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一处平平无奇的小巷，小巷内部的环境很是寂静阴森，与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相比，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原来平安京内也有这样的地方吗。”

洛珏明白了，无论是在哪里，在怎么繁华的城市，它总有那些不起眼的角落是与整个城市格格不入的。

洛珏本来还以为既然晴明等人都能解决人鬼相处的问题，那么平安京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现在想想，还是想多了，人心最是难测，晴明终究只是一个阴阳师，他的责任也仅仅是守护平安京不被破坏而已。

“我们来听一听里面的情况吧。”

小小的使了个妖术，洛珏便听到了般若想让他听的小巷内的一户人家里面传来的喝骂声，随后就是上演全武行的声音以及最后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哭啼啼，小孩害怕的嚎啕大哭，男人愤怒的摔门而去。

“这是我造成的？”

听完里面的经过，洛珏有点茫然的问道。

“什么你造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般若很是奇怪，饶有兴致的问道。

“之前他们的对话里，说的跟着一个一直获胜的人在青蛙瓷器那里押注，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吧，也就是说，他是跟着我押注才输了的。”

“呵呵，真有意思，你们人类还真有很多像你这种将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啊，要是当年我遇到的是像你这样的好人该有多好。”般若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晃了晃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事情早就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该报复的他也已经报复了，没什么好继续想的。

看着洛珏有点低沉，好像要钻牛角尖的样子，般若说道：“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之前跟着你押注赢了多少呢，后来你输了之后，很多人可都是即刻就收手了的，他既然自己还要继续，那怪得了谁呢，或许你可以怪青蛙瓷器，他要是不开这个竞猜，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但是没有他开，还不是会有其他人开，以这个人的性格，他迟早还是要发展成这样的。”

的确，要赌的人，你是拦不住的，还未穿越时的洛珏也曾听过不少因为赌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事情，这能怪谁，设局的固然有罪，但是若当事人自己没有那份贪心，或许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吧。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看多了，你就会知道这是有多寻常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先去把里面的那份怨给清楚了先吧。”

说起来，这怨还真是有一点点针对洛珏的呢，当然大头都是针对的她自己男人，针对洛珏的那一份，因为并不知道洛珏是谁，所以根本找不到目标的。

般若暗一施术，里面那份并不完整的怨气便凝聚了起来，形成了一团黑漆漆的女人虚影一样的怪物模样，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隐约可以听出是“赌，赌，赌，赌博的都该杀”这样的话语。

在洛珏被般若推进去后，那个虚影立刻注意到了洛珏，迅速的像洛珏扑了过来，她感受到了洛珏身上有赌的气息，该杀。

洛珏心有愧疚之下，一时半会儿也只懂得躲避，没有还手，幸好这只是般若强行凝聚出来的超低级的怨，多以什么攻击手段也没有，只会扑过来打人，洛珏躲得也不是很难。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躲下去吗？看看地上那个女人，这怨持续的越久，对她的影响越大哦。”般若的话传了过来。

听到般若的话，洛珏立刻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双眼无神，但是却可以看到眼底有一抹血色正在慢慢的充斥，嘴里也开始无意识的呢喃起怨嘴里的话语。

“不快点动手的话，这个女人会被怨侵蚀，最后变得和怨一样的哦。”

“我知道了。”

洛珏不在留手，一通符咒砸下去，很容易的就消灭了这只怨，毕竟这就是一只连最低级也算不上的怨而已，是被般若强行凝聚起来的，能有多强，只是为了让洛珏适应而已。

怨一被消灭，女人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洛珏见女人快要醒过来，留下了一点足够她和她孩子一月吃喝的钱后便离开了。

至于她到底是藏起来自己用，还是上交给他的男人，那就不关洛珏的事情了，他的心意已经尽到了，况且像他们家一样的肯定不少，他也不可能每一家都这么做，求个心安罢了。

“你还留了钱啊，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的哦，甚至或许会让她挨更多的打。”般若说道。

“或许吧，既然见到了，那我也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从来就觉得善恶或许有报，但是肯定从来都不可能及时的，不然也不会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样的说法了。”

“呵呵，善恶的定义究竟是什么，谁知道呢。”般若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我们挺合拍的啊。”

！！！

谁要和你合拍啊。

“你看，晴明是善吗？不见得吧。即使他将自己的黑暗面分离了出来，但是黑晴明真的恶吗，而分理处黑暗面的晴明，现在就真的是善吗。晴明想要的仅仅是守护好平安京罢了，更准确的说是守护好这个人鬼共生的平安京。”般若笑道，对于在背后议论晴明，一点儿都没有感到不对。

洛珏不得不认可般若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说白了，还是看你自身的立场和想法啊，晴明的出生，谁都知道，他是白狐葛叶和人类的孩子，既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妖，所以他的做法也就不让人奇怪了。

“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没有必要的废话，我们还是继续吧。”

之后，般若又带着洛珏在平安京里晃荡了半天，找了一些不成气候的怨给洛珏试手，让洛珏熟悉了怨后，终于开始带着洛珏离开了京都。

京都之外的怨，可就不会像是京都内的怨那般，都是不成气候的了。

“所以说，就不能等明天早上在出发吗，搞得我们现在还要在外面风餐露宿。”洛珏的抱怨之声在小树林里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