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半晌才看到她的胸脯鼓荡。突然而然的刺激，让部曲忘记想要的话语，抬起头又看到近在咫尺的稚雪，注意到胸前饱满，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脸红彤彤的，分外可爱。

何曾见过老师如此娇羞的模样，稚雪将部曲的脑袋抱在怀里，忍不住揉搓。混合着泡沫香味的柑橘味道扑入鼻腔，她下意识地深呼吸，又很快意识到不妥。

过去许多岁月种种，在眼前轮番上演，越来越频繁，使得她应接不暇。浮光掠影，部曲看到她，也看到稚雪，结伴前行，并肩作战。形态倒非皆然，周遭有残尸断臂遍布，血如雨下，连绵不绝。

那是她，还是她，或是他？

从未看过那般冷漠表情，部曲感觉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过去生活总有暗手控制，迫使她沿着既定轨迹往下走。

所有自由，尽皆幻觉。

“老师？”稚雪敏锐地察觉到部曲心态变化，有些担心地轻声询问道。之前老师通过心念流转，交待很多细则，却没有过关于自身的异状，以及如何处理。

听到稚雪的呼唤，部曲的意识有短暂清醒，又很快疑惑于少女的称谓，呢喃着问道：“老师？”

“什么老师？”

关于这个称谓，又有许多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记忆复苏越多，她反而感觉越陌生。有种要失去的恐惧压在胸口，沉甸甸的，难以释怀。

“侦探老师呀，”稚雪没有丝毫慌乱或迟疑，眨眨灵动的眼睛，坏笑着贴紧身子，附在部曲耳边问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呢？”

陡然接近的少女气息，还有过于敏感的肌肤触觉碰撞，灼热得几乎烧烫，部曲下意识地起身逃窜两步，直到触碰到冰冷的墙壁才停止。

可行动之外，大脑也是瞬间短路，再无法组织起完整的思维逻辑，半晌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接下来想要问的问题，自然也是卡在喉咙里消散，然后再也回想不起来。

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最终才用细若蚊呐的语气道：“去，要去电视台。”

看到老师尽情展现少女娇羞模样，稚雪差点无法自已，要跑过去抱住她。但最终，稚雪还是担心刚才老师的莫名变化，强自忍耐着向少女招招手，示意还没有洗完。

刚才短暂打闹后，部曲身上难免沾染泡沫，还得用水仔细冲洗一遍。暂时失却主见的她，看到稚雪的举动，无意识地走过去坐到凳子上。

想到电视台的瞬间，她就将所有心神都集中那边，想着如何拼接案件的细碎线索。由电视台开始的案件，自然也该由电视台结束。这次的两个案件，时间离得很短，前后不过相差一，还有同为使用拐棍作凶器，关联度也极高。

两个？

记忆错乱，有明显拼接的痕迹。她感觉到不对劲，案件不该只有两个，觉得应该更多。第一件是侦探重伤案，第二件是莉拉被杀案，但不止于此，还得有更多案件才对。

头痛。

视野变得模糊，她没有停止思索，任凭大脑里钟鸣般吵闹，循着窄仄的空隙前行，逐渐能看到过去的残缺碎片。

紧皱眉头，她食指弯曲顶着太阳穴，在纷乱脑海里，艰难地拼凑出相关事实。确实还有一个案件，她要调查的总共是三个案件。

莎伦。

要调查莎伦在电视台前台大厅里死亡的离奇案件，她还记得当时紧紧跟着凶手离开，最后找到那片被城市废弃的区域，克服恐惧进去寻找。

等待，头痛。

还有个重要的物件，凶手正是因为要谋取此物，才会要杀害莎伦。而且还有仪式，她依稀记得要保护城市，免得其被献祭。

危险！

想到关键处，部曲猛地站起身，溅起点点水花，就要往浴室外走去。不知为何她的记忆破损，但是要保护城市的心意不会改变，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她要赶紧回去，阻止凶手举行仪式。

看到部曲反常的举动，注视着她失神的双眸，稚雪紧随其后，温柔地抱住部曲，将她引导至凳子上坐下。

轻轻抚平部曲紧皱的眉头，稚雪双手温柔地托住她的下巴，使其脸庞微微上扬。看到她强忍痛楚的模样，稚雪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唇边隐约有红色光芒闪烁。

吻毕，部曲的额头浮现鲜红色的三叶莲纹路，边缘如血稠密流淌，随着稚雪轻轻哼唱听不懂语调的歌谣，泛起盈盈波光后，逐渐凝固。

异样波动拂过全身，又立刻趋近暗淡，部曲未曾察觉不妥，感觉到疼痛远去，神清气爽。从头到脚，如同浸泡温泉般舒适。

“没事吗？”稚雪抱住部曲的手没有松开，语气平静地问道。

尽管接触如茨亲密，部曲却未觉得不适应，接近熟悉的自然感，于是平静地回答道：“没事。”

确实是三个案件，毋庸置疑，诸多谜团都被她破解，剩下要做的事情，也只是将众人召集，然后帅气地揭开真相。

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通知迪克，然后由警察们将凶手逮捕归案。可若这样做，失去这幕在人们面前推理的场景，莫名感觉有所缺憾。

不够完满。

起来，她刚刚好似想到些事情，但回忆不得细节。纠结片刻，也就放下。既然无法想起，那么应该也不算重要。

心情稍有平复，部曲立刻感觉到稚雪的指尖沿着背脊画圈，犹如闪电由下至上。她打个颤栗，无法再集中精神，甚至觉得体温骤升。

滚烫。

当然这只是她的错觉，可燥动的心情难以自抑，不由得屏住呼吸，控制身体不再抖动。好不容易挨到稚雪离开，部曲刚松口气，又听到稚雪：“帮我擦背。”

下意识地接过毛巾，站到稚雪身后，部曲保持着呆愣的状态，不知所措。看到少女光滑的颈背，还有侧面边缘胸前，很久未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动作也变得极为生疏。

笨拙地使用毛巾擦拭稚雪的后背，偶尔不心触碰到其他位置，呼吸随之停顿片刻，脸变得更加红润。慢慢地熟练，部曲的眼神逐渐涣散，记忆远航想起过去，她还在身旁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