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万青玩开心了,也收起心中顽意。
“屻江城的事,肖公子想知道多少?要是问的多了,奴家可不一定能答来。”
一句话的空,万青又躺到万清腿,侧着脑袋,脸笑吟吟地,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肖云锋多年前就与她相识,知道这是与她功法有关,且其本性也好不到哪去,当下也不在意,任由她百般妖娆。
倒是那一口一个的肖公子……
嗯,还挺顺耳。
轻声道:“魏无垠遇刺一事,万当家的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吧。”
万青使了个眼色,双眼一闭,将复述的事交由万清,让她代自己讲述。
万清会意,心中快速组织一下,细细道来。
江湖的各路情报她知道的不比师傅少多少,一来是万青有意提前培养她,二是她本人的表现确实不错,也应得如此权限。
待她说到魏无垠差点儿被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肖云锋禁不住面色一变,不太相信。
又听到他拔出长刀,砍掉千里追到脑袋。似也明白几分,气色如初。
再等到万清绘声绘色的讲完百平民百姓被其一一屠尽,纵使是肖云锋,那一向沉稳的心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等到万清将事情说完,怀中的人儿睁开眼睛补充道:“肖公子若是想看,明日便可去那屻江城瞧一瞧,就在城门口,不用进城便能看到。正好奴家有空,要不要奴家陪你一起?”
肖云锋沉吟不语,默默消化着这段讯息,一脸凝重。
从万清叙述的情况来看,魏无垠的形象与他之前所猜想的基本相同,只是个别内容有些夸张,让他半信半疑。
如今,自己已亲眼见过魏无垠。
单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这样的转变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但事实就是如此,尽管没有亲眼看到,肖云锋也知道对方没有必要在这些内容有所隐瞒,曲折是非。
又问道:“另外两名乱匪,十里追和百里追,他们是怎么死的?”
万青见他只关心这些,不搭理自己,略有不悦,随口道:“战死的。”
肖云锋知道她又在耍性子,只好将目光投于万清,希望她能为自己作答。
万清对他炙热的目光,不知为什么的,竟然变得不如往常那般淡定。
眼睛看向师傅,想向她请示,却见她已经翻了个身,连看都不看这边。
心中哭笑不得,又依照对她的了解,知道这是默许了。
回应道:“据说是被白素生击溃。不过,没人见到他们的尸体,也没人见到他们打斗,只知道确实有这么两个人出现,又忽然消失不见。有人说自己在魏无垠逃跑的路听到了龙吟、虎啸、凤锵声,但具体事情的真相,无从确认。”
见她这么回应,肖云锋心中已经有数。
单凭白素生的本事,只是对付两个乱匪还不至于使出白家的「四象符箓」,当日与其对战的,肯定另有其人。
极有可能就是夜鸣蝉。
想到夜鸣蝉,肖云锋的心里又变得五味杂全,目光忍不住黯淡,让人看地心疼。
万清轻轻摇晃了一下师傅,见她已经在自己怀中睡去,暗自庆幸。
她平日里是最不喜师傅太过随性,明明不是不经世故到小丫头,却比一般小孩子还爱耍性子。
不过师傅打起架来,是真凶。
简直是两个极端。
好帅。
肖云锋站起身来,走到船头。
又盘腿坐下,手掌正好触及水面。
平稳的河面又添一道波纹,与紧随而至的更大地波纹融合在一起,再寻不见。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小的」,肖云锋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一点。
若是夜鸣蝉那天不是孤身一人,想必……
他想要静下心来,却是越想越乱。
一身气息也变得不稳,连小憩的万青都被他惊醒。
这孩子,竟然是狂流期?
肖云锋的敛气本领到底技高一筹,万青与他相处了一天,竟是这一刻才发觉他的真实水准。
“肖公子。”
肖云锋回过头,见万青已经清醒,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对方如羊脂般光滑白嫩的脚丫。
他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万当家的小心扎到脚。”
然后另一头的笛音,又歪了天。
万青又羞又恼,心中一点都不怀疑对方是肖清途亲生的崽。
咬牙切齿道:“奴家有事要与你说,不许再开玩笑!”
肖云锋斜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万当家的此言差矣,明明一直都是你在与我开玩笑……”
说到一半又感到背后传来丝丝冷意,汗毛竖起。
连忙转过身来,正襟危坐:“万当家的请讲,云锋准备好了。”
万青见他这般没骨气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更气了。
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扭头走回蓬中。
肖云锋见她如此古怪,也没有追问,只当她是小女人心思「变脸如翻书」。
心想:嗯,这句话书倒是没说错。
是夜,原本安排好的夜市游玩,万青也没了心思。
最后肖云锋与万清,还有众位埋沙岛的女弟子耐不住心中好奇,在得到万青的允许后,跑到城里足足玩到半夜。
待她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船,万青发现她们每人都收到了肖云锋的礼物,气得眼珠子都凸了起来。
“肖!云!锋!”
肖云锋神色一僵,连忙从万清的包裹中掏出一件衣服。
这才平息了对方的怒火,保住一条小命。
果然:钱是万能的。
……
次日,肖云锋刚一出屋,便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埋沙岛弟子,也是昨夜蓬船的吹笛少女。
对方交由他一封书信,告知埋沙岛昨夜对其召唤,万青等人已连夜赶回。
对此表示歉意。
肖云锋表示理解,目送对方离去。
将书信拆开一看,连忙回身叫醒丰末年。
「夺命寨煽动数万乱匪进攻多个城池」
「各派弟子均有不同损伤」
「魏无垠下令军队收缩战线」
「力求自保」
「平元城或为主要攻占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