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子点燃了战火,近卫队的人直接抄起板凳将进来的几个人打了出去,而外面站了近百人。
近卫队并无慌乱,领头打架的小旗大吼一声:“列阵!”
四队人迅速摆成四个小型鸳鸯阵,乘着对方只是一个方阵,直接冲入进去,就是一顿狂揍。
不过对方身上穿着棉甲,板凳或者刀鞘打在身上,缓冲了力度,那些边军士兵还可以乘机反打一拳。
板凳的质量不太行,被近卫队拍打几次后就断裂了,十几名边军倒在地上哀嚎。
这时候,刘元昭听到吵闹声,已经带着刘振奋他们走下了一楼,看着门外的人打群架。
周边的百姓看到这场互殴纷纷躲避,但是他们躲远一些之后便又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评点一番,甚至拍掌叫好。
“啪嗒……啪嗒……”
穿着马蹄铁的战马奔腾时,马铁蹄敲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人龙一看自己的部下被人干翻了近半,对面才倒下七个人,气的脸都红了,他冲上来一甩马鞭。
那马鞭没打到近卫队士兵身上,刘振奋在看到贺人龙出现的时候,就上前准备叫停,只是没想到贺人龙想出手。
马鞭打在刘振奋伸出的刀鞘上,发出“啪”的一声。
贺人龙看着眼前的刘振奋,怒吼道:“你他娘的是谁?!”
刘振奋收回自己的佩刀,咧嘴笑道:“爷爷我是西安右卫指挥佥事刘振奋。”
贺人龙一听,立马反应过来,是刘元昭的人,这一下真的新仇加旧恨了。
刘元昭上前说道:“贺守备,好大的威风,怎么,一个五品武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是怎么管理自己的部下的?
天天惹是生非,不务正业,一点也没有军人的样子,哪里像个军队,完全就是匪徒,贺守备,要好好管理啊。”
贺人龙被气的满脸通红,怒道:“刘元昭,你不过是流寇转正,之前还是流寇,你有什么脸面在这说三道四!”
“哼!”刘元昭冷哼一声,“贺人龙,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上官姓名,不知尊卑,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区区五品小官,就如此放肆,要是当了总兵一类的,还不要反了天了?”
“你……我……”贺人龙被噎的哑口无言,他转而道:“刘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属下的队伍可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并且多日来,为了攻伐流寇,那都是拼了性命的。
他们不过是来酒楼吃饭,然而却被刘大人的部下无辜殴打,就是到总督大人,属下也要告上一状。”
刘元昭撇头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一小旗官回道:“启禀大人,刚刚是属下听邻桌说,有边军将士在酒楼吃饭不给钱,属下变插了一句嘴,恰好这帮人进来,听到了属下的话,然后就骂我们是流寇。”
刘元昭冷哼一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将,就有什么样的部下。”
贺人龙气的眼鼓鼓地盯着刘元昭,说道:“刘大人是什么意思?”
刘元昭咧嘴笑道:“本官的意思是,贺守备要好好回去操练自己的部下,近百人,被本官不到五十人干掉了一半,这真是乌合之众啊。”
“你!”贺人龙气的牙痒痒了,可是能怎么办,刘元昭官比他大,部队比他强,“我们走!”
等到贺人龙跟他的部下离去,刘元昭才说道:“真是和这狗东西犯冲,今天两次吃饭吃到一半被打断。给我盯死他,看看他会搞什么小动作。”
刘元昭这边,受伤的近卫队士兵被人扶回酒楼里治疗皮肉伤,不过也有一个有脑震荡的被安排送回军营。
至于酒楼损失的板凳,刘元昭都照价赔偿,他也没了心情再逛下去,直接带人回去了。
随后几日,他的士兵分批进入城内休息娱乐,这让延安城里的生意都好了许多。
再加上刘元昭与贺人龙的直接冲突,边军与工农军之间的对比,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比如贺人龙的边军,吃饭不给钱,那东西不给钱,还打人,甚至在周边村子里烧杀抢掠,在城里也闹出人命,后来是威逼利诱才平息下来。
而工农军,进城后,不管做什么都是公平交易,行为举止与众人不一样,一眼就看得出一股精悍的气势,很多百姓都说:这才是当兵的样子嘛,一看就知道是精锐。
这也让洪承畴进一步发现刘元昭部下的精锐程度,自刘元昭部下进入城内,被遗弃的锦衣卫就被调动起来,这是洪承畴特意向总督杨鹤提出的请求,说是打探王嘉胤的情报,实则是监视刘元昭的部队。
当然,锦衣卫以为刘元昭的部队都一样,结果有些暗探被特战队以及侦察队的人发现,他们就把这个情况上报给刘元昭。
刘元昭当即就让人反监视,进行打探,结果发现是锦衣卫的人。
他一直以为锦衣卫已经没落了,没成想,这个时候锦衣卫居然冒了出来。
刘元昭一下子对这个声名显赫的组织来了浓厚的兴趣,虽然他组建了锦衣卫,用的是后代的安全部门训练方法,但是机构并不成熟。
而锦衣卫已经发展了两百余年,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机构了。
刘元昭派人打探延安的锦衣卫千户所,这一点都不费力,只花了十两银子,他就找到了锦衣卫千户文书义的住址。
文书义虽然是个千户,但是锦衣卫已经没落,加上朝廷缺钱,他已经有段时间没领俸禄了。
他现在都是靠着灰色地带的收入,也就是保护费苟活着。
刘元昭在知道文书义的情况后,当晚就到了他家,文书义的宅子不大,就如同小户百姓一样,连小商人的住宅都比不上。可见锦衣卫生活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文书义每天都会按时回来,因为妻子身体不好,又要照顾老母亲与孩子,很是辛苦,文书义很疼爱自己的妻子,于是每天都早早的回来,照看家里人。
不过,这一天回来的文书义感觉到了不寻常,作为一个世代传承的锦衣卫,他的直觉很准。
他很担心家中的妻儿,这一次他没有走门,而是直接借力,翻墙而入。
文书义只见院子里站了许多大汉,他的儿子正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愉快的玩乐,而自己的妻子正在给一个人奉茶。
文书义一落地,瞬间数十双眼睛盯着他。
刘元昭笑道:“文千户,功夫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