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大惊失色,满脑的酒肉顿时烟消云散,慌忙双膝跪地。
“不知小的做错了什么,殿下要打骂容易,可千万别将小的赶出王府啊!”
说罢他用力磕头,咚咚作响。
赵楷吓了一跳,忙一把将他拉起,“想什么呢,是给你任务,完的好,回来后直接升官。”
赵直一听方才身子停了下来,抬起布满泪花的脸,急切的问道:“殿下啊,你别吓我啊,出府我就没命啦,没脸见人啦!”
“哪有这么严重,是给你一场大富贵,顺便娶几位小娘,生一大堆儿子。”赵楷点了点他的额头,“本王现在人手紧张,商行这一块必须要有咱们自己的产业,这份重任必须要交在本王心腹手中,你脑子是坏掉了?嚎什么呢?”
赵直一听,原来殿下的打算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连忙站了起来,飞快抹了抹眼泪,努力的现出一副笑脸,拉着赵楷的衣袖。
“殿下,小人舍不得你,舍不得郓王府。”
“得……远点远点。”赵楷离赵直远了一些距离,笑骂道:“给你半天思考时间,免得别人说本王不体恤下人,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本王料你要后悔,小红姑娘一定会将你骂个狗血淋头!”
赵直一听小红之名,想着她千娇百媚的模样,心中就有些热了起来,又想着王爷的那些美酒佳肴,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
“张押司来了。”
城南足球场工地已经开始施工,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赵楷暂时将筹备司中的押司一职甩给了张岷,自己手下确实无人可用,书生有些文化,看图纸也没问题,就是他了。
张岷开始并不同意,他和大宋其它读书人一样,有着进士之梦。
感谢官家,宣和这几年没有科举,赵楷十分负责的告诉张岷,只要完成了这项工作,就送他进太学,要成为核心学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进太学成为三舍学生,这个瑰玫色的梦,让张岷勉强同意下来。
太学学生虽然很多,但平民要想进入太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进了太学就是后备干部了,熬熬资历有人提点就能进入官场。
学的文武艺,售于帝王家。
张岷有着一颗火热的报国之心。
一听到工地中出现了泼皮闹事,他急匆匆赶来处理,现在工期已经很紧,虽然这里由韩存保总负责,但他大部份时间都在联系韩氏交好的其它家族,人几乎没有来过这里。
大闹樊楼一事之后,童府已经知趣的退却,郓王殿下的苦肉计搞掉一位正二品,一位正三品,童府不傻,并不愿意充当阻击郓王的急先锋。
“押司,大虫,大虫来了。”一位年青后生迎了上来,脸上还带着青紫之色。
“怎么回事?”张岷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大虫带了一些泼皮前来工地闹事,好些人被打。”后生名叫蒋涛,本是这片田地上的住户,为人伶俐,识得几个字,便被挑作这里的头。
土地被强占之后,赵楷让张岷将这些住户组织起来,男的做工,女的缝补,每月发些工钱,等到足球联赛启动,那时需要大批人手,将这些受苦之人好好培训一下,也算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华夏百姓喜欢守着土地过活,岂不知要想富贵,商业才是快捷之道。
千年的认知不可能立即改变,这批被占了土地的百姓就成了赵楷的活广告,他们会是东京城第一批富起来的平民。
“大虫?”张岷愣住,他以前只管在家颂读圣贤之书,对东京城中的泼皮并不了解。
“押司,此人是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开封府也治他不下,所以大家都怕那厮。”
正说着,就见黑凛凛一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步歪歪斜斜走过来,嘴里直嚷。
“这是童太人的地盘,你等来这里撒野,嫌爷的拳头不硬吗?”
张岷气往上冲,蒋涛一把没扯住,他冲上前和牛二论理,却被牛二轻轻一撞,顿时飞在地上。
牛二拍了拍身上的短襟,转头看向身后一群泼皮,哈哈大笑:“这样的人,俺一个能对付十个。”
蒋涛将张岷扶住,愤然问道:“你等来此闹事,不怕王法吗?”
“王法?”牛二像是听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拍长着一络黑毛的胸部。
“你家牛爷爷就是王法,兄弟们,给我揍他们,揍完了咱们去醉香楼喝酒听曲。”
他身后泼皮有二三十人,一听这话,纷纷卷起袖口,推掇着身边民夫,骇得不少民夫丢掉手中家伙,纷纷向后面逃去。
“大家不要走。”
张岷的呼喊在乱糟糟的情形下,显得十分软弱无力。
牛二哈哈大笑,带着泼皮一路横冲直撞,虎入羊群,如若无人之境。
“滚吧,都滚蛋,这里是牛爷爷的地盘。”
蒋涛护着张岷连连后退,急得直问,“大人,怎么办?”
“这……这……”
张岷不过是一介书生,遇上泼皮,却是有理也说不清,一时间脑中毫无主意。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气势汹汹的牛二停了下来。
当面站立着一条汉子,一袭青色长褂,生的十分壮实,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
牛二借着酒劲伸手一推,平日里也有一百斤力气,不料汉子一动不动。
“哟喝……”
牛二怪叫一声,挥拳便向他当胸擂去。
却见汉子依然不动,用胸部挡下这一拳,依旧是半步不移。
后面的民众中响起了几道稀疏的喝彩声。
牛二觉得手碗间有些胀痛,见汉子如同无事一般,气得飞起一脚,向那人档部踢去。
这招是他经常用的下三滥手段,专废人子孙根,只要挨上,任是铁打的汉子也没了战斗力。
汉子见其用上了撩阴腿,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伸手一抄,早将牛二的右脚抱住向后一送,牛二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向后飞开数米,一跤跌倒尘埃,溅起一大片尘土。
“好。”
“好汉子!”
四周的叫好声多了起来。
“娘的,俺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