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这些日子在京城,其实一直郁郁寡欢,终日借酒浇愁。
昔日受严大学士所托,入宫为官,心高气傲的李白原以为自己不仅能保得皇上太平,还能为这大秦江山百姓出一份力。
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先是皇上被掉包,后又被伪帝指使去刺杀杨孝严,如同一个傻瓜一般,这是自视甚高的李白所不能容忍的。
虽然后来皇上也好靠山王也罢,没有一点怪罪他的意思,可是他自己心中那道坎过不去。
这些日子李白状态不佳,其实赢夫也多有体恤,基本上算是给他放了长假,本想着是让他调整一下,殊不知李白这种人,你若让他忙碌起来还好,说不得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给他放假反倒让他觉得,这是在惩罚他一般。人性就是如此,有他忙的时候,他总想着逍遥快活,一下让他闲着了,他反倒心里不是滋味。
昨日原本是在春风楼等杜甫去一同饮酒的,巧了就碰到杨凌霄,也不知这厮之前做了什么,反正突然就心有所感,直接上了天。
“所以?”赢夫听着杨凌霄身边跪着的小胖子讲述着李白的故事,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就是杜甫喽?”
“正是学生。”杜甫跪在地上拱着双手道。
“你与李白相识多久了?”赢夫问道。
杜甫的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的说道:“大概......有三五天了吧?”
“哦。”赢夫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凌霄,心说你这也太随便了吧,他说啥你都信?李白又不在,你就带过来这么一人,说是李白推荐的新的侍读郎?
杨凌霄自然明白赢夫是什么意思,不用赢夫开口便自行解释道:“咳咳,皇上。这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当真信不得。可是这小子说李白跟他喝过三次酒,就要辞官把这侍读郎让给这小子,还....真不好说....”
杨凌霄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事说出去没人信啊。关键这小子看着也不像个骗子,最关键是那不靠谱的李白当真干的出来这种事。
赢夫其实还正在气头上呢,什么玩意就突然辞官不做了,还砸过来这么一柄匕首,虽然是匕首柄朝着自己扔的,就算没被白起接住,那轨迹也应当是砸在赢夫脚下而不是砸在赢夫身上。
可是赢夫气啊,你跟我发哪门子脾气?我知道你这么大怨气?
赢夫瞅了瞅那小白胖子,伸伸下巴道:“杜甫是吧,你倒是说说,李白为何举荐你为侍读郎。”
杜甫抬起头,也说不上是满脸憨厚还是满脸自信,反正仰着脸笑着就敢说:“因为学生才高斗,学富五车啊。”
赢夫坐在那砸吧着嘴,看着杜甫这模样,心说看来是真的了,就这厮,肯定能跟李白尿到一个壶里去!
拍了拍椅子扶手,指着杜甫道:“就你了,即日上任,不过我跟你说清楚!可没有什么李白辞官,飞天荐杜甫的!你这是....算了!李勤!拟制!”
李勤赶紧展开空白圣旨,为赢夫研磨。赢夫把杜甫喊上来:“我说,你写。”
杜甫呆呆的点了点头。赢夫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侍读郎李白,骄纵妄为,妒贤嫉才,言行不检,道德有亏,奢淫成性。更兼有大不敬之嫌,即日起贬为庶民。学子杜甫,性良正恭,学富五车,才高斗,特册皇帝侍读郎一职。钦此。”
杜甫一小屁孩哪里写过圣旨,赢夫念的快,他便以为自己也要写的那么快,实际上记住内容慢慢写便可。
不过这杜甫也真不是盖的,赢夫话音落,杜甫一个字不差的已然写完,而且那字,竟然工工整整?
这让等着看笑话的赢夫一点也笑不出来,看了看憨笑着看着自己的杜甫,赢夫心说这小子倒是当真有点东西。
“听懂了吗?”赢夫看着杜甫道:“不是李白辞官,是朕罢了他的官,他李白骄纵蛮横,还嫉妒你的才能,所以这职位打今儿个起是你的了。”
“嗯嗯嗯。”杜甫倒是丝毫没有负罪感,就是憨笑着点头。
赢夫看着这模样倒是好笑,人家历朝历代都有那么几个贤臣能将,到了我这,那边薛青一个武痴,这倒好,又来了一个文痴。
此痴非彼痴啊,人家那是痴心沉迷,我这俩好嘛,白痴。
再看看杨凌霄,赢夫琢磨着给他也安排个什么痴?全痴?
“怎么了?”杨凌霄莫名其妙的看着赢夫,不知道他看自己作甚,赢夫摆了摆手说没事。
李白这边可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被罢官了,反正本就是辞官不干了。
做了辞官这个决定的那一瞬间,便是李白迈出顿悟那一步的瞬间。
李白心说对不住啊,严老夫子。当初的确是你请我入京城的,可是我李白实在受不了这个啊,我天性是那翱翔天海的云鸟,你非要我做的那笼中雀儿,不是难为人吗。
而且我也算对得起你,这不临走还留了一位大才子给皇上吗。而且皇上现在有新师父了,绝世强者,京城还有靠山王,蜀王跟凌山王也在,出不了什么乱子。
“砰。”的一剑,撞击在李白侧身,被李白一剑挡开。白起当空袭来:“你不专心啊,在想什么?”
俩人已经战了一天一夜,李白心说这货不当人啊,自己一个新晋的天人境,逮着自己就不放了?打起来没完没了,虽说是切磋,可是这厮不会累吗?
白起哪里会累,反而兴奋不已。早先就有与沈长安切磋的想法,可惜沈长安身负重伤大道崩碎,如今天下又出一位剑道高手,怎能耐得住性子?
连着话都多了起来:“你这剑之大道是外功,诗之大道是内功,酒之大道呢?怎么还不见你使出来?”
刚开始李白还托大,单用剑之大道,后来发现根本打不过啊,就跟拿了根钗子在跟人家的剑打一般,白起一激,诗之大道就也用了出来,可是还是打不过。
李白想了想,反正都用了,干脆一起用,全当熟悉新技能了。
左手一招,酒之大道乍现,手中凭空出现一酒壶,李白举着酒壶就是一口,那酒之大道如同江海一般顺着李白饮酒的姿势灌入李白口中。
顺手扔了酒壶,李白咧嘴一笑,“砰”的一声,周身天地炸裂,整个人气势直线攀升,呼吸之间都冒着滚烫的白气。
白起笑的狰狞,嘴唇微动:“有意思。”
李白的气势攀升同时,右手平举长剑,大喝一声:“荡!”
长剑出手,剑朝右,人朝左,化作两道白芒,围绕着白起旋转,白起左右去看,李白速度之快根本捕捉不到身影,更重要的是白起不知道这攻击手段到底是回来自剑还是会来自李白。
两道白芒残影汇聚成一个光圈,将白起笼罩其中。
白起闭目,反手收剑于臂后。白芒之中,李白与长剑再度交汇,猛地伸手握住长剑,身形激射而出直奔白起。
白起睁眼伸手,两指并做剑指直指李白。李白只觉得撞上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瞬间身形不受控制的后退。
李白的气势不断消散,白起莫名,这厮分明没受伤啊?只见李白落在一座山峰之巅,盘腿坐下喘着气道:“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