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金亚听杜尔这么说,抬眼看对方放下叉子靠在后面。
“保护人这种事爷爷很擅长,可是他护得了周全却护不了十全。就像我爸爸一样,他想要逃避的摆脱的爷爷都给了他,最后还是落得惨死的下场。”
杜尔背靠在后面,坐的挺直,眼里黑亮带着笑继续说:“爷爷还说过在我小的时候他曾经想把我送进孤儿院,在连续收到恐吓之后认为把我养在那里会安全。可他最后还是犹豫地放弃了,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连狠心都做不到。”
金亚看着杜尔说完这段话,盯着她不及眼底的笑,还有那种冷漠到骨子里的眼神。
“可是至少要晚一点……至少,在你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有了基础之后”,他也放下叉子向后靠,双眼和杜尔对视着说。
然后他看女人上身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她脸上笑意变浓了,从只翘起嘴角变成眯着眼角。
“所以大叔你的意思是,我的三观不正?”
“不对”,金亚回答杜尔,这也是他心里所想的。只不过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的,是否定了刚刚他讲出的结论。
他抬手,越过两人不远的距离,把手放在杜尔头顶。
杜尔的发丝偏软,触感又细滑。金亚右手放在她短发上揉两下,想到遇到呆子那天杜尔说得那段话,还有说话时的表情。
他眼神认真的开口:“你成长的很好。”
未成年人建立价值观和世界观的时间是缓慢的,同时在受到刺激后产生的扭曲也是不同的。而杜尔,或许在接触杜海龙之前,在亲眼看见自己父母惨死开始,内心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就已经崩塌了。
这就是,金亚对自己刚刚结论的否定。
还有就是……
他看杜尔在自己手下的脸,一双眼睛正危险的看着自己,桌上的手也用力捏着。
还有就是她成长的很好,在那样的背景下,在那样的环境里,成为了现在的样子而不是其他,幸好。
“大叔。”
金亚手放在杜尔头上开始,她就收起了笑,同时带有警告的看对方。
她还不知道金亚的安全范围,同样,金亚也应该是不清楚自己的安全范围的。所以这个男人现在,他怎么敢。
“嗯?”金亚手并没有拿下来,用带着尾音的声音回答。
“你刚刚提到的那副蝴蝶刀,现在可在我的口袋里。”
她这么说完,然后终于,金亚的手收了回去,杜尔也因此更加看清他手腕上的伤疤。
“车上的碘伏?”不等金亚回应她上一句话,她盯着那条伤疤问了出来。
金亚沿着她视线看自己手腕,伤疤只露出来一边,看着时间也过去很久了。
“嗯。”
他简单看一眼就放下手,回头看杜尔又拿起叉子吃起东西。然后自己也笑一声,继续吃面。
金亚不想谈论这条伤疤的事,明显杜尔也看出来了。他发现自己和杜尔相处,简便的不是一点点。
或许也可以不把它称为简便,或许……
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