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连弩的生产,赵楷是按计件工资给工匠们放工钱,这样效率就能进一步的提高,可惜目前材料不多,赵楷在巨野城引入宏兴堂和千容连锁,就是希望将来能较大规模进行生产。
这种流水作业,计件模式先让工匠们熟悉起来,没有材料,就用木头来训练动作和规范,让这些工匠们熟练了操作规程,以后无论是刀枪还是盔甲,包括大型器械,都可以按这样的方式进行生产,效率和质量都会大幅度提高。
郎中、工匠这两类人是他最为看重的资源,大宋朝廷之中,估计就自己最重视这些旁门左道。
孙梦转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赵楷制作什么,不禁郁闷无比,很想在赵楷那张英俊的脸上打上一拳。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梦姑,试试?”
拿出一副小巧的诸葛连弩,赵楷带着她离开了工匠营,来到了一所训练场。
“好呀。”
孙梦虽然没用过诸葛连弩,但凭直觉知道这是利害的武器,参观完伤兵营和工匠营之后,她涌出了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念头,赵楷的能力越强越好。
这人太强大了,强大的让自己放弃了其它的念头,转而相信他会好好善待自己。
父皇的工作由自己来做,国家的兴亡和辽国的情感之间,相信父皇能做出正确选择。
她接过诸葛连弩,瞄着箭靶扣动了扳机,只听一声声响声,短短几秒时间,十枝箭矢全部激射而出。
赵楷已经知道孙梦暗器的功力,也明白当初她只是逗自己玩呢,不过这么历害的高手,十枝箭矢也只有二枝射中了红心。
“哈哈,这准头不怎么样啊。”
孙梦微笑时,脸上的洒窝显得异常迷人。
赵楷没有说话,他走到箭靶面前,用手一枝枝拔出箭矢,五十步的距离,箭矢能深深的插进箭靶之中。
“够了,够了。”
他拔完箭矢,笑着对孙梦笑道:“你们学习武功,有大开大阖的招式,也有阴柔的手段,咱们这种弩箭并不属于精确打击,它的作用是覆盖打击。”
“原来这样。”
孙梦看着手上这具诸葛连弩,明白了它的功效。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赵楷笑着说道:“精度不够,用量来凑。”
“这话说的没有什么水平,毫无诗意。”
“是吗?那就来一句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想想在大量的箭矢下,女真人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孙梦脸色突然有些发白,这样的诸葛连弩一旦成军,铺天盖地,父皇旗下的铁鹞子虽然身穿重甲,能抵挡住吗?
……
花荣打马在小道上狂奔,战马气喘吁吁已显不支之状,但他毫不怜惜跟随了自己两年的战马。
宋大哥已经被俘,花荣看着巨野的县衙火势比粮仓还要大,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此时上前无异于飞蛾扑火,他是理智之人,立即勒马转头离开了巨野城。
通过一日的打探,宋大哥生命无忧,只是被擒住,下入了大牢。
花荣看着戒备森严的打牢,明白光凭自己一人,无法救出宋大哥,只会白白送掉两人的性命。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朱贵还留在梁山,那里还有百十号兄弟。
巨野惨败,全军覆灭,郓王将消息封锁,一时间传不出去,留守梁山泊的兄弟自然也不知道战况,估计官兵已经准备进攻梁山了。
想到这里,花荣决心先回梁山泊,召集朱贵等兄弟下山,人多力量大,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救出宋大哥。
只要梁山宋江这杆大旗不倒,一切就还有希望!
他怕暴露行迹,绕过济州专捡小道赶路,虽然路程远了不少,但相对安全很多。
出了这片桂花林,便出了济州地界,离梁山泊不远了,花荣想到这里,心里热乎起来,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全力争取。
突然间他勒住了战马,眼神射出锐利光芒。
花中小径,幽静而有禅意,但小径上插着一把大枪,枪上红缨随风而飘,和花林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有埋伏!
耳边听到马蹄声起,花荣松了一口气,从声音上判断,来者只有数骑。
果然小径转出两骑来,他定睛一看,当先一骑是位年青后生,手持长枪,另一位却一身黑衣,两手空空,只是在嘴里叨着一枝上下摇晃的枯枝。
难道这里居然有强人劫道?不等花荣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见那名后生将枪一横。
“能从巨野城中杀出,可见是位有份量的强人,下马投降,饶你一命。”
花荣一听,心中下沉,原来对面之人虽不着铠甲,竟和官兵是一伙的。
他再不答话,一抖马缰冲刺过来,手中长枪寒光闪闪。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黑衣少年就这样空手打马迎了上来,枯枝在其嘴中闪闪颤动,显示出一份蔑视之意。
花荣见状留了一分小心,手中长枪留下三分劲力。
两马急速接近,长枪划出流光飞刺黑衣少年。
“铁板桥!”
黑衣少年便是杨再兴,他和杨云聪自渭州赶来,不想却是慢了一步,到达巨野时看见举火烧天,贼寇已经溃败。
依着杨云聪的意思,就要进城去寻郓王,却被杨再兴拦住。
杨门至杨文广之后,作为西军中的资深将门,不但规矩繁多,而且各房之间内斗历害,加上没有能够在门内一言九鼎的人物,往日的凝集力不在,各房分崩离析,自找靠山,进一步消减了杨门的实力。
到了杨老太君时期,虽然她革兴旧弊想要恢复杨门荣光,但旧弊已久,门中嫡亲除了杨云聪稍显出众,其余都是中下之才,老太君纵有雄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杨门因为远房频频爆出投靠其它将门的丑事,老太君大怒之下,更加相信嫡亲子弟,对远房不但疏远,并且私下进行监视,让杨门的远房愈加寒心,大家心中的距离越来越远。
杨志和杨再兴都是杨门的远房子弟,根本不受重视,但凡重大的宗祠活动也未能获准参加,和杨门高层的裂隙自然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