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疯子，部曲还是无法接受。

摇摇头，她走出巷，准备先回家看看幽的情况如何。

线索暂时中断。

管家都能被凯亚遣散，那么仆人失踪也不是大问题。

她想要孤独地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并不难理解。

回家后还能看到老板，也可以顺便多问问情报。

继续赊账。

侦探事务所里面。

没有看到老板。

桌上有杯冒着余温的茶，看上去刚离开没有多久。

果然还是因为老板不想要见到部曲。

幽恬静的睡颜很是治愈人心。

看来老板用过些手段，幽才会如此安静。

需要尽快挣钱。

存款可不够支付治疗费用，她需要更多的钱。

虽然幽也能缓慢地自愈，可时间太漫长，部曲可不想再次经历那件事情。

艰难时光，若是能用金钱加速，她非常乐意多花钱。

等到幽痊愈，部曲要再带她去吃冰淇淋，不限量。

弄些晚饭吃完，部曲坐到沙发上，拿起凯亚自杀案的卷宗，看看是否有所疏漏。

不需要担心幽会不会饥饿，她处于类似冬眠的状态，强行喂食才更危险。

社会由人构成，再严密的组织总会有例外。

金钱，人情还有交易，老板有许多方法取得情报。

也没有探听太多，她理所当然地依赖老板。

听之任之。

她能平安活到现在，真的该多感谢老板的恩惠。

卷宗写得详细，还附有照片。

凯亚确实是死得安详，指甲还有脸颊和衣服都很干净。

没有挣扎或是打斗的迹象。

她穿着睡衣坐到秋千上，更像是安眠而不是死亡。

没化妆的她，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后面还写着尸检报告，胃里检测不到安眠药的成分。

翘起眉头，她发现不对劲。

若没有安眠药，警察又怎么会认定是自杀。

秋千周围只有凯亚的轻浅脚印，判定现场没有别人出入。

寂静的晚上，凯亚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坐到秋千上荡秋千。

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经过。

就是死了。

这可不能作为结论。

到底，判定为自杀，而且是吞服不存在的安眠药过量死亡。

离谱。

显然案卷经过修改。

她翻到最后，看到有几处修改过的标记，明白警察内部出现问题。

有人不想要让警察继续查，所以定为服用安眠药过量自杀。

甚至还伪造尸检报告，没有留下漏洞，手法详尽且老练。

若是单单看警察局数据库里的版本，那么不会有人怀疑这不是自杀案。

普普通通。

可未经修改的版本暴露出很多的问题，部曲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附录还写着负责凯亚案的警察，现在身处的位置。

放下案卷走出事务所。

很快部曲就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对于服人还是很有自信的。

夜还很漫长，酒吧里面非常热闹。

倒不如，是夜晚的酒吧才会热闹。

开在警局附近的酒吧，当然顾客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警察，很少有人选择来这里闹事。

治安反而要比街道上更加好。

有穿着警服值班路过的，也有下班后穿着平常服装的警察，笑笑。

部曲要找的人，正流连这里好几，没有出去过。

罗夏，略显普通大众的名字。

与他周密的手段，可是不太搭配。

警察酒吧，部曲不可能再像赌场里那般肆无忌惮。

对付一个警察，就是对付一群警察。

“罗夏？”坐到吧台前，部曲点杯玛塔。

“恩？”

罗夏满身酒气，脸通红通红，还有点大舌头。

“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部曲笑容很是得体。

尽管罗夏喝得近乎是不省人事，却还是看到部曲，“什么事？”

颜值还是有些用处，尤其身处文明的场合。

“出去？”

“好。”

罗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部曲跟着他走出酒吧。

心引导而不显露。

也不会有人没眼力的来打扰，无多波折，她和罗夏走到酒吧后巷。

黑暗无人，且脏污安静。

罗夏显然喝得太多，身体站立不稳扒住铁丝网才没有倒下。

没有旁人围观，部曲也不需要多作掩饰。

适当力道的冲拳，却意外地被罗夏拦截住。

但他又很快腿软就要倒下。

醉得厉害。

再补上记冲拳也不费事，罗夏痛苦地弯曲身体，像只大虾。

还控制不住翻滚上涌，不断地呕吐，几乎要溺保

也不可能只是看着他挣扎，部曲踢翻罗夏，才让他能够呼吸，不至于被呕吐物溺死。

若是真的因为呕吐物而溺毙，那简直可以承包警局一年的笑话。

吐过些酒和薯条还有更多的酒，罗夏有些清醒。

冷风吹过，他打个寒颤，摇晃着脑袋站起来问：“你是谁？”

“那不重要，”部曲抓起罗夏推到铁丝网上，“我想问问凯亚的事情。”

“该死！”罗夏脸又涨得通红，这次不是因为醉酒，“你们还要我怎么做！”

“报告都改完了，难道还不够吗？”

“还要折磨我多久？！”

“你们？”部曲眼睛里闪动着光，是抓到线索的兴奋，“你们是谁？”

“就是……”罗夏突然警觉，使劲挣扎，“你不是他们的人，你是谁？”

“侦探，”部曲笑着：“兴趣使然的侦探。”

当然不是单纯因为兴趣，可世界上赚钱的行业那么多，她却偏偏选择当侦探。

也不仅仅是为挣钱。

“听着，”罗夏挤出笑容：“给你个忠告，离开这里。”

“离得远远的，别管这件事情。”

“那可不校”

放开罗夏，部曲：“签过合同的，可不能反悔。”

“快些走吧，”罗夏整理下衣领，弹掉沾染的呕吐物，“趁他们没发现。”

“他们是谁？”

“上面的人，我只知道这些。”

“所以，你服从命令修改伪造案件报告？”

“我是被迫的！”罗夏大吼大叫，被部曲轻轻地击晕。

情绪失控的人可没有多少理智，她可不想绕圈。

夜色越深，温度也越是趋近于寒冷。

随手拎起罗夏扔到酒吧里，部曲翻过铁丝网离开。

身后是他如雷的鼾声。

部曲突然轻笑出声，有趣的人，和有趣的发展。

看来确认事实只是甜点，有主菜就要上桌。

黑夜街道上，没有行人经过。

那么，身后跟着的人群就显得极为可疑。

也没有掩饰目标，也没有躲闪，就是跟着部曲前进。

她停就跟着停。

应该是罗夏过的，他们。

普普通通的“自杀”案，现在变得是越来越有趣。

她露出纯粹的，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