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 君临与千秋(1 / 1)三人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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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有雪气哼哼的喊道:“趁人不备,你等着!”又朝台下喊道:“老枪伯,丹药给我一丸!”枪祖宗扬手抛给燕有雪一枚丹丸,燕有雪服下后盘膝坐下调息行药。

齐展此时赶紧上前宣布道:“上一场胜者,北燕的.......这位姑娘!”

燕晴空在下面笑道:“她是我妹妹燕有雪。”

齐展忙点了点头,喊道:“下一场将由北燕的燕姑娘,对阵...”说道这里齐展看了看李石头,征询他的意见。

李石头心知南楚这边只有自己还合适上台比试这一场,其他人要么身份不方便,要么武功不能稳胜。此时已是这次比武的终局了,双方都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如果自己再输一场,南楚这边就没人能扳回局面了,就算有,碍着身份辈分,输赢都不合适。而且据李石头的感觉,贵宾台上的几位名宿,太冲和大苦的武功和自己在伯仲之间,与燕有雪的君临刀对上也不一定稳赢。因此这一战自己是出战的最合适人选。

于是李石头对齐展点了点头,齐展继续宣布道:“燕有雪对阵神罗教教主李石头!”

齐展话音刚落,台下有十几道人影从不同区域同时窜出,有几人边向擂台腾挪边大喊:“教主,且让属下替您打这一场!”“教主,您老人家先去场边休息,为我掠阵!”“教主,且让我先耗她一耗,您再上来把那小妮子收了作个通房丫头!”

说话间十几条人影已经上了土台,齐齐的给李石头躬身行礼:“参见教主!圣主降临,神罗不灭!”

李石头见这十几个人高矮胖瘦,老少男女各不相同,装束也是千奇百怪,说话也是天南海北各地方言都有。

李石头知道这些都是神罗教的教众,见自己要下场比武赶着上来相认,心下感动,连忙说道:“各位免礼,且下台观战,免得让北燕高手说咱们车轮战法倚多为胜。”

说到这里李石头心头警兆忽生,来不及拔出九斤九,只得运起“蚩尤神功”一掌击了出去,与击向人群的一道暗金色刀芒相击,爆起一道风墙向四周荡开。

“刚才是哪个口出狂言的?”擂台另一边燕有雪俏脸含煞,怒视着神罗教众人。

李石头皱眉道:“燕姑娘,你这一下趁人不备,与我刚才那一下扯平了。这下一轮对决是你与我,切莫再伤人了。你若是准备好了,咱们这就比过吧。”

燕有雪道:“比过就比过,很了不起么?”

看着台上的少男少女,少数一些知情人心中无比感慨: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对决,十年之约,君临与千秋再度相逢,只是对决的双方变成了十年前双方的继承者。

此时暮色已深,残阳只在西天边剩下一点粉色轮廓。校场中群雄看了大半天比武,只觉得越来越精彩,都忘了疲劳饥饿,如今到了最终对决,更是全神贯注的看着。

神罗教的一众人已经下了土台,台上李石头与燕有雪面对面相距两丈静静立着。李石头拿着九斤九,他之前考虑过,要面对君临刀的无双霸气,是否以同样狂霸的蚩尤戟应战。但他想到这一战不但关乎中原武林的脸面,也关乎自己爹爹的名声:爹爹十年前输的,我要替他赢回来。因此千秋剑意是李石头应战的不二选择。

全场静默,唯有火把燃烧的声音更显校场安静。

令人窒息的安静中众人忽觉台上的暗金光芒与红色光芒越来越盛,逐渐从燕有雪和李石头的手中扩散到整个擂台,两色光芒的边界开始如有生命般互相试探触碰却都无法越过对方的雷池,君临刀与九斤九刀身开始发出“嗡嗡”的鸣动,似乎都在努力试图压过对方。

台下燕晴空与枪祖宗相顾骇然。即使是枪祖宗在燕重山身边征战多年,也没见过君临刀鸣动。

与此同时,在青州境内一座深山内,山林茂密,林内不见星光,只见一簇篝火,篝火旁坐着两人,正在篝火上炙烤刚捕到的小兽,边烤边轻声谈笑。

忽的其中一个独臂人有所感应,抬头望向西方。

坐在他身旁的中年妇人见状有些担心的问道:“当家的,怎么,石头又有事了吗?”

独臂人似是自言自语道:“能刺激千秋剑意如此攀至顶点的,难道是刀皇来了中原?不太可能,应该是他传人。石头这孩子,就这么一年多的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这两人正是李石头的爹娘。石头娘忧虑道:“咱俩这一路往西,就是想看看他,上次你感应到他遇险,也不知受了什么伤没有。希望他这一次也能平安。当家的,要不这次找到石头,别再让他在江湖闯荡了,咱三人一起回石头村隐居吧。”

石头爹李千秋眉头轻皱,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现在的石头还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心境。一切等见了他再说吧。”

还是同一时间,北燕境内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漫天星光映衬着草原上的一片星星点点看不到尽头的营火,星光和营火把黑夜中的草原和天空连接了起来,营火间是一座座北燕人居住的帐篷。

在这些营帐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帐篷距离其它营帐较远,如同被其它营帐拱卫,除了只比其它营帐略大,其余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帐篷中坐着一个老牧民打扮的老人,黝黑的脸上有着刀削斧刻般的皱纹,不知多少沧桑往事都刻在这些皱纹里。

