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去的是高档商场，穿的土不拉几，还长得奇丑无比的他在各个店员或无视或鄙夷的目光中逛了一圈，没有任何犹豫，看上就下手，不一会儿就刷了一堆东西。搞得店员们瞠目结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狗血地撞到哪个狗血的节目组在拍什么狗血的节目。

态度的转变不过是须臾之间，姬无双一连逛了好几家店都是如此，不过是他拿着几件衣服喊人刷卡的功夫，原本围着其他客人忙的团团转的店员都聚拢到他的周边，一脸殷勤，还让他加他们的社交账号，表示可以常常联系。

姬无双统统拒绝了，并给出A市的住址，叫他们把东西快递过去，然后，在一众吃惊艳羡的目光目送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商场。

对此，招财评价他是：“一朝得志，十载猖狂，小人行径！”

虽是这么嫌弃他，招财还是好心地在他肩膀上捻了个诀，让他又乐了一阵。

“站定。”走到人少处，招财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姬无双依言站定，就见眼前景象一阵变幻，最后定格在了几个人身上，几人身后是统一得背景，但是她们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隔了开来，一组一组的说话，看不清其他“组”的人。

店员A：“现在这有钱人真会玩哈？穿的破破烂烂来逛商场？这不是玩我呢嘛？”虽然是抱怨的话，但是她的脸上不见愁容，反而都是喜色。

姬无双想了想，这不是他进去的第一家店里那个给他刷卡的店员吗？好像是一家卖行李箱的店。

果然，店员A旁边的那个女生难掩羡慕地冲她说道：“哪里是玩你啊！这是我们被玩了，这单子你是成了，十几万的机器人行李箱，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这个月绩效是不愁了，奖金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光是这一单，提成就得快两万了……”

姬无双对这块不太了解，印象中还停留在古代要给店里伙计打赏的常识里。

正听得云里雾里，脑中就自动浮现出相关常识。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之后并没有很热情，还是围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客户面前，原来是因为店员们的收入几乎都是由底薪和提成组成，有些待遇好一些的店里甚至还会评定绩效，绩效靠前的有望提升工作等级和底薪更有得到高额奖金。

店员C是卖衣服的，对着店员D满脸的懊悔：“刚刚那个，顶多也就十六七岁吧？”

店员D：“十六七？大了点吧？我看着样子和我表弟差不多大，顶多也就是十三四岁，差不多上初中的年纪吧。”

店员E：“不可能！谁家十三四的孩子有那么多钱？别说他买的二十几套衣服，里面限量版的还有三套，就是他过来包衣服的时候我看着他手上还抓着‘古溪’的收据……”

话还没说完店员D就不可置信地打断道：“‘古溪’？？！！怎么可能？‘古溪’的箱包都那么贵……”

店员E道：“怎么不可能？我还特地看了，他买的是上个季度的广告款，机器人的那款多功能行李箱！”

店员C惊：“机器人那款？！我去！乖乖！那得二十万吧！都赶得上一辆车了！”

店员E：“听说最近碰上假期搞活动，但是估摸着也差不到哪里去。”

店员D已经完全被惊住，呆呆道：“真是……不敢相信……”

店员E：“有什么不敢相信？他在咱们这儿买了多少钱的衣服你们知道吗？”

两人齐齐问道：“多少？”

店员E一伸手比划了一个五：“五万多！”

话音刚落，姬无双就见三人瞥了一眼旁边无人处，随即他才反应过来，三个人应该看的是店里那个帮他结算刷卡的小姐姐。店员D回过头酸溜溜地道：“管他多少钱，反正我不乐意往她那里凑，刚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话说得有些忒不厚道了。姬无双想起刚进店的时候，她们几个人有意无意地把那个接待自己的漂亮小姐姐挤在店里几个客户外头。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个小姐姐才会来招待他。

本来他也没想把衣服都在一个店里面买全了，毕竟每个店有每个店自己的设计特色，他是想要尝试多一点风格的，但是那个小姐姐态度极好，是他今天进来到这个商店遇见的第一个围在他身边不停打转，还能忙得不亦乐乎的。一开始怕他买不起，还十分贴心的专门给他介绍打折款。

于是，他想着相遇即是缘分，他反正在哪里买都是买，人家既然工作热情高涨，就好好照顾一下，便索性耐心地挑了起来，最后一连选了一堆结了账。

但是明显现在说话得这三人并不认为是别人工作态度好的缘故，另外两人齐齐一撇嘴，也对那个给姬无双刷卡的妹子颇有意见。店员E可惜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穿的那么土里土气的竟然是个大财主！人家入了财主的眼，咱们连边角都没有捞到呢！”

这话听着叫人忒不舒服，姬无双也学着她们的撇了撇嘴，额外多了加了个翻白眼项目，虽然知道她们看不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广告鸡汤里面说什么工作是为了理想、梦想的那都是些屁话，当然，也不排除本身很有钱的人，或者很满足于自己目前经济状况的，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认为自己并不缺钱的那些人，可能是为了梦想、理想而工作的。

所以他能理解她们忽视、无视他，毕竟大家工作都是为了赚钱的嘛，但是他们选择客户去服务的时候就是一个判断的过程，她们既然判断错误，那也是工作能力的不到位啊，就算他是个特例，那也是时运不济，怎么能把原因都归结在别人身上？把怨气都撒到别人那里？真是可笑。

姬无双摇了摇头，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把目光转向另外另外的几“组”店员，后边儿的几组就好多了，他行李箱、书包也买了，衣服也买了好几套，后面只是些金额不是很大的消费，唯一一个金额大一些的消费就是香水了。

而这个商场里面的香水专柜都是一个店员在岗，所以也没有什么利益纷争，他也只能在那个成功卖给他香水的店员脸上看见一丝惊愕，直到他走远都没能回过神来的惊愕。

“出息！”招财看了眼姬无双。他正努力地下压着锲而不舍想要上扬的嘴角，满心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