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梅言轻不敢相信道。
“拿一根你的金针给我。”杨宁说道。
梅言轻疑惑地取了根金针递给杨宁。
杨宁将金针夹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按照“落叶金针”里的发功方法,只见金针如流光闪过,啾地一声刺穿屋内房柱,钉在墙上,金针入墙没体,只留一点金光闪烁在外。
梅言轻看得真切,这正是自己所学“落叶金针”的手法。
“这……怎么……可能?”梅言轻快步走到房柱旁,仔细摸着肉眼难以发觉的针眼,又走到墙边,摸着仅露出一点针尾的金针,诧异道。
这金针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金针极细,铸造时为了不易折断而加大了韧性放弃了硬度,别说刺穿大腿粗的房柱了,就是桌面也扎不透,可杨当家这一针竟然如此威力,真正令梅言轻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久久不知闭合。
“这功法对眼力、手力、内力要求极高,你初习之,还未得其精髓,只要勤奋练习,一定会有大乘的一天。”杨宁说道,他本内力深厚,加之精神力超乎凡人,再加上天命阁变态的学习能力,这才一出手就显露出金针的威力。
“杨当家果然是习武奇才,我苦练多日,却不及杨当家的短暂闭目。”梅言轻苦笑道。
“梅兄不必丧气,我比你先练了数十年,早已打下的功底正巧与这‘落叶金针’不谋而合,这才能如此速成,我看梅兄内力虚浮,并未受过任何名师指点,只凭一本功法秘籍就能练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在我看来,也是极具习武天赋。”打击到了梅言轻杨宁心有不忍,绞尽脑汁地给梅言轻打气道。
“而且,我师父曾经说过,天才有很多种,有的人是先天型天才,什么都能一点就通,练武前期进步神速,而有的人是努力型天才,虽然进展缓慢,但重在持续,只要坚持不放弃,终有一天会得证武道。”杨宁想到了那个浓眉小李,接着鼓励道。
“努力型天才!”梅言轻眼神重新焕发光芒,消失的斗志又回来了,“多谢杨当家的教导,钟我所爱,永不言弃,我定能如杨当家一般练成这穿柱入墙的‘落叶金针’。”
“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提供生活所需,真远镖局欢迎你一直住下去。”杨宁被梅言轻的热忱打动,也不知道这对他是好是坏,真心说道。
“多日叨扰已是不安,待我伤好之后会回老家,潜心练功,当我再入江湖,必定会拜会杨当家,以报今日教导之恩。”梅言轻豪气道。
别了梅言轻,杨宁回到房间心道:“我这学武功的法子,管他什么型的天才,在我面前都得备受打击,下次得低调点,今晚劝梅言轻一条道走到黑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总比整日里郁郁寡欢,唉声叹气的强。”
“没有比失眠更痛苦的了。”真远镖局一片宁静,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杨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漫漫长夜,要是有顿烧烤就好了。”杨宁思绪胡乱地飞着,“火锅也行啊,再来两瓶冰啤酒,嗯,再来扎白啤吧……”
咚、咚、咚。
安静的夜晚,急迫的砸门声显得格外刺耳。
杨宁猛然起身,心喜道:“敢半夜来我这砸门,这不找打吗?正愁失眠呢,正好活动一下,打完回来睡觉。”
杨宁窜出门外,施展身法,门口值班的下人套上外衣,打着哈欠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杨宁已经打开了大门,当下惊得目瞪口呆。
杨宁打开门,正欲大打一场,谁知敲门的竟是齐正宁。
“齐兄,怎么了?”就着门房下人递过来的灯笼,杨宁看到齐正宁嘴角的血迹,大吃一惊。
“婉静被那对老夫妇抓走了。”齐正宁痛心疾首道。
“抓哪去了?”杨宁赶紧问道,宗婉静虽然有些刁蛮,但直爽的性格并不让人讨厌。
齐正宁摇头道:“不知道,我被他们联手打伤,追出去时,婉静已经不在了。”
“进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杨宁把齐正宁扶到房间,这时候谢真远、秦家喻、苗家二兄弟,连窦为林都惊来了。
“大当家,这位是?”谢真远问道。
“这位是华山派的齐正宁齐师兄。”杨宁回答道。
“这不是华山派首徒吗?”众人惊讶道,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得如此狼狈。”
齐正宁此时内心焦急,也顾不上和众人回礼,当下将晚上客栈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入夜之后,齐正宁想到杨宁白天的叮嘱,心有不安,决定还是小心防备为好,万一出了意外,自己没法向师父交待,于是合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聆听窗外有无异常动静。
正当齐正宁昏昏欲睡时,听到了嘎吱一声轻响,顿时惊醒,睁眼望去,之间临街的窗户被掩开一条细缝,一支小拇指粗的竹管正向屋内吹着烟雾。
“迷烟!”齐正宁大吃一惊,屏住呼吸,快步上前,一掌朝窗外推出。
窗外之人已经察觉齐正宁举动,如壁虎游墙,躲了开去。
只见木框窗户似纸糊的一般,被咔擦打碎,一根铁杖从窗外伸了进来,直指齐正宁胸口。
齐正宁翻身向后,待站定之后看见屋里站着一白发老头,心下想到:杨宁白天所言不差,随即心惊,杨宁所说是一对老夫妇,老头在此,那老妇人去了哪?想到旁边住的就是宗婉静,齐正宁不敢再想,抽出宝剑,凌厉剑招迸发,攻向老头。
老头一根铁杖举重若轻,挥舞起来好像丝毫没有重量一般,易守难攻,一时与齐正宁打得难解难分。
“老东西,还没好吗?”正当齐正宁与老头激斗之际,一名老妇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点子硬,你快来。”老头一棍荡开齐正宁剑招,说道。
此时两人的打斗已经吵醒了客栈掌柜,掌柜和小二在楼下举灯观看,只见月光之下,窗纸下两个模糊的人影你来我往,翻腾辗转,屋内乒乒乓乓,兵器碰撞声,桌椅打碎声不绝于耳。
“快,快去报官,看这样子得出人命。”掌柜在下面急得直搓手掌,赶紧让小二赶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