老人静静坐在马凳上,抚摸着面前的一把马头琴,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大帐门帘一挑,一个容光照人、眉目与燕有雪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美妇手捧一个木碗走了进来,看见老人正在抚摸那个马头琴,美妇轻叹一声,上前道:“班姐姐若泉下有知,恐怕要责怪陛下因情伤身了。这碗羊肉羹是臣妾刚炖好的,陛下快吃了吧。”

老人微笑道:“二十年前的今日,晴空他娘为了助我炼出君临刀,不惜以身喂刀,以自身精血灌注刀內。刀虽炼成,她自己却离我而去。二十年啊,过得好快。”

中年美妇把羊肉羹放在老人面前,自己站到老人身后,两手搭在老人肩上,边为老人揉捏肩膀边说道:“晴空已经成为了草原上新的雄鹰之王,班姐姐一定会很欣慰。”

老人沉默了一会道:“这几年草原上风调雨顺,连续五年都是丰收之年,吃穿不愁,边贸繁荣,大家南侵的念头也淡了,已经有不少部落的酋长暗地里表达了不再想南侵的念头。他们没有想过,一旦以后出现灾年,南楚把边贸一关,我们怎么办?只有进入南楚,把我们生活的范围推进到大河边上,把贸易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不再受到老天爷和南楚的制约,才能让我们北燕长治久安啊。”

一瞬间老牧民一般的老人身上放出了帝王般的气势:“可惜我十年前未能一战功成,那时南楚人心可用,我们承担不起入侵的代价。”

站在老人身后的美妇问道:“臣妾不懂,十年前前来阻挡陛下的南楚武林人士不是并不多吗?而现在据听说南楚在搞什么英雄大会,把整个南楚武林的人的汇聚起来抵抗我北燕,陛下怎么说十年前南楚人心可用?依臣妾看,现在的南楚倒称得上人心可用。”

老人微笑道:“十年前虽然来阻挡我的人不多,但都是舍生取义之辈,如今南楚搞的英雄大会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都是乌合之众,大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打着小算盘,变数太多,不足道哉。”

美妇恍然道:“听陛下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明白了。怪不得陛下说晴空和小雪此行不会有危险。”

老人笑了笑说道:“真正有斤两的知道轻重,不知道轻重的没人是晴空和小雪的对手。让晴空和小雪去搅搅局,也许会出现预料之外的变数。”

说到这里,老人眼中现出鹰一样的犀利光芒:“猎物露出破绽之时,就是狼群把它撕碎的时候!”

说到这里,老人忽的面露诧异之色,双眼看向南方,目光似要透过大帐的厚布,直射到天空中去。

美妇见状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人失笑道:“小雪这丫头,刀道大成,她的对手应该是李千秋的传人。呵呵,这就是我说的变数吧。”

还是同一时间,青州的一处不知名深山的山谷中,有一个简朴幽雅的木屋,屋中一盏油灯,一位老者正坐在一个树墩制成的木凳上,伏在身前简陋的木桌上,用一支自制的毛笔蘸着自己用花草汁液制的墨在粗纸上书写着什么。

老者忽的抬头,凝望山谷之外的夜空,自言自语道:“这是......千秋剑意与君临刀意!这一代年轻人不简单啊。”凝神想了一会,忽的面露萧索之意,继续伏案写字了。

南楚最南端的南海之滨,有一个小小的渔村。这一夜,星光漫天,小渔村里一间小茅屋门口一个老渔民卷着裤腿打着赤脚坐在一张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根黄铜头的旱烟袋,烟袋锅还在冒着烟,老渔民却低着头睡着了,嘴角还留下了口水。

“张老伯,张老伯!”一个年轻渔民从远处跑来。

老渔民从睡梦中惊醒,抹了把口水斥道:“后生仔说话太吵,什么事这么着急!”

年轻渔民跑到老渔民跟前,喘着气说道:“张老伯,海边有一条鲸鱼搁浅了,还是有孕的,大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张老伯站起来敲了敲旱烟袋,说道:“走,看看去。”

两人往海边方向走了一阵,看到黑暗中海边沙滩上有一座小山般的黑影。许多渔民围着黑夜正在议论,忽的有人喊了一声:“张老伯来了!”

大家围到姓张的老渔民身边七嘴舌:“张老伯,是有孕的母鲸,不能杀,否则海神会发怒的!”

“这鲸太重,我们弄不动!”

“怎么办,张老伯?”

老渔民不耐烦的挥挥手:“都别呱噪,不算个事!”说罢老渔民走到搁浅的鲸鱼身边,看了几眼,把旱烟袋别到腰上,站了个马步,右手成拳收在腰后,然后拧身出拳,一拳擂在了比自己高出一个身子的鲸鱼身上。

那鲸鱼如小山般的身影竟被这一拳击得平平飞了出去,落入了远处的海里。随后又跃出海面,发出一声长长的鲸啸,状极欢快,似乎在表示感谢。

围观的众渔民纷纷鼓掌道:“还是张老伯有办法!”“张老伯好大力气!”

渔民们不懂武功,不知道这一拳难的不是力大,而是大而不伤。

姓张的老渔民摆摆手道:“不算事。”说罢拿出烟袋抽了一口,背着手往回走。

忽的张姓老渔民停步抬头,望向北方的天空,自语道:“北边好大动静。也许我也该往北边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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