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众人大喜道。
结果男子只是瞅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将身后的女孩儿拎到身前,对她说道:“那两个‘布娃娃’你去搞定,那个盔甲交给明靖王。”
顿了顿,他又说:“其他不相干的人,都给我往后面稍稍。”
在路过黎教授的时候,男子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以后别带人出来了,损阴德。”
那使枪的实习生听到笑掌柜的话,一枪扫开那两个鬼武士,转身直奔火红色的倭式盔甲而去。
“我打不过啊。”
女孩儿苦着小脸,正要恳求放过,却被笑掌柜接过了背包以后,一把推了出去。
“啊!!!”
女孩儿大惊,尖叫声险些刺穿耳膜。
但是叫了两秒她就淡定了,因为她看见那两套空荡荡的武士服比她还紧张。
更重要的是,她感到自己的颈间有着些许的温热感,知道肯定是那个吊坠又起作用了。
那个吊坠发光的时候,校长他们三个有形体的会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是这两套连人样都幻化不出来的轻飘飘的‘布偶’?
一想到这儿,她就开心了。
这种可以尽情打别人而不怕别人打的感觉,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犯规”的感觉真是太棒啦!
笑掌柜拉开背包,从中掏出了一柄小银刀,将之抛给了舒锦。
“用这个。”他说。
寻常的物件根本难以伤到阴魂,别看现在舒锦追的那两套武士服到处跑,实际上人家根本就不怕她的那“三脚猫”的拳脚,怕的只是她脖颈间的那个吊坠。
这柄特制的小银刀是一位朋友送给笑掌柜的,对阴灵有着极强的克制效果。
凡是被它割下来的灵体,都会被它吸收,然后反哺此刀的使用者。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柄女性刀。
“你们还不走?!”
笑掌柜瞟了一眼呆立的考古特搜队队员们,有些不耐烦。
如果不是这群蠢蛋自以为是,局面会简单的多。
“你们先走。”黎教授挥了挥手。
“你也走。”笑掌柜哼道。
“那我这学生?”
黎教授指指那舞枪的青年,眼中满是不便明说的希冀。
“走。”笑掌柜冷声说。
成年人的对话就是这样,答非所问,却又相互明懂。
黎教授一抱拳,然后率人离开。
待人走后,笑掌柜走向那使枪的青年人。
他一杆长枪耍的威风八面,招招致命。他手中的枪看来也不是俗品,每一次触碰到那火红色的盔甲,都能令后者冒出一阵火花。
察觉到笑掌柜的靠近,那使枪青年抽空转头,向笑掌柜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攻向那副盔甲,招招狠辣。
笑掌柜一笑。
在这青年的身上,他看到了两道身影。
一是青年本人。
一是明靖王戴康。
人死后,灵体存在不了多久,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转世,要么消散。
但百余年前,明靖王戴康为了镇压敌寇,以道门至法淬炼的长矛将自己的灵魂锁在了躯体里。
镇压对方的同时,也是在镇压自己。
如今他躯体被毁,灵体也获得解放,但在这一刻,他没有选择转生,而是选择借助后人的躯体,再找倭寇恶灵。
经过千百年的镇压,他的灵体已经油尽灯枯,支撑不了多久了,此举等同于直接放弃了转生的机会。
“既然你都这么拼了,我也不好意思束手旁观。”笑掌柜淡淡笑着。
又看了一眼舒锦方向,确定这妮子没有什么事情以后,他迈开步子走向木架。
黎教授不清楚戴康的真实过往,所以很多事情在他看来都是迷。
比如这满地的盔甲和尸骨。
但是这在笑掌柜看来,却没有任何问题。
“你还准备隐藏多久?”他站在木架前,声音平淡的说着。
他之前给舒锦讲过,说眀靖王和那个日本阴阳师单独落入机关,后来那个老道下机关,发现眀靖王还活着。
按理说,这机关中应该是只有那阴阳师一人的尸体才对。
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具尸骨,而且眀靖王也死在了这里呢?
答案只有一个。
因为当时混在倭寇中的阴阳师,实际是并不只有一人。
还有一个人!
他阴险狡诈的藏了起来。
在明靖王赌上一切,最终侥幸赢了对方时,他现身发难了。
活着的时候他是狡猾的人类,而死了之后,他也是狡猾的鬼!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根木架?为什么长刀会把那火红盔甲和木架一同刺穿?
是为了将盔甲钉死在木架上?
不!
是为了将这孪生兄弟一同封住!
“桀桀!”
木架炸裂,一团黑气从木架之中逃逸而出,然后钻向木架原本所在的位置的下方。
在一开始他兄弟复活时,他就一起复活了。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谨慎的性格让他决定再等等看。
果然,他等对了,明靖王戴康也复活了。
虽然这个百余年前破坏了他们好事的混账也活了过来,但他已经不行了,早已是油尽灯枯的强弩之末了,眼下不过是临死反扑罢了。
但他又等错了。
因为他等来了一个远比明靖王戴康还要可怕的人。
不过还好,当年他留下了一个后手。
有这个后手,就什么也不怕了!
眼见那团黑气要钻进木架下的黑洞之中,明靖王戴康多是大急。
他想要上前阻拦,却遭到了那火红盔甲不要命般的纠缠。
“不……要……让……他……”
似乎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原因,明靖王每发出一个字音,都要停顿一下。
“没关系。”
笑掌柜摆了摆手,他倒是很期待对方的杀手锏。
这趟本就是为了让“小丫鬟”来练练手,张张见识的。
对方的杀手锏越强,笑掌柜越开心,因为那意味着“丫鬟”更好教育了。
井里的青蛙和井外的青蛙,哪个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
也没有让笑掌柜等太久,大概五分钟后吧,地面开裂,一个身穿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地下钻了出来。
他轻甩浮尘,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