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你就在这里坐着吧，这里又空旷又安静的，还挺适合你养老的。”听到身后的动静，小花子安心了许多，想到怀里还有未用完的火折子，小花子举着火折子往泥罐内照去。这一照不要紧小花子竟然看到罐底黑乎乎的东西是半截人的尸体，说是人尸，单从小花子这个角度看过去还真的是难以判断，这半截尸体没有四肢没有毛发，眼窝跟耳朵也是黑洞洞的一片，腐烂的碎肉零散的挂在漆黑的骨架上随时会掉落的样子，尾椎骨不知什么原因比整个身子要长出不少，刺破了腐朽的皮肉露了出来浑身爬满了蛆虫，最令小花子难以接受的是尸体的腹部高高隆起，在肚脐的位置破开了一个大洞半只浑身鳞甲的人面蛇身的尸体瘫倒在骨架之上，看上去刚死不久的样子。

这些蛇怪竟然都是从半截身子的尸体中爬出来的？小花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了出来，罐里那半截尸体应该就是传闻里的“人彘”了，只是小花子没有想到“人彘”竟然会是蛇怪的孵化器，他不知道这种妖法是不是《青鳞回天决中所记载的，倘若真的是的话，那风华绝代的戚夫人如果知道自己死后会变成这般模样，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如此执着于大汉的江山了。

嘴上虽然说着不管老花子，可小花子还是把他扶到了泥罐这边，老花子看到罐中尸体的反应并没有小花子那么大，在他心里或许早就对泥罐之内的景象有过一定的判断，在老花子看来这口泥罐甚至是整间山洞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目的就是要孵化这些怪蛇为祸人间，只是正巧被两人发现，九死一生之下才将这些怪物铲除，但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老花子有些不信，更多的可能是自己疏忽大意被人当了一回枪使。

事情告一段落，老花子也从泥罐的底部找到了通往外面的出口，只是想要从泥罐底部的出口钻出去就必然要经过那两半截摞成的尸体，看着身旁爬满蛆虫的尸身，小花子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管身后的老花子，手脚并用一刻也不想多待，看着小花子离开了，站在罐底的老花子咬破了手指，在破报纸上的空白处画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待到老花子写完最后一笔之时，破报纸突然金光大作，比之前抵挡蛇妖之时还要强上十倍不止，金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老花子也是用袖口稍稍遮住双眼，这金光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山洞之内的白骨蛇怪凡是被金光照射到的东西皆是飞快的朝着破报纸而去，竟然全都被这报纸收了进去，待金光消散，山洞中已经空空如也，老花子掐了一道口诀把洞口封住以后自己这才顺着小花子的方向逃了出去。

“我就说小区里最近总是丢东西，还有人举报说大晚上经常看到有个黑影在楼下游荡，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些事儿都是空穴来风，没想到今天让我抓了个正着，说吧，刚才跟你一块进来的老头呢，是不是你放风他去偷东西了。”

“你胡说，你别想看我是个要饭的就想往我头上泼脏水。”

老花子顺着下水道爬到一半，就听到路面之上小花子跟人吵得不可开交，听声音应该是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原来自己跟小花子进到这座迷宫似的楼里面半天，外面才紧紧过去几个小时而已，看门的大爷正巧巡夜，把从下水道爬出去的小花子逮了个正着儿。

“不对啊，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个哑巴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又会说话了，还有你这手，好啊，你们两个看来是惯犯，装成要饭的骗我进来偷东西，我这就打电话报警把你们抓起来。”说着看门的大爷就要拿出手机，想要报警把小花子抓走。

“唉，我说你这老头，我们刚才可还帮你除了大麻烦，你可别不知好歹。”小花子一听要报警抓自己，立马就不乐意了，听大爷的话，小区里时常有怪事发生应该就是指地蛇怪不错了，自己跟老花子为了除掉蛇怪差点把命搭进去，他不感谢自己不说还要报警让警察来抓自己，小花子越想越生气，撸起袖子就要跟老大爷理论理论。

“哎呦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呢。”老花子见势不妙赶忙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扶着看门大爷说道：“我们爷孙俩就是个要饭的，几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的难受，才假装是残疾人进来找点东西吃，你不相信的话你看我俩刚才这下水道里捡的。”老花子说着就把刚从下水道里顺手拾起来的半块泡了水的烧饼举了起来，“我们爷俩大半天就找到这么一块烧饼，还不小心掉到下水道里了，这不我赶紧到下水道里把烧饼拾起来，这块饼可是够我俩吃一天的了，你知道现在讨点饭吃有多么不容易。”说着老花子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花，大手一挥就用袖子擦起眼泪来。不只是看门的大爷，就连小花子都差点信以为真了。“我们爷俩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来小花子，快点把这半块烧饼吃了吧。”说完，老花子竟然举着半块泡了水的烧饼放到小花子眼前。

虽说小花子吃捡来的剩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要吃这下水道里泡了不知多久的烧饼小花子还是真的无从下口，恨恨的瞪了老花子一眼，小花子扭头带着哭腔说道，“不，我不吃，您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怎么能先吃呢，您先吃吃饱了我在吃您剩下的。”声情并茂的样子比起老花子来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花子心想：跟我玩儿赖是吧。一边和颜悦色的说着：“小花子听话，我不饿，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先吃。”

“我不饿，你先吃。”

“我也不饿。”

一时间两个人让来让去的，把拿起电话准备拨打110报警的大爷看呆了。“这样，你们听我一句劝。”大爷连忙阻止了还在推搡的老花子跟小花子两人，这让眼看着烧饼就在自己嘴边的小花子长舒了一口气，可接下来的话又让小花子放到肚子里的心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