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瞧着申公豹神色古怪,以为是这宝贝五行不合,试探问道:“仙长,可是这混沌铁有何不妥?”
申公豹哪里好意思说是听到杨戬老婆的名字惊讶了一把,干咳两声掩饰尴尬,随口问道:“并无不可,额,只是不知多久能送来?”
“最迟三五天能到。”
“甚好,不过不要声张,转生之事出不得半点差错,最好不要多事!”
敖光点点头,神色凝重,事关自己儿子,甚至是以后的路,他必须慎重。
但随后有些沮丧地说道:“仙长,金木水火已经有了,可这土行之物,我龙宫家底子薄,再找不出了。”
申公豹听的直瞪眼,什么叫你“龙宫家底子薄”?天底下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东西,你这搓搓手就有了三样,还说自己穷酸,那我申公豹算什么?土豪劣绅真是可恶!
敖光见申公豹神色不愉,以为申公豹怪自己无能,苦着脸解释道:“仙长莫怪,非是我龙族穷酸,而是这世间根本没有多少先天土行神物啊。”
敖光龙脸皱成一团,扭扭捏捏道:“几个元会前水神撞断不周山天柱,导致天塌地陷,女娲大神为补青天几乎把世间的先天土行神物都搜集光了,现在可能只有昊天上帝的天宫还有些许了。”
申公豹看着老龙一脸尴尬的样子有点奇怪,不就是没有个宝贝嘛,怎么这等作态?于是道:“这个陛下不必担心,既然已有四宝,如今要着手进行聚魂之事。”
敖光点点头:“仙长只管着手聚魂,老龙我上天去和昊天上帝讨要一块五色神石。”
等等,五色神石?石矶娘娘可不就是女娲大神补天留下的顽石得道吗?
她被太乙以九龙神火烧杀,就算如今应该有些存留才是,于是拉住敖光道:“陛下莫急,贫道知道一处应该有五色神石,先不急着上天庭。”
敖光有些诧异,这厮后面果真有人?不过他也乐得清闲,上一趟天庭又要横生枝节,风险太大。
“我敬仙长一杯,我儿若能转生,道长便是我儿的再生父母!”敖光目含笑意,言辞诚挚,似乎此刻他并不是东海龙王,而像是一个父亲为儿子考上大学而欣喜。
觥筹交错之间,申公豹有些茫然,他自己孤身一人穿越过来,父母亲人在世,也不知怎样了,闷闷饮下一杯金精玉液酒,却没有什么滋味。
“仙长你看如何?”申公豹回过神来,发现敖光正眼巴巴看着自己,愕然道:“什么如何?”
敖光爽朗一笑:“金精玉液酒是老龙取海底深渊之下的忘川之水酿成,此酒滋味醇厚,有助修为,也能勾起心底回忆,想必仙长方才是想起什么往事了吧?”
申公豹低声叹了一句:“原来如此……”
敖光也不在意申公豹失态,反而饶有兴致问道:“仙长,方才老龙觉得如今你成了我儿的师父,老龙既然是我儿生父,不若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申公豹捏着酒杯差点没掉到地上,这也行?
前世他不过一个普通人,封神故事里申公豹和龙王敖光也没什么交集,如今就要结拜兄弟了,这,造化弄人啊!
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好!大哥高义,小弟我敬大哥一杯!”申公豹喜上眉梢,举着杯中酒朝着敖光走去。
敖光起初还以为他不喜欢,谁知反应这么大,不过正合他意,龙族既然已经要改变道路,上了申公豹身后的神秘势力的贼船,那不妨就再把关系加深一些。但他不知道申公豹其实只是吓唬他,连申公豹心里都没底。
敖光也举着酒杯走到大殿,和申公豹碰了一杯,这才笑道:“老夫虚长贤弟几岁,这声大哥受之有愧啊!以后的路,你我兄弟二人还需互相扶持才是。”
申公豹心说你受之有愧叫贤弟还叫的这么起劲,但还是握住敖光手腕道:“大哥说的是,这神仙大劫虽然非比寻常,但只要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还怕什么劫数。”
“好!”敖光伸手从袖中拿出一颗宝蓝色珠子交给申公豹道:“贤弟,这珠子名为忘川珠,是早年间我游历忘川之时所得,乃是先天混沌之物,你持此珠,凡东海水晶宫麾下,皆会听你号令,以后来我龙宫也方便。”
申公豹本想拒绝,但两只手却珍而重之接了下来,回头问道:“此珠与我那徒儿的水行宝物比之如何?”
敖光以为申公豹贪心,连忙道:“这宝珠与分水镜相差无二。”
申公豹皱了皱眉:“这珠子最适合构筑法体,那便以这珠子换了分水镜,如此更好。”
敖光一听是为自己儿子着想,这才放心下来,但却大摇其头:“这宝珠我已送给贤弟,岂有收回之理。其实这分水镜乃是混沌神魔幻天蚌遗物,我儿得此物……嗯,多多少少能继承些许神通。”
申公豹一脸狐疑:我怎么看你好像有问题啊?
敖光见申公豹面有疑虑,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抽了抽脸皮道:“贤弟莫怪,其实这幻天蚌是……嗯,我父辈人物,留下的宝贝,权当老龙的念想,这才想着留给丙儿,并非是不给贤弟好宝物啊。”
申公豹心想难不成是你老爹的风流事?但终究没问出口,点点头:“既然是大哥长辈,那也是小弟我的长辈,我怎么会想贪图徒儿的宝贝,不过见此珠品相不错才有次一问。”
敖光面有歉色:“是愚兄气量小了。”
“大哥不必如此,今日酒兴已至,聚魂之事再不可拖延,我看水晶宫外有虾兵修复建筑,正好调来构筑周天引魂大阵。”申公豹放下酒杯,该办正事了。
敖光问道:“这大遣兵将恐怕会走漏了风声吧?不若愚兄找一个僻静海域布置?”
申公豹摇头:“大哥不必担心,这大阵就构筑在地基之上,上面的建筑正好掩人耳目,何况龙宫正是我那徒儿冤魂所聚之地,到了远处反而要多费些手脚。”
敖光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道:“合该如此,是愚兄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