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办公室,石久当就问了句:“你这儿有现成的吃的吗?”
“怎么?还没吃晚饭呐?”夏晓数笑着随口回应道。
“在尚辛村那边揽了个散活儿,忙活了一下午,刚回村没多久,朋友推着摩托车找我修理一下,不帮不成呐,离开摩托车,他明天就挣不钱了,有啥办法?这不刚把摩托车修好,让你给拽到这儿了。”石久当无奈地解释了几句。
真要说起来,石久当过得还真挺辛苦的。
“那我现在给你简单炒两菜去,稍等!”说着话,夏晓数转身就要厨房给石久当做点吃的。
“等不及了,这会儿饿得都有些心慌了,有方便面吗?”听那语气,石久当还真是饿得不轻。
“那我先给你下碗挂面吧,那边有水果,你先垫垫肚子,呵呵……”说着话,夏晓数赶紧厨房做饭去了。
铁锅是干净的,直接倒水,将灶火调旺,先荷包了俩新鲜鸡蛋。
旁边灶台再拿一平底锅,倒菜籽油,等烘油的空档,小夏已经手脚麻利地将蒜苗、青葱、生姜……切好了。
炝炝锅,稍微撒了些辣椒面儿,小翻了两下,最后点了点香醋、酱油。
随后注入多半锅清水,盖盖儿,将灶火调得再旺一些。
挂面是现成的,等锅开的档口,夏晓数抽了一把挂面条,将其搁入一不锈钢小盆里倒入一些清水先泡着,这样可以去去“浆”,待会儿煮出来面条既筋道看去也是清清爽爽的,毫不粘连。
水开了,捞出挂面条直接扔锅里先煮着……
没过多一会儿,荷包蛋已然煮好了,封了灶口,先在那儿搁着。
不大一会儿,面条也煮好了,扔一些洗好的小油菜进去稍微翻煮了几下,嗯!闻着还挺香。
夏晓数取过一个细瓷大碗,用煮面的开水烫了几下,捞面、舀汤、配菜码……大铁勺轻轻捞了两下,俩荷包蛋轻轻巧巧就卧在面条了。
“我的老天呐!这也太香了吧!”话音未落,石久当一把抢过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儿吃,锅里还剩了点儿呢!小心再噎着了,哈哈哈……”夏晓数好心提醒了两句。
没过多大功夫,好嘛!一大碗挂面已经被石久当吃光了。
没等夏晓数起身,石久当端着饭碗直接冲进厨房,将剩下的挂面全都倒进了瓷碗里……
……
“您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啊?哈哈哈……咋就饿成这样呢,开玩笑了吧!”夏晓数随口打趣了几句。
“唉!连日奔波,饥不择食,饥不择食了!见笑,见笑!”说着话,石久当脸浮现出几丝尴尬的神色,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这是过得蛮辛苦的。
刹那间,夏晓数忽然觉着自己多少有些理解石久当了。
脑海钩沉了一会儿,夏晓数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来。
“石大哥,您倒说说,咱村儿这山青水秀的,建筑群又如此富于地方特色,几十年下来,它为啥就没能发展为旅游胜景之地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人心不齐呗!在这方面,你比我心里清楚,村南头那位老木匠张叔最典型了,他们那种老辈儿想法太过陈腐,一点儿变通意识都没有,偏偏咱村儿自古讲求尊老,咱总不能跟长辈们硬杠吧?”石久当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夏晓数轻轻摇了摇,随口说道:“就算你说的在理儿,城里那边的游客非要如潮水般往咱这儿挤,你说,咱村儿所有的长辈们就算排ChéngRén墙,挡得住不?”
“这……多会儿见过那么多人嘛!咱这儿向来就偏僻得很嘛!”石久当自己倒先改口了。
“哈哈哈……其实,石大哥你心底比谁都清楚,这种事压根儿就跟咱村老老少少没啥关系,地理位置略显偏僻那还是个事儿了?现在可是最流行自驾游喔!导航一开,油门一踩,哪儿去不了?外地那些名山大川,相对位置比咱可偏太多了吧?一到旅游旺季,哪一处不是人山人海呐?”夏晓数随口反驳了几句。
“那……嗨!我是说不过你……”一时间,石久当竟然有些辞穷了。
“规模非常有限是一方面,关键是,咱村没有特别吸引人的东西。”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这倒是……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少不说,它还挺分散。”石久当这会儿吃了个半饱,心头安定多了,顺着夏晓数的话茬儿接了几句。
“最近为啥突然间来了这么游客?‘火云尾’或许是直接原因之一。”夏晓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还不是因为你……”话到嘴边,石久当觉着自己有些失言,赶紧又咽了回去。
“没关系!石大哥,您是不是想说前些日子,我为几个城里来的朋友钓着几条‘火云尾’,消息一经传开,引来了这后续的观光人群?”夏晓数心里坦然得很,有啥说啥。
“嘿嘿嘿……说起这事儿来吧,你还真不是一般人,这四里八乡的,真正能钓着‘火云尾’的,那可是少之又少。”一看夏先生并不介意此事,石久当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怎么听说咱村你和骆大叔轻而易举地就可以钓到‘火云尾’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切!没影儿的事儿,别听他们胡咧咧,骆承乡那边咋回事儿咱不清楚,反正我是纯粹靠运气才钓着几条,结果,老婆孩子只吃了一条,其它几尾,全被人拿走了。”说着话,石久当还伸脚在地跺了一脚,瞧那神态,这会儿了还为当年那件糗事懊悔不迭呢。
“石大哥!这话听着过谦了吧?不象你了都。”夏晓数随口开了句玩笑。
“切!自家兄弟,那不能胡吹乱侃,当年吧,不知为啥,气温突然增高了好几度,周边村子跟咱这儿也差不多,最热的时候,屋里屋外都跟个大蒸笼似的。当地吧,也不知咋嘀,我忽然就想起池泊那边或许有可能‘翻塘’,‘火云尾’它再精明,这么高的水温,它怕也是按捺不住吧?于是,我就带鱼竿、兜网啥的,水边守着了,结果,居然捞着四五条!哈哈哈……”石久当笑着讲述了一下当年的趣事儿。
“那还是您脑子转得够快。”
“什么啊!过了没几个钟头,那鱼学乖了,再也不露头了,那家伙!贼精贼精的,比人都精!”石久当随口感叹了几句。
“后来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没有后来!昼钓、夜钓、连环钓……我都黔驴技穷了,时至今日,再也没能捞着一条。”
“‘黔驴技穷’?”说着话,夏晓数惊讶地瞧了石久当几眼。
“呸!呸!呸!我也是说走嘴了,反正垂钓的手段都用尽了,与那‘火云尾’再也无缘相见了。”石久当嬉皮笑脸地回应了几句。
“是吗?其实……假如这水中从此再也见不着‘火云尾’,您说,城里那边过往游客还会往咱儿扎堆吗?”话到嘴边,夏晓数又改口了。
“那……八成不会吧?”
“所以嘛!此事前前后后跟村里老辈儿有啥子关系嘛!”
“倒也是……不对呀,被你给绕进去了!哈哈哈……”好象明月过来点劲儿了,石久当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