如同一条狗一般乞求的态度,更是让他坐立难安。
司徒行掀开了马车上的车帘,看向窗外。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哪里?
外面的地方不对?
很陌生?
他不是应该要去城西的吗?
为什么这里看着像是城东?
“马夫,你走错地方了!”
司徒行愤怒不已,这该死的马夫怎么连路都不认识?
马车外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死了吗?不说话?!”
司徒行愤怒的起身掀开了车帘:“去错地方了,我要去城西”
司徒行的目光瞧着马车外,是一位完全陌生从来没有见过的马夫。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哦,我是新来的。”
马夫淡淡的回答他。
“新来的?”
司徒行本能的感觉不对:“新来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刚刚才来,你当然不知道。”
马夫摘下了脑袋上的帽子,回头望着司徒行,露出了一张灿烂笑容的脸。
不知为何,瞧见眼前如此灿烂的笑容,司徒行本能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停车,给我停车!”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
司徒行目光看了一眼周围,才发现不知何时,马车已经来到了一片非常偏僻的地方,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身影。
“你,你到底是谁?!”
司徒行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
“我啊,就是一个马夫而已!”
牵马的马夫起身,回头望着司徒行,笑的很灿烂:“司徒公子,目的地到了!”
“到了?”
司徒行有一刻的愣神,很快反应过来,他愤怒道:“这是哪里?这根本就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不,这就是你的目的地!”
马夫望着他,缓缓的开口:“不过,是你生命的目的地司徒公子,一路走好!”
司徒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骤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接下来送司徒公子您上路的人!”
马夫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绳索,朝着司徒行走了过来。
司徒行惊恐的连连后退。
这一刻,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救命,救命啊!”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司徒行大声的呼喊了起来,他慌忙的直接从旁边的马车窗户钻了出去。
随即,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刻,强大的求生欲望让司徒行操作直接拉满。
起身之后,他便连滚带爬的跑,不要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救命,救命!”
马车上的马夫见司徒行翻窗跑路,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
脸上挂着几分冷笑,看着慌不择路的司徒行。
司徒行才刚刚跑了几步,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救命”
仿佛是溺水的人群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司徒行出声求救。
然而,他抬起头,当看到来的身影时,嘴里的求救顿时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狗日的,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俺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来人眼神阴狠的盯着他。
司徒行的眼神猛然惊恐了起来。
眼前此人,他见过!
甚至,记忆尤甚。
当初,他离京之时,在京城外面碰上了一伙山贼。
那一伙山贼,将司徒行引以为荣的所有护卫,全部解决的干干净净。
而那帮山贼的头目,正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有几分憨厚,但实际上凶狠无比的人。
这一瞬间,司徒行恍然大悟!
是沈桥!
是沈桥安排的人!
他安排的人来找的自己!
他放了自己,但是没打算放过自己!
他,他想干什么?!!
一时间,司徒行突然好后悔。
后悔自己今天出门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不带护卫?
为什么自己偏偏要选择今天出门?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司徒行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的神色,求生欲让他连连后退了两步。
然而,先前的那位马夫已经慢悠悠的走了上来。
手上的绳索看上去就如同索命的工具,让司徒行几乎是毛骨悚然。
“还是公子说的没错,你这小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出门,果不其然,逮住你了!”
徐老汉冷笑一声:“就你这点智商,还敢得罪俺家公子,你死的不冤!”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司徒行眼神惊恐,咽了咽口水:“沈桥他已经说了放了我了,他还想干什么?”
“公子是说放了你,但是没说你杀你啊!”
徐老汉冷笑连连:“公子放了你,但是你可没打算放过俺家公子是吧。俺要是猜的不错,你今天出门,就是想对俺家公子不利吧?”
司徒行心中震惊。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
“哼,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上次俺就想弄死你了,要不是公子不让,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俺公子说了,先前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了。小李,动手!”
被称呼为小李的那人,拿着绳索走了上来。
“不,不,你们不能杀我!”
司徒行眼神惊恐:“我爹是刑部侍郎,我是我爹现在唯一的儿子。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刑部侍郎又如何?俺们公子现在是太子太傅,以后太子登基了,俺家公子就是帝师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而已,算个什么东西?”
小李啐了一口泡沫,不屑道。
随即,手上的绳索套向司徒行。
“不,不要!”
司徒行眼神惊恐,他拼命挣扎后退。
但是,他只是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而已,哪里反抗的了叶家寨来的山贼?
小李熟练的绳索套在了司徒行的脖子上,随即缩紧,用力一提,便将司徒行提了起来。
随即,便直接挂在了旁边的树上。
司徒行的瞳孔猛然睁大,他四肢拼命的挣扎。
这一刻的神情无比狰狞恐怖。
然而,他的一切挣扎都是无效的。
这里是京城城东的郊区,周围很少有人烟出没。
几分钟之后,司徒行的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
彻底断了气!
“呸,这玩意总算是死了!”
小李啐了一口,拍拍手。
“别浪费时间了,公子说了,弄死就赶紧走,千万别留下任何把柄了。”
徐老汉吩咐道。
两人整理了一下案发现场,销毁所有证据之后,随即快步离开。
得知了司徒行的死讯之后,沈桥的心情很平静。
并没有掀起太多的波澜。
一个司徒行的死,引不起沈桥太多的重视。
沈桥向来是个有仇必报之人。
他不仁慈,也不圣母。
更不会觉得司徒行可怜。
他如今的下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跟司徒家之间的仇,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
如今沈桥成为太子太傅,他就不需要再把司徒云天放在眼里。
那么,没有了任何价值的司徒行,必然就成了沈桥报仇的第一个对象。
当初要不是沈桥命大,要不是大雪突然引发的雪崩,要不是大当家赶到及时
这其中出了任何一个差错,沈桥早就没命了。
他如今也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所以,沈桥对于司徒家的人,没有一丝的仁慈的想法。
再者言,司徒行的死,也是他罪有应得。
沈桥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后患无穷。
当然,要死得不只是他。
还有整个司徒家。
还有当年灭门沈家背后的所有参与者。
所有人,都得死!
沈桥的目光变得有些冷血,却又无比坚定起来。
“公子!”
下人匆匆赶来,神色焦急道:“公子,门外有人喊你滚出去,说要你血债血偿”
沈桥淡淡道:“什么人?”
“刑部侍郎司徒云天。”
下人满脸焦急道:“他说公子您杀了他儿子”
“一派胡言!”
沈桥神色气愤了起来:“他怎么能平白无故没有证据血口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