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出价二十万。
年轻而美貌的女子总是让男人浮想联翩,特别是有一些年纪的老男人。
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名门之后。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言说。
金灵儿已注意到了蒙天赐的异常。
这个少年本是极镇定沉稳的,遇到再危险的事情也是波澜不惊,现在脸上却尽是痛苦之色。
金灵儿本来与蒙天赐分开站着,此时,竟悄然的挨了过去,用手拉住了蒙天赐的手,使劲握了握,良久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了。
价格已经出到了二十五万,已经没有人再加价。
无论多么美丽多么传奇的女子,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有价的。
“五十万。”
是金灵儿的声音。
她的声音不大,清清脆脆的,大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瘦老人激动道:“想不到姑娘如此豪气,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没有的话,那沐天恩就是姑娘的了。”
没有人应声。
瘦老者朝下面挥了挥手,只见一个小丫鬟带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缓步走进了大厅。
这红衣女子肤色极白,头发松松散散的,可能为了掩盖她的病容,她的妆极浓,大红的唇,鲜艳的红色纱衣,有一种说不出的病娇之美。
饶是金灵儿,也被这美艳之色惊住了。
整个大厅的人似乎也被这女子所惊艳,见她走出来,竟然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仿佛也因为这个女子的到来也变得黯然失色。
蒙天赐的心被狠狠揪着,真的是沐天恩。
他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沐天恩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很想马上跑过去,很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出六十万。”
竟然有人又想加价了。
金灵儿似乎也被这人的无耻给惊呆了。
只见她三步两步走到那沐天恩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好意思,晚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最后出价之人似乎还不甘心,道:“你一个女子,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回去,这不是暴殄天物吗?不如让给……”
金灵儿:“不让。”
那人:“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竟然争抢着给自己的夫君买小妾,这么着急把自己的夫君分享出去,当真是贤惠至极,在下佩服,佩服。”
他说的夫君自然是蒙天赐。
这人显然看见,金灵儿之前牵住了蒙天赐的手。
他这样说,无法是提醒金灵儿,买沐天恩回去只会招致后院起火。
蒙天赐见这人这样说,恨不得马上跑过去跟沐天恩解释清楚。
沐天恩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本是一个极生动鲜活的女孩子,鲜少有这样木然的时候。
那竞价之人见她如此高冷,却更觉得心痒难耐。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越是遭遇不屑一顾,越想去征服。
这可能是这种男人的通病。
金灵儿对着那人道:“是啊,我夫君啊,高大威猛、身强体壮,哪里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服侍得了的?当然要找一个妹妹一起服侍。你说是吧,夫君?”
蒙天赐见金灵儿非但不解释,反而将错就错,说出这样的话,一张脸红的如同烙铁一般。
此时,如果放一颗蛋在他脸上,估计马上就会熟了。
他偷偷望了沐天恩一眼,见沐天恩仍然是木然着一张脸,两眼空洞,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金灵儿也不管那么多,继续对着那人道:“这点啊,想必你是无法体会的。”
说罢,朝着那人的某个部位饶有深意的瞟了一眼。
这人本就长得不算高大,被一个女子当众如此说,更是又羞又怒。
在场的人虽然都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却仿佛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本是对这红衣女子起了一点色心,仗着家大业大想要争上一争,没想到女人没有争到,反而害得自己遭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将那金灵儿捏死。
也许被气极了,那人反倒冷静下来,冷冷道:“你可知这里拍卖的规矩?”
金灵儿:“什么规矩?”
那人:“当场银货两讫。”
金灵儿:“你怕我没有钱?”
那人:“五十万两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五十万两当然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金灵儿知道,这人能拿出六十万两去买一个女子,定然也是一等一的大富之家。
只是,她一时却也搞不清这到底是哪家。
金灵儿:“是不小。”
那人:“你可带了?如果没有带,这货物,你恐怕是带不走的。”
金灵儿:“她不叫这货物,她叫沐天恩。她,我带走定了。”
沐天恩本来木木然然的,仿佛对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但是当金灵儿跟这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说,“她不叫这货物,她叫沐天恩”时,她的眼睛似乎有泪。
只是,她很快闭上了眼睛,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木然的样子。
那人:“那钱?”
金灵儿转过身,手伸进自己的里衣,转身时,手上已经是五张银票。
金灵儿:“不巧,出门时,刚好带了五十万的银票。”
说罢,递给了那小丫鬟。
金灵儿:“你们可以检查,这银票在所有大通宝号的钱庄都能随时兑换。”
这下不仅那跟她竞价之人惊呆了,就是蒙天赐也惊呆了。
这金灵儿真是个神人,带着五十万两银票到处跑。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那人目瞪口呆道:“你,你,你是什么人?你的银票肯定是假的。”
金灵儿:“洛阳金家你可听过?我就是洛阳金家唯一的女儿,金灵儿。”
那人似乎也没有料到,这女子竟然是中原首富之女。
金灵儿当然不是毫无目的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只觉得现在已经太危险了,她只希望自己的身份现在还能保护她。
金灵儿:“不知阁下姓甚名谁?灵儿可否有幸结识,他日生意场上相遇,想必还有合作的机会。”
那人手握成拳置于嘴边前,咳咳两声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拍卖会已经耽误太久,不如此事告于段落。”
金灵儿笑笑,也不再看他,对着台上那老人道:“好。”
那的话好像是对着台上那老人说的,可是她的眼睛却盯着那台上圆瞪着眼睛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