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督办武备诏,先访近年名头最大之新剑楼,又往备受江湖推崇之周山,后又一朝灭门莲花坞。
一时之间整个大秦武林动荡不已,那些摇旗呐喊之辈带头闹事之徒,纷纷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刚刚大破贺州城的左路平叛大军已然马不停蹄奔赴桂州,杨凌霄奉命留守贺州,王震宇率大军围城桂州,李秀秀同往。
于是乎,杨凌霄手上的兵力翻了整整一倍,也就是从一千人变成了两千人.....
这其中,除去还剩余四百余人的凌霄军,剩下的兵马虽说谈不上弱病残,可是也让杨凌霄着实瞧的肝疼。
“呸!”一个老乞丐蜷缩在路边低着头,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朝着杨凌霄的方向吐了一口痰。
这一口痰倒是没有冲着杨凌霄吐,只是吐在老乞丐自己身前地下,可是那方向,那声音,让杨凌霄感觉就是在吐自己。
“嘿嘿。”白发苍苍的老将笑了笑,冲着杨凌霄道:“殿下别恼,王爷不是下令严禁骚扰百姓满,这老头成都是当年被杀破了胆的,无家老狗罢了,理他作甚。”
杨凌霄皱着眉头看着这白发苍苍的老校尉,有些怪异的问道:“老马,你们这票人,叫啥来着?老当益壮营?之前在哪驻兵的?”
说着还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帮老大爷,原本杨凌霄在城里巡视而已,不准备带他们的,带上七个凌霄军护卫便可,这几个老头硬是笑呵呵的跟了上来。
没错,这整整一千五百多人,倒是称不上弱兵残,可是这个年纪也实在太大了。
杨凌霄瞅着这老校尉觉得怎么也都得有六十五了,身子骨倒是瞧着硬朗,可是老人那种硬朗跟青壮还是没法比啊。
“哪也没驻,早就让王爷放回去种地了,咱江南兵虽说哪来的都有,可现如今都已经在江南道扎了根,自打开国以来,我们这帮老头就在炮庄干些杂活儿,跑跑漕运当个看管什么的,日子倒是过的也舒坦。此次出征,也是实在心里痒痒,就自发组建了一个老当益壮营跟来了。”
那老校尉说话的时候咧着嘴笑,杨凌霄瞅着那一口松动焦黄的牙齿,实在是笑不出来,只是尴尬的咧着嘴陪着笑。
“殿下,您可别小看我们!当年我也跟过大将军!论打仗!我们比那帮小兔崽子在行!”身后那群老兵中有人喊道。
杨凌霄自然知道这大将军,说的是自己亲爹。
看了看那说话的胖老头,这人倒是看起来还算年轻,可能才五十吧!
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杨凌霄心说是是是,要不怎么把你们留下守城呢?怕是带着你们每天行军都得少走几里地。
一个月了,杨凌霄心里苦啊。原以为立了这么大功劳,该受到重用了,结果带着一帮老头守城就算了,这都守了一个多月了啊。而且敌人真要打过来,这两千人能干啥?贺州城百姓稍微来点民变,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活活把自己这点人淹死。
也不知道这帮老头会不会游泳,杨凌霄心中边想边走。
贺州城说是大城那是在这两广算大城,其实都没有京城四分之一那么大。
两广唯一拿得出手的城池怕是只有广州府一座。
听闻湖东王的右路大军已经与唐军对垒近一个月,小战不断各有胜负。
其实看人员分布也知道,李秀秀并不急着拿下广州府,而是想先平定西边彻底堵死唐的退路然后再率大军奔赴梅州韶关。
看似舍近求远实际上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而且此战过后朝廷就要重新经营两广了,大秦目前的国立也支撑的起这场战争,所以李秀秀并不急,只是让王震宇带围着桂州城。
听闻李秀秀甚至时长一人出入贵州城,贵州城数万守军无一人敢拦,杨凌霄幻想着那场景也是感慨不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其实是真的,李秀秀当真在桂州城尽出了数次了,每每皆是一人飞身而入,直奔桂州将军府,那老头倒是硬气,一副人头在此你且拿去的做派。
李秀秀倒是也没指望这人投降,根据情报来看,这桂州城内的死硬派份子绝对不止这老头一个。
李秀秀只是仗着修为在给对方的士兵不停施加心理压力而已。
桂州城存粮并不多,最多再围一个月,桂州城必然不攻自破。所以李秀秀最后一次入城时,那老将军提了一个要求,让李秀秀放贵州城百姓离去。
李秀秀看了那老将军很久,答应了。
大批百姓涌出了桂州城,往广州府去。李秀秀压根不担心这里面藏着什么人。杨凌霄在接到这一军情的时候,也没太在乎,只是吩咐关好城门不得放流民入城而已。
把军情随手交给于大熊,杨凌霄端起面前的茶到嘴边,叹了口气又放了下去,慵懒的躺靠在椅子上无聊的哀鸣。
那老校尉看着杨凌霄这般模样,也是一副看小孩的眼神笑着道:“世子殿下可是觉得太无聊了?”
“可不嘛!”杨凌霄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不满道:“老马,你说说,我!带着一千人!破了贺州!这么大的功劳!现在就让我在这养膘??”
老校尉笑了笑:“殿下,这您就不懂了,这不正是因为您这个功劳立的太大了吗?”
“嗯?”杨凌霄眉头一皱,看着老校尉道:“此话怎讲?”
老校尉眯着眼笑道:“殿下啊,咱是大秦的老兵了,咱大秦当然最苦的时候,扛着削尖的木头棒子打仗的时候都硬生生打赢了。现如今咱大秦正直鼎盛,这仗想输都输不了,本来就是大家伙来捞捞功劳,如今您一个人已经把风头都抢去了,若是再立功,别人怎么办?”
杨凌霄眉头一展,心中豁然开朗,盯着老校尉问道:“你是说?王叔他想捧那个王震宇?”
老校尉左右看看,快速点了几下头。
然后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外人,才小声道:“江南道总兵都给了他了,王爷这不摆明了要用他吗?到时候殿下您把功劳都抢去了,那我们庄主怎么办?”
“老马。”于大熊打量着这个怎么看都不象好人的老头:“你这不是卖你们庄主吗。”
“嗨。”老校尉瞥了瞥头:“都是自己人,那边是咱们庄主,这是咱世子殿下,都是一家人,又不是那帮臭笔篓子,不用耍甚心眼。殿下啊,老马我跟您说这些可没别的意思,就是反正这仗也输不了,您功也立了,瘾也过了,咱就老老实实待着。”
其实这老马啊,眼界也确实有限,老校尉也到底还只是个校尉。
李秀秀会为了捧王震宇而限制杨凌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何放杨凌霄在贺州,其实就是看这小子不容易,征战多年李秀秀如何猜不出那夜的紧张刺激?如何理解不了凌霄军是如何从深夜杀到天亮死守城门。
他只是想让杨凌霄歇歇而已。
可是此时的杨凌霄,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老校尉的胳膊问:“老马,快给出个招,我可不想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