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子没有察觉到老花子不知什么时候从他的身边消失了，偌大的厂房里面就好像只有他自己对着空气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小花子那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用头发把眼睛遮住以后小花子的耳朵里依旧传来了老花子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老花子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感情。

“遮住了一大半，是这样吗？”

说罢小花子只觉得自己遮在眼前的头发被什么人给撩开了，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自己眼中，小花子这才看清这张脸被头发遮住的位置竟然是裸露在外的颅骨，更恐怖的是这颗颅骨上还布满了裂纹，眼眶的部分几片破裂后的骨片早已不知去向，空洞的眼眶显得更为吓人。

小花子故作镇定的咽了口吐沫，顺道咬破了舌尖，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小花子二话不说把嘴里的血沫子一股脑的全都喷在了眼前的人脸上。

可能连小花子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漫漫一口血沫子喷到那张惨白的人脸上之后，眼前的人脸从骨逢的位置开始慢慢的消融起来，就如同风中的飞灰一样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小花子的眼前，小花子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片片如同雪花一样的斑点脑袋也是感到了一阵晕眩，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可就在他临闭眼之前小花子模模糊糊的看到头顶上似乎悬着一颗尖嘴獠牙的头颅，在自己头顶晃了两圈之后不见了。

“醒醒了小花子，我说你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老花子一边说一边甩开胳膊照着小花子的脸上就是“啪啪”两巴掌。

小花子刚刚转醒，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状态，第一把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老花子甩在了自己脸上，神奇的是小花子亲眼看着老花子打了自己却没有任何疼痛感，甚至连一点点知觉都没有，直到老花子抬高了胳膊想要抽自己第二巴掌的时候，小花子突然像是过电一般整个人从老花子身边弹了起来，直着上半身一动不动。

“还打，再打脸都让你打肿了，”小花子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冲着自己左脸打下来的巴掌，“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说了别再打了，你还打，哎呦我这腮帮子啊。”小花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左脸让老花子打的火辣辣的疼，小花子用手揉了揉感觉不止是腮帮子就连嘴里也咸咸的似乎是被老花子这一巴掌把牙龈给打破了。

把手从小花子手里抽回来，老花子揉了揉手腕，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这么有劲儿了。老花子不露声色的嘀咕道，手里可没闲着，低头从小孩子头发里扒翻了半天，最后从他耳朵后面拿出来一小块白色的碎骨。

“别动，你先离我远点。”老花子刚刚在小花子耳朵后面拿出来这块碎骨头就被小花子一把给推开了，“后退，对往后退退到台阶后面就成，你站在那儿说话我能听清楚。”几次三番之后，小花子已经分不清自己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老花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变的，小花子两只手挡在身前不停的示意老花子远离自己。

老花子哪里肯就这么乖乖的人小花子摆布，后退没几步之后见小花子的情绪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一个箭步冲向了小花子身旁，一巴掌排在了小花子后脑上上。

“你打我干嘛，你。”小花子还没反应过来，老花子又是两巴掌拍在了小花子后脑勺上面，随着老花子的拍打，两块白色的骨头“咚咚”两声掉落到了小花子身前的地面上，小花子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了不少。

“打你，不打你你能认出我是谁来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你再跟刚才一样发疯那俩小子可就真的没救了。”

原来老花子带着小花子进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的环境，就看到小花子自己走向了另一扇铁门的位置，用门上挂着的一指粗的铁链把门死死的锁了起来，老花子想要阻止他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小花子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对着半空挥舞着双臂，绕着流水线不停的转圈，嘴里似乎还振振有词的说这些什么。

听到这里，小花子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相似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不止这一次了，难道这只是自己有一次出现了幻觉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呢？小花子不得而知，看向铁门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空洞。

“对了，那个黑影呢，那个黑影你有没有看到？”小花子突然想起来自己是看到了一个黑影之后才跑去铁门那边的。

“黑影？”老花子摇了摇头，“刚一进门你就这样了，哪里见过什么黑影，照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进门之后在这屋子里看到了一个黑影想从后门偷偷溜出去，之后你才跟过去的？这就怪了，我可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看着小花子说道有鼻子有眼儿的，甚至把看到黑影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自动开启的罐头生产线上被人拨了皮的人头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老花子越来越确信自己跟小花子在有意无意中已经进入了一个提前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为了以防万一老花子再此拿出了那根棉线拴在了小花子身上，俯下身子嘱咐道：“不管你看到的是真还是假，一会儿咱们出去之后这根棉线说什么也不能松开，我总感觉老耗子在算计咱们。”

“老耗子，你是说刚刚我看见的黑影可能就是它？这个老东西下次见着看我不好好收拾它。”小花子一听是老耗子从中搞的鬼，那火是噌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嚷嚷着要一把火烧了这扇铁门顺道再烧死老耗子才解气。“老花子，既然咱们什么都没发现，那不如快点离开吧，再晚了怕是追不上了。”小花子这才刚刚清醒过来，心里一直担心被老耗子跑了的他又开始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