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旦笑着答应：“我明白，谢谢二叔理解。”

短暂休息过后，片场恢复拍摄。

许是投资人亲临现场，大家积极性格外高涨，场记打板喊号的声音都比平日来得更加快活脆亮。

何二哥兴致勃勃地站在导演身后观摩，正在拍的这场戏是警察丁一在办公室里和队长顶嘴。

队长被丁一消极怠工的态度惹恼了，照着丁一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要他出现场调查失踪案。

丁一的扮演者姜洋前一秒还在为错手杀人的事失神发呆，挨了一拐子后，瞬间怒气值蓄满。

姜洋嚯的站起，怒目圆睁地瞪着“队长”：“专案组放个屁你都捧着当圣旨！我说的话你听进去半个字了吗？！我早就说了这是连环杀人案！”

暴躁老哥姜洋抓起写着失踪案报案人信息的便签，狠狠地揉成一团后扔进了纸篓里。

似乎仍觉得不解气，姜洋又一脚蹬翻了地上的纸篓。

踹纸篓这个动作是姜洋即兴加上的，这一脚尽显丁一的不忿和桀骜，很符合这个角色的狂躁气质。

“队长”的扮演者刘明亮是名经验丰富的特约演员，扮演过几十次警察角色，立刻接上了搭档的临场发挥，照着可怜的纸篓又补了一脚。

“丁一你小子跟我玩混的是吧，你这么厉害怎么没把犯人给我抓回来！”

二号机位的摄影师把镜头推近，给躺在地上的纸篓一个近景镜头，纸篓里的垃圾散乱在地面上，窝成团的废纸，捏扁的纸杯，还有一个醒目的食品包装袋——双惠肘花火腿。

“卡，过了！”

姜海在监视器上回放刚才拍摄的素材，放到纸篓特写画面时按了暂停，扭头向身边问道：“那食品袋是怎么回事？”

执行导演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我拿了根火腿肠，开拍前我去桌子那儿检查道具组的布置，顺手就把吃完的包装袋扔垃圾桶里了。”

向来扑克脸的姜海难得一见地笑了：“这个肘花火腿的镜头和《变形金刚3》里的舒化奶有一拼了，观众肯定得认为这是植入广告！”

执行导演嘿嘿傻笑，“那晚上我把这个镜头剪掉。”

为了节省后期制作时间，姜海会挑收工早的日子，带着执行导演一起，把已拍好的素材粗剪一遍。

何二哥眉头微皱，唉，自家火腿肠凭本事蹭了个镜头，却要被导演无情地一剪没。

姜海活动了下脖子：“火腿肠的包装皮出现在警局垃圾桶里，这画面挺生活化的，看着不违和，就留着吧。”

一听镜头得以保留，金主爸爸的眉头瞬间舒展，笑得一脸甜蜜。

五点钟，何二哥依依不舍地走出影棚，他有事先约好的商务饭局，必须得出发了。

陈自力和于旦左右环绕，护送投资人上车。

临上车前，何二哥朗声笑道：“凭我阅片无数的经验来看，《恶人传》的成片肯定孬不了。拍电影不能光想着杀成本，该花的钱就大方花。

钱不够了跟二叔说，二叔力挺你们！”

吃晚饭时，于旦和姜海商量植入广告的事儿。

“接与不接你说得算。”于旦真诚地说道：“如果你觉得会影响电影效果，那我就回绝掉。”

“接，当然接！我们是商业片，没道理拒绝广告啊！”姜海毫不犹豫地答道，“植入广告只要铺垫巧妙，观众不会太反感的，甚至会会心一笑。”

于旦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太好了，有了这二十万广告费，后期制作的费用也更宽裕了。”

“华影那边有信儿了吗？”姜海平淡地问道。

语气虽平淡，但这是三小时内他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了。

“赵经理六点钟发来了信息，他递上去的项目申请初审通过了，明天上午开会出结果。”于旦的语气透着轻松。

“真希望能通过。”

“会通过的。”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手中的猪蹄碰撞一下，以蹄代酒作干杯状。

………

翁大能口中哼着小曲，拎着水壶给别墅院外的小花坛浇水。

“你好，我想找下张玉洁。”

翁大能直起身，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

“找谁？”

“张，玉，洁。”漂亮女人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