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02日，夜，飞往日本北海道的一辆飞机上，

顾秋和苏尘互为邻座，顾秋坐在靠窗的位置。

此刻顾秋正把玩着手机，苏尘则手肘顶在座位的把手上，用手撑着下巴地闭眼休息着。

“我记得你以前是全队睡的最早的人。”苏尘开口说道。

“我被某个喜欢拉我熬夜打游戏的小屁孩带坏了。”顾秋回道，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系统自带的小游戏扫雷。

“你玩扫雷可以，能不能麻烦把声音关小一点。”苏尘说道。

“我还以为还得再大声点才能吵醒你，”顾秋没有停下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过那样我可能会被其他乘客投诉，梦兽有这么蹩脚吗，只给你安排了个普通乘客位。”

苏尘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呵欠，“这是最早能到达的一辆飞机，票是抢过来的，能坐到就已经很感人了。”

“这是普通人的标准，那位财大气粗的梦兽就不一样了。”顾秋回道。

“所以你能别玩扫雷了吗”苏尘无奈地看向了顾秋，“从刚才到现在你都通了几盘高手难度了，非要破世界纪录才肯停下是吗？”

“那你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顾秋回道。

“我说了下飞机再告诉你，不然以你的性格问完一件事肯定又会接着问，指不定我就被你套出不能说的话了。”苏尘回道。

“那我就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好了。”顾秋毫不犹豫地回道，没多久的功夫又是通了一盘扫雷。

“我拒绝，梦兽是这样吩咐我的，在下飞机前必须得对你保密。”苏尘耸了耸肩膀回道。

“所以你说的那只怪物是什么东西？”顾秋问道。

苏尘沉默了两秒，有些不爽地问道：“你难道还期待我直接下意识地回答出你的问题吗？”

“确实，是我高估了你那有点迟钝的大脑了。”顾秋关闭了手机上的扫雷，打开了浏览器，搜索了北海道三个字。

“意思是如果是你，我以很快的速度问你一个问题你就会下意识地回答出来？”苏尘继续用手撑着下巴，靠在了把手上。

“不会，我没蠢到那种地步。”顾秋回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种行为聪明也不是，蠢也不是。”苏尘叹了口气说道。

“我把这种会莫名其妙会说松口的这种白痴思维取名为伊夜思维，”顾秋翻着关于北海道的新闻说道：“我本来指望你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会被传染到。”

苏尘听到伊夜二字愣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嘴角，声音稍显低沉地说道：“那你真是低估我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至于被拉低到那种近似智力障碍的地步”

“也是，那家伙实在是蠢过头了，不能拿来和普通人相提并论。”顾秋说道。

“翻北海道的新闻是翻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苏尘直言不讳地对顾秋说道：“你还是老样子，一赌起气来就像个小孩子。”

“谁跟你说我在翻北海道的新闻了。”顾秋没有多加思索地回道。

“那你在干什么？”苏尘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看有什么景点可以玩，”顾秋回道，“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做。”

“景点”苏尘幽幽地说道：“首先你也得有那个时间去，我觉得梦兽应该不会给我们什么空闲时间。”

“不，就算有时间去，我也得带着一个亲爹一样的跟班，我觉得没什么意义，”顾秋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喜欢游玩景点的人。”

“那你看这些东西干什么？”苏尘问道。

“有机会可以带那个小屁孩出来玩玩，她总是闷在家里不是很好。”顾秋回道。

“那个小屁孩，”苏尘挑了挑眉，“嗯娅楠是吗？”

“不然呢，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做保姆，只是确实之前没能护好她，”顾秋放下了手机，靠在了椅背上说道：“所以算是欠她的。”

“我真的好奇你这在惩戒局里堪称冷血红眼杀人魔的家伙，能够当好一个邻家哥哥是怎么做到的”苏尘调侃道。

“冷血杀人魔这几个字我觉得还是用来称呼你比较好，我觉得别人也应该想不到你能够坐下来和一个小屁孩玩游戏，”顾秋打了个呵欠说道：

“而且还被那个小屁孩揍了。”

“如果你不加最后这句话，我对自己还是会稍微自我感觉良好一些的。”苏尘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所以你还是能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快算上冷血杀人魔了，”顾秋瞥了苏尘一眼说道，“是吗？”

“这是最快的路，”苏尘回道，“就这样而已。”

“我觉得你当好以前的自己就好了，没必要这样逼着自己。”顾秋回道。

他清楚苏尘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逐渐放轻了那故作姿态的机械模样。

但这种状态并不会持续多久。

“我已经当不回以前的自己了，”苏尘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吗，我清楚自己可能快要死了，或者快要失控了。”

“不是刚刚注射完那什么可以稳定住你体内基因的龙凤血吗？”顾秋看了眼苏尘复杂的表情问道。

“我刚开始也是那样以为的，最近几天我发现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稳定了，只要受到刺激就会进入龙化的状态，”苏尘眸光复杂地说道：

“有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我都会轻微龙化，睡个觉都难安稳，因为我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你的意思是”顾秋微微蹙眉，“梦兽骗了你。”

“也许他是不清楚龙凤的血液只会让我体内的白帝细胞暂时稳定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苏尘说道，“加剧沸腾起来。”

“虽然我想说你真该庆幸是白帝细胞，不是白细胞，”顾秋目光带着嫌弃地说道：“但确实我觉得自己坐在你旁边挺危险的，你要是做个噩梦长出龙鳞和骨刺把我弄死了，那我觉得我这趟北海道来的还是挺亏的。”

“可惜了你就只能坐我旁边了，”苏尘回道，“我尽量，不在飞机上做噩梦，不过我有点恐高所以可能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