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说起这老头时,神采奕奕,仿佛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一般。
楚子鱼见状,故作好奇道:“哦?这么有钱?他是干什么的?”
店家听到楚子鱼问到了这个点上,咧嘴呵呵一笑,对着楚子鱼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楚子鱼探了过去,店家小声道:“那老头以前是绿林人士,听说还是南山坳的一个大土匪,近些年才来的京城,这老头好像还和朝廷的官员有来往,他的那些石头,听说比银子还贵呢。”
楚子鱼眉头一皱,道:“南山坳的大土匪,那来头可不小啊,还和官员有来往……莫非是官匪勾结,在做什么坏事?”
然而店家却笑了,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怪老头的丹炉天天炸,也不让人去看,我们知道这些,都是爬上墙去偷看的,公子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就在那里。”
说完,店家伸手一指,指向小巷的一处,此时那处地方,正有三四小童你踩我我背你,顶着上墙。
楚子鱼见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罢了,我就不和小孩争了。”
说完,楚子鱼见对面的面摊已经把面煮好,楚子鱼径直走过去,端了面条吃了起来。
不多时,终于祝雨白也将那两碗馄饨吃完,抹了抹嘴边的油渍,打了个饱嗝,道:“味道还不错。”
楚子鱼咬着面条,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吃完了?”
“嗯。”祝雨白点了点头。
楚子鱼见状,连忙将碗里剩下的面条吃完,将碗还了回去,便拉着祝雨白离开了小巷,神色凝重。
祝雨白被拉出小巷后,问道:“怎么了?走这么快?”
“去看看那老头。”
楚子鱼说到。
“那老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土匪……你是说,抓人!”
祝雨白突然灵光一闪,那可是南山坳的大土匪,抓回典狱衙,师父肯定会表扬自己的,到时候就不用再跟着这个讨厌的青王了。
想到这里,祝雨白激动了起来,摩拳擦掌。
然而楚子鱼却白了她一眼,连忙拉住她,道:“别着急,这土匪……有问题,一个土匪在京城炼丹,你不觉得奇怪吗?要是一个真的方士,那还说的过去,一个土匪根本就不懂这些,肯定有古怪,咱们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祝雨白问到:“有什么古怪?不就是故弄玄虚嘛,不过你说的对,最好咱们再把和他勾结的官员抓起来,为民除害!”
楚子鱼叹了口气,道:“反正别打草惊蛇,咱们先看看再说。”
直觉告诉他,这个土匪不是个疯子,肯定在搞事情。
如果是个疯子,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旋即,楚子鱼和祝雨白二人爬上了屋顶,朝着那爆炸声所在的房屋走去。
轻轻挪开房屋上瓦片,只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以免午后的阳光照射进屋,随后才朝着屋内看去。
只见屋内弥漫着浓烟,一股浓郁的硝石气味铺面而来,楚子鱼瞬间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堵住了一样,于是连忙屏住了呼吸。
而祝雨白却因为吸入烟雾过多,而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嗽,屋内的人仿佛有所察觉,喝道:“哪家小孩?再看,老头子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炼丹。”
楚子鱼连忙捂住了祝雨白的嘴,同时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祝雨白不要再动。
毕竟一墙之隔便是小巷,那小巷十分喧闹,动静也大,只要不再发出声音,这屋内之人自然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果不其然,屋内之人见没了动静,便没有再理会。
只是楚子鱼很好奇,这满屋的硝石气味,刚刚只是开了一个小口,他和祝雨白二人便觉得胸闷气短,而这屋内之人仿佛连口鼻都没有捂住,竟然也能呆的下去。
但是屋内浓烟太密,楚子鱼和祝雨白只能勉强看见屋内有人影移动,却不知道在做什么。
屋内的人也没有打开门窗通气,看了一会,楚子鱼便失去了耐心,道:“算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清运司吧。”
祝雨白愣了一下,道:“这就回去?不抓人吗?”
楚子鱼道:“我又不是典狱衙的人,也不是官衙的人,为什么要抓他,而且你现在也没有权利去抓他,本来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不要太认真,走吧,再不回去,本王怕是真要被清运司的人看做摆设了。”
说完,楚子鱼也不管祝雨白答不答应,拉着她就直接跳进了小巷,随后便原路返回。
一路回到清运司后,楚子鱼和祝雨白二人又钻进了折子里。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祝雨白突然举起一本折子说到:“这里有一本,上面说的是京城外三里处的宋家村水源枯竭,需要挖渠迎水,是宋家村村长送来的。”
楚子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上没看完的折子直接丢在了地上,道:“好了,就是这本折子,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你去把清运司里的各位大人全部喊过来。”
祝雨白道:“这里不是还有一堆没看完吗?不再找找?”
楚子鱼微微一笑,道:“我是大人还是你是大人啊?”
祝雨白撇了撇嘴,不满的道:“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说完,祝雨白还是乖乖的去把清运司的官员全部喊了过来。
不多时,所有官员到齐。
楚子鱼趴在案牍上,无精打采的看着清运司里的官员,而官员们也一个个默不作声。
良久,楚子鱼终于开口,道:“各位大人,这宋家村的渠道……谁来负责?”
众人低着头,没一个人说话。
楚子鱼轻轻一笑,道:“意思是……让我去咯?”
官员们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而此时赵武站了出来,道:“青王殿下,这宋家村修渠,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青王殿下初来清运司,刚好可以借助这件事,好好了解一下清运司,我觉得这件事,您去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楚子鱼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也不生气,道:“赵大人这么说倒也没什么不妥,但是……我确实对这种事情不熟悉,我想需要派一个专业的人来教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赵武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