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行看着如同烂泥般趴在他身上的胡晓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怎么就捡了这么个二货回客栈呢……
“唔唔唔……脑板……伦家……好……稀罕……你……嘞……”
即使被捂住嘴巴,仍旧挡不住她的话。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笑行身上不停地抚摸。
一开始笑行还没什么反应。
可是渐渐的,舒锦就发现笑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
笑行忍无可忍,一手揽着胡晓萌的腰,猛地把她丢尽了客栈里。
“掌柜的,你就……你就这么把她扔进去了,不怕她受伤吗?而且万一客栈里有男客人没走,看她这样子……”
“她会不会吃亏啊?”舒锦很是担心。
“你说得对。”笑行似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你替我去照顾一下她?”
“好……算了,客栈里很安全的。”
舒锦刚要下意识的答应,却突然醒悟,他这是故意的!
反正客栈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进不去的,就算店里有客人,那一群死鬼,按照掌柜的说法,只是一些无法消散的精神体,能拿胡晓萌怎么样?
而且据舒锦推测,店里现在肯定没人,不然胡晓萌也不能喝这么多啊,还穿的那么……感性?!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胡晓萌答应了要让舒锦看看她的宠物的,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履行承诺!
女人啊,要么你就别答允她什么,答允了就得赶紧实现,否则啊,那怨怼,海了去了……
这不,胡晓萌就因为这事儿,付出了“血”的代价!
当然了,那都是后话,容后再表。
“唉。”
笑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肯定不能把舒锦也那么丢进去啊,本就身上有伤,再丢一下下,碰个桌角啥的,那不就挂了?
自己也没发把她抱进去,笑行要是进去了,在这里所投射出来的客栈也就消失了,再没有镇压那尸群的了。
而且自己进去了,那就是直接回客栈了,再想赶到这儿,就又得坐飞机、爬雪山……
麻烦!
“算了,有在这耗着的时间还不如赶紧把正事儿办完呢。”
想到这一点,笑行连忙打起精神,在四周勘察了起来。
奇了怪了,就那么个小玩意儿,上面也就这么大,能藏哪去呢?
在积雪中?
在山体里?
在岩缝中?
和岩石融为一体?
卧槽!
笑行不敢想下去了,这工作量太大了,真要把整座山夷为平地,把岩石捏成面粉一寸一寸的找,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换愚公他那一家子来都不一定搞得定。
一开始,舒锦还帮着一块儿找,可渐渐的,她似乎忍不下去了。
一个人走到一边,将行李箱垫在屁股下,坐在那看起了书。
笑行留意了一下,她看的那本似乎是自己带出来的的睡前读物:《龙族I火之晨曦
笑行摇摇头,没再理她。
东逛逛,西瞅瞅,可这上面就这么大,一个多小时基本就都找遍了。
有先前尸群和那四个道士的帮助,积雪基本都被踩平了,一点都不用担心大帝御玺残印被埋在雪里。
难道在深潭里?
尸群也是从这里面钻出来的,可能性最大!
笑行来到潭边,仔细观察。
好像也没啥……
难道在泥土底下?
就在笑掌柜蹲在潭边低着头思考,要不要冒着严寒下水的时候,水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大脑袋的倒影。
笑行“蹭”的一下蹿开,然后没“刹住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了舒锦一跳。
“你要干嘛?”舒锦眨了眨大眼睛,道。
恶人先告状!
“你要干嘛?!”笑行怒道。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了个想法,可能对你有点用。”舒锦嘿嘿笑道。
“说。”
笑行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没好气地说道。
“喏,你看。”
舒锦指着手里那本书的有一段,说道:“我觉得这个片段可能会对你有点启发。既然明面上没有,那也许,就在里面呢……”
笑行凑过去,看了看她所指的那个段落,说的是青铜与火之王所铸造的青铜之城的故事。
原文是这样的:“记得冯?施耐德教授上课时说过一种可能么?龙王诺顿是把整座山凿空作为模子,把铜浆从山顶灌入,青铜之城成型的同时,高热导致山岩崩裂,从而铸造出现在技术都无法实现的庞然大物,一座完完全全由青铜铸造的城市,他的栖息地……”
“嗯?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笑行皱着眉,摇了摇头。
人家那是造城堡呢,这个是藏东西呢,有啥关系?
铸造城堡把山挖空,灌以青铜做墙,那是为了防御外敌,没问题。
藏个没巴掌大小的东西,还把山挖空,然后烧一锅足以把整座山灌满的铜浆?累不累啊?这种骚操作也就小说里会有,现实里哪有这种疯子啊……
切!
笑掌柜对这个奇葩想法嗤之以鼻。
“等等!”
如果说,真的有这种疯子呢?
如果说,不单纯是为了藏东西呢?
一直以来,笑行都理所当然的把大帝御玺残印当成了一个小玩具,藏个玩具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吗?
可事实呢?那不光不是什么玩具,那可是能够轻易毁灭世界的举世无双的至宝!
再联想到积尸地和干尸的存在……
丫的,还真踏马把山挖空了?
“漂亮!”
笑行拍了拍舒锦的肩膀,以示嘉奖。
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舒锦额头上早就已经满是汗珠了。
“之前干尸是从潭下泥土中钻出来的,再加上他们身上具有特殊的黏液……”
“难道说……潭水只在上端?因为泥沙中具有粘性极强的粘液,像是防水胶一样隔绝了潭水,然后干尸们因为出来时需要泥沙中钻出来,所以身上也染上了那种粘液?”
“换句话说,大帝御玺残印就在潭底泥沙之下!”
想到这里,笑行二话没说,一个猛子就扑到了潭水里。
此时此刻他完全不在意这潭水是有尸群浸泡过的了,洁癖似乎在这一刻被治愈好了。
不停地往下游着,不顾满手乃至满身的粘液,奋力地按动着泥土往里钻,就像那道名菜:泥鳅钻豆腐似的。
终于,他钻透了泥土。
泥土之下,是一层层台阶。
他目视前方,面色凝重。
那,竟然矗立着一座斑驳的青铜塔。
塔下,尸群如同受了委屈,正被人轻柔安抚着的小猫般,靠着塔身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