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只敢在心中大叫,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吴麟看着郓王这副模样,急得连连搓手,嘴里大叫,“郎中,郎中呢?”
这次奇袭行动,赵楷带来一队的伤工营郎中,就在行辕的附近。
“等等。”
赵楷伸手想抓住吴麟,刚一动弹就痛彻心肠,双眼直翻。
“王……王爷。”吴麟见状想扶起赵楷,见他这副模样,又不敢碰他,急得满头大汗。
“听本王……。”
赵楷横下一条心,一口气将话完,他怕再不,只怕痛得就不敢话了。
“替身,动用……替身,稳住……军心,是……战……是撤,由唐卿……全权指……指挥。”
“还迎…那个……女孩……不要杀,迎…迎…用……”
鼓足最后的力量完这话,赵楷双眼一翻,彻底痛得晕死了过去。
娘的,这里没有麻药,也没有吗啡,要是有点鸦片也好啊!
……
郓王被刺的消息根本无法瞒住,萧斡里刺一路冲出,其间也遇上了阻拦,不过无人能挡住他,被他抢过一柄朴刀,剁翻几人杀了出去。
消息传的很快,后面的辅兵不多时也知晓了消息,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听了太多郓王神奇往事,对他的魅力大为认可,认为燕京现在空虚,晋王又不在,燕王已经薨了,所以宋军肯定占了绝对上风。
现在攻城受阻,郓王被刺,没有了郓王,宋军还能胜吗?能胜过燕京城中的大石林牙吗?
虽然宋军的政策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但后面的辅兵依然乱了起来,吵的,闹的,吼的、叫的,将本来已经平静的夜色再度揽得混乱。
直到看到郓王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巡视各处的营寨,风流俊俏,精力十足,大多数浮燥的心才安定下来。
“郓王是上星宿下凡,哪这么容易被刺。”
“这一定是惑乱军心之言。”
“好好休息,明日攻城。”
看着营寨渐渐恢得了平静,吴麟抹着一头的冷汗,悄悄问折之昌,“我三郎,郓王现在到底如何了?”
折之昌同样满头大汗,压低声音,“郎中看过了,胸骨受了重击,内伤不轻啊!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不能动弹,现在还没苏醒呢。”
“三郎,各处城门有没有什么动静?”
燕京城八个城门,宋军只开了迎春门,而将其余七门全部堵死,而迎春门吊桥也早已拉上,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外面的辽军想要攻下燕京的外城并不容易。
辽军现在只有宛平的四千兵马可用,这四千人马战斗力极差,忠诚部也不高,并且情报显示,统领萧锡默、萧乙薛已经被燕妃萧观音毒杀,现在由北面招讨使萧刺阿不临时统领。
虽然萧刺阿不的能力远在两萧之上,但这枝部队终究是萧奉先手下,他仓促间接手,一时间哪能指挥如同儿臂。
呼延绰的一千接应也到了燕京外围,只要能拖住萧刺阿不,燕京皇城便再无外援。
整个城门的防守由甄五臣指挥,就算事有不济,城内宋军突围难度也并不大,甄五臣知道自己关乎全军安危,哨骑已经派出二十里外向东面搜索可疑人马。
折之昌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拍着胸口应道:“唐卿放心,城门十分安全。”
吴麟长舒一口气,对身后众将道:“咱们回去看看郓王,再行商议。”
……
燕京南面的平阳门是一处久不开放的废弃城门,此时也是大门紧闭,怨军早在城门后堆满了沙石,将城门彻底堵死,就算城外来列军也决计破不开平阳门。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南面而来,在平阳门向左四百米左右的城墙前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拱手在嘴,如夜袅一般啼叫了几声。
城头上一道黑影站了起来,向下挥动了几下手臂。
萧剌阿不把手向前一挥,立即有几名士兵拿着木棍向前奔去,将木棍搭在城墙之上,就见一道黑影顺着木棍滑了下来,正是逃脱的萧斡里刺。
萧刺阿不听公主陷在了宋军营帐中,急得双眼乱转,不过听偷袭郓王成功,狠狠一拳捶在萧斡里刺的胸前。
“真有你的,不愧是大辽之狼!”
萧斡里刺脸上没有一丝喜色,“郓王身子骨看上去很娇弱,也不知道这一拳能不能毙掉他,可惜他身边有一个高手,枪法出神入化,某没武器不敢久战,要不是公主舍命相救,只怕很难脱身。”
“不是吧!”
萧刺阿不大吃一惊,将公主之事抛在一旁,他知道萧斡里刺的实力,在辽国现在的战将中能排进前五,竟然自称难是宋将的对手。
萧斡里刺看了看色,“不管赵楷是死是活,他还想指挥战斗是不可能了,公主必须要救,所以今是决定性的一,燕京的命运就在咱们的手郑”
“杀败宋军,救出公主。”萧刺阿不拍了拍萧斡里刺,“快亮了,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几人慢慢隐入黑暗,这时边的启明星已经若隐若现。
……
呼延绰统率着一千最精锐的乡兵正在房山到燕京的道路上宿营,在这里他们已经休整了不短时间。
战前会议的布置是和奇袭先锋军保持联络,以便相互呼应,一旦奇袭得手就要飞速跟进,合力扫荡残敌并进攻皇城。
如果奇袭失手,也要迅上前接应救援,以最的损失组织全军撤退。
现在他已经得到赵楷传来的消息,先锋军攻破燕京十分顺利,城门已经封闭,所以任务有变,要他将注意力放在宛平那四千辽军身上。
城中抽不住兵力来支援呼延绰,赵楷的意思十分简单,要求呼延绰自由发挥,他不要过程,只要最后的结果。
呼延绰为人很稳,是接应的最佳人选,赵楷给了他如此大的自主权,让他感激不已,做事也十分心。
自从领军以来,他不再饮酒,每早睡早起,让自己保持着最佳状态,哨骑也派出平时的双倍,对宛平方向保持强烈戒备。
听完帐前几名斥侯的汇报,呼延绰喝了一口水,正要话。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