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吓昏死过去两次的普鲁哈。
还别说,这位普鲁哈从未来过吉力的家。他磨磨蹭蹭又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敲响了吉力家的门。
雪狐听到动静,立即向山洞内报警,随即声音传感器将雪狐的呜呜声传到洞内。
坐滑索,过窄洞,穿过雪狐的小屋,路立马和吉力躺在里屋的床上。
看到爷俩躺好,蓬兰才小心地去开门。看到普鲁哈,蓬兰扭头喊了一声:“路立马,是普鲁哈大叔来了。”
吉力家的洞屋有间,向里面弯弯曲曲分两边排列着,路立马揉着红肿的眼睛,从最里面的一间来到外屋,冲普鲁哈点头说道:“普鲁哈大叔,您来有什么事吗?”
“唉,唉,怎么说呢,我想万果老哥哥啦,哦,不说伤心的事啦,一切都过去了。”普鲁哈含混地说道。
“谢谢普鲁哈大叔的关心,您请坐。”路立马很客气地说。
“哦,那个,我不坐了,嗯,这个,这个,路立马,我想知道,你和魔王兵有没有联系?”普鲁哈通红着脸说。
路立马长出了一口气:“普鲁哈大叔,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跟你说,这样吧,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成吗?”
“好的,好的。”普鲁哈赶紧点点头。
“谢谢普鲁哈大叔,不过,这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普鲁哈抬手指着普鲁哈。
普鲁哈站起来,冲路立马点头哈腰着说:“明白,我明白,哦,哦,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那好,普鲁哈大叔慢走。”路立马礼貌地请普鲁哈离开了。
回来里面的房间,看着油灯下的吉力,苦笑一声说:“以后对普鲁哈还有他的家人什么也不能说。”
吉力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但没听出什么毛病。他吃惊地看着路立马:“为什么?”
路立马生气地说:“我看出来了,这家伙能当叛徒,他来就是打探消息,如果我们真和魔王兵勾连,他就会拼命巴结我们。”
“啊,铁叶书上不是说要热爱家园吗?”吉力真的愣住了。
“铁叶书还教导我们不要自私,但那是以前,有饭一起吃,有衣一起穿,但随着人们过的越来越好,也就慢慢有了私心,地球科学家说的真好,私心是伴随着物质的丰富而产生的,但必将随着物质的极大丰富而消失。”路立马说。
“那我们现在是丰富还是不丰富?”吉力都听傻了。
“我们只是原始的丰富,也就是刚刚萌生私心,地球上的人来已经接近了极大丰富。”路立马说。
“地球科学家真厉害。”吉力赞许地说了一句,又抬头看着路立马:“爸爸,我还想去学习。”
“赶紧走,时不我待啊。”路立马拉着吉力的手,来到北侧雪狐住的小屋。
寒夜过去了,迪马草原在死寂中又迎来了一天。吉力揉着通红的眼睛,透过自家的洞窗,看着外面的山谷。
季王星的光已经明亮地照耀在宽敞的山谷口,但没有人敢出来。连成网络的洞**,山地羊、铁壳牛和飞马都已饿的叫唤。
“咩——咩——”
“哞——哞——”
“噗——噗——”
这些牲畜不知道恐惧和担心,也管不住自己的肚子和嘴,让山洞出现前所未闻的烦躁之声。
蓬兰赶着伏地羊率先走出了洞口。过了约莫十分钟,才有第二个人探头探脑地赶着自家的牲畜出来。
接着,第三家,第四家——
他们弯着腰曲着腿,走的小心翼翼,一幅左顾右盼极度害怕的样子,哪怕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丢下赖以生存的牲畜,立即转身跑回山洞。
但明净的天空下,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那些骇人的魔王兵。
吉力看了一眼笼罩着恐惧和凄楚的草原,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路立马牵着自家的三匹飞马,来到了老巫师的家门前,将飞马的缰绳交到了老巫师的家中。
看到飞马,老巫师头一下大了。他还不知道派谁将飞马送到诺和城。
思来想去,老巫师叫来了普鲁哈:“你去诺和城,觐见新乡主吧,我身体不行了,顺便向乡主禀报一声,我们部落将重新推选新的头人。”
“什么?”普鲁哈赶紧摇头摆手:“我不去,我肚子疼。”
“好吧,那我自己去。”老巫师拉下了脸:“我会向乡主禀报部落的情况。”
“这个老混蛋!”普鲁哈在心里骂了一句,立即陪着笑脸说:“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如果我没回来,就麻烦照顾好我的小孙子。”老巫师说着,冲普鲁哈鞠了一躬。
“不,还是我去吧。”普鲁哈忽然被感动了,也撩拨起内心的善良。是啊,老巫师再没了,小明果该怎么活?
很快,普鲁哈骑着一匹飞马,带着另外十匹飞马,离开了山谷,飞向了诺和城。
诺和城并不远,半个时辰,普鲁哈来到诺和城外。
正是两百个业莫年前修建的诺和城,但规模不大,只是学术院裁撤前留下的作品,城里也只住着乡府的人员和家人,但之前的规划可比现在大多了。
城外还有百姓在放牧,普鲁哈稳了稳神,才牵着马群走到城门下面。
“你是哪来的?”守城的业莫兵问。
普鲁哈赶紧恭敬加小心地说:“哦,大人,我是迪马部落副头人,前来上交十匹飞马。”
“你们可真积极。”一个士兵嘟囔着,挥手示意让他进去。
“里面没有——没有那个啥吧?”普鲁哈说着,脸上都冒出了汗。
“有,一小队呢。”士兵回答说。
“啊,那可不可以烦劳大人领我进去?”普鲁哈从兜里拿出了业莫兵,这玩意在迪马草原一点也不管用,但在业莫城,兴许能买到瓶瓶罐罐的物品。
“你自己去吧,你是来进贡的,他们不会伤害你。”士兵鄙夷地看了普鲁哈一眼。
普鲁哈无奈地走进了城内,回头又骂守城的士兵:“还嘲笑我,你们还不是一样,哼,你们更可恨,在给魔王兵当狗。”
战战兢兢地来到乡府门前,并没有看到魔王兵,普鲁哈将缰绳交给乡府的兵丁,接过收条,恰好遇见新乡主,连忙躬身施礼,低声问:“大人,那些魔王兵呢?”
乡主低声说:“吃饱睡了,两天了,都是这熊样。”
“啊,那——那——乡主,我有事想向您禀报。”普鲁哈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
“你就是个副头人,能有什么事,还不快滚!”乡主满脸怒火地喊道。
“是,我是害怕那些魔王兵哩,他们没怎么着吧?”普鲁哈小声地说。
“还想怎么着啊?别看他们现在没杀人,可他么警惕性高着呢,给他们送饭,还离着老远,他们就举起光炮对着你。”
乡主叹口气,又说道:“回吧,告诉部落的人,别惹事,能活下去就好,要不是我苦苦哀求,你们迪马部落可就遭殃了。”
“啊,哦,哦——我回去了,大人。”普鲁哈牵着自己的飞马,逃也似走出诺和城,立即骑上飞马,向铁壳山飞去。
半道上,一艘魔王兵的飞舟从普鲁哈头上飞过,掠起的尾风差点把普鲁哈连人带马吹落到地上。
稳过神后,普鲁哈呆呆地看着飞舟,那是去业莫城的方向。
普鲁哈的眼睛在叽里咕噜地转了两圈,不由悲从心来:“啊啊,连皇上都成魔王兵的俘虏啦,这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