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子,你说高家的房子究竟是被谁卖了?那个叫刘远的中介真的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吗?还有那个失踪的小周,还有……”自从亲眼见过那晚包卜凡神奇的手段后,小花子对这件事更加好奇起来,仿佛要将心里的疑问一股脑的说个干净。
“谁知道呢,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也说不定。”
“那你是怎么知道到这些的,那个包卜凡也是神神秘秘的。老花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啊,”看着小花子满脸好奇的盯着自己,老花子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就是个要饭的老叫花子而已。”
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穿行,小花子紧紧跟在油条的身后不敢离开半步,陡峭的山路加上周围不时发出的杂响让他一刻也放不下紧张的心情,回想油条所说的话,小花子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与他们不同,油条并不是无家可归才到J市乞讨的,油条的家就在J市周边的簸萁村,因为父母走的早,他与岁的弟弟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油条没有上过学,从五六岁起为了贴补家用不让爷爷那么辛苦,油条就只身来到J市沿街乞讨,运气好时,一天就能要到一二十块钱。油条之所以那么瘦也是因为他把大部分的钱攒了起来,每天只是吃点垃圾桶**出的别人吃剩的饭菜。
“油条你别着急,说不定小弟只是晕了过去,没有事情的。”小花子是油条在J市为数不多的朋友,二人年纪相仿相似的经历让小花子十分理解把钱看的比生命还重的油条。
“小花子,同村的郭大娘说我爷爷一连哭了三天,眼睛都快哭瞎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小弟还那么小,他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油条带着哭腔说着,并没有停下脚步,简单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加快了赶路的步伐。“过了那座山神庙,就快到我家了。”
顺着油条的手看过去,一座低矮的屋檐出现在眼前,与其说是神庙,不如说是祭台更为贴切,瓦房有半人来高,里面端坐着一座神像,神像前还放着一盘贡品,显然不久前有人还来过这里,晚上山里雾大,透过漆黑的树影以及朦胧的雾气小花子隐约间感觉山神的塑像两眼泛着绿光,显得十分诡异。
“喂,快走了小花子。”只是片刻,油条已经落下小花子很远的距离,远远的站在山坡上挥手呼喊着。
一直走了很久,满头大汗的俩人终于回到了油条家里。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下,油条的爷爷搂着怀里的小孙子已经睡着了,嘴里时不时的会发出呜呜的声音。怀里的小男孩白白净净的五官跟油条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显然这就是油条口中所说的弟弟了。小心翼翼的吹灭煤油灯,油条带着小花子退出房门,来到郭大娘家。
油条带着小花子来到村子另一头的郭大娘家里,郭大娘嘴里叼着旱烟示意两人座下,没等油条开口,郭大娘长舒一口气说了起来。
两天前的中午,油条的弟弟跟同村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孩一起进山里采摘山货,因为距离J市不远又身处深山,簸萁村的山货这两年变成了城里人封为珍宝的美味佳肴,以前少人问津的簸萁村里一下子涌进来不少收山货的人,而山货之中又以野山菇最为抢手。两个孩子从小便在长在山里那儿的菌子多那儿的山菇大心里是一清二楚,中午进山,没一会儿背上的竹篓就已经装了个七七。
“牛蛋,一会儿咱俩分开行动,你去东边的林子里,我去下面看看,过一会儿咱就在山神庙这里集合。”牛蛋也住在簸萁村里,父母常年外出打工,自己跟姐姐一直借宿在姑姑家,虽说簸萁村距离J市并不算远,但是由于蜿蜒的山路簸萁村一直没有得到开发,因此村子里的人们过的并不富裕,姑姑一家本就生活拮据,再加上自己跟姐姐两人,虽说姑姑对他们很好但也受到了不少来自于姑父堂哥的白眼。也正是这样的生活环境使得牛蛋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更加要强,也正是如此,听油条的弟弟说要进山采山货的时候牛蛋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簸萁村名字的由来跟村子后面这座簸萁山离不开关系,听村子里的老人讲,原本这座山叫做破旗山,因为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有两支军对峙,在古代,陡峭蜿蜒的簸萁山可谓市绝佳的天然工事,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理位置也造就了此处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双方一连对峙了七天七夜,这一天天刚蒙蒙亮,一方将士已经早早按照指定的计划安排士兵手持军旗站在高处的林中,突然号角响起,慌乱中另一方士兵分不清敌军进攻的方位与路线只得仓促逃跑,而进攻的士兵早以军旗为号,沿着军旗指向的方向一路追杀敌军,这一仗大获全胜。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胜利持续了没多久,山谷中突然升起了阵阵白烟,在地上血色的衬托下雾气由白转红,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将士们不敢逗留纷纷退出山谷,但站在高处手握军旗的士兵为得到命令,留在了山谷里面。后来人们时常会在山间见到有人挥动一个破旗,破旗山也就因此得名。一直到后来“破四旧”这个饱含神话色彩的名字才被摒弃不用,破旗山这才改名为簸萁山。
说回牛蛋这边,两人分开后不久,牛蛋就来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林子,只见林子里长满了山菇,这种菇无毒无害,平时村子里的人会用它们下面吃,年老一点的还会把它们晒干泡水喝,如同泡茶一般,味道十分鲜美。不一会儿的功夫,牛蛋就将竹篓塞满了,转身向约定的地方走去。傍晚十分,山里的湿气太重,牛蛋越走越发现身后林中渐渐涌出一股雾气,雾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方圆五里之内已经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