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拿出一副牌来,“当日在燕京无聊,和蜀国公主玩了一个游戏,明为斗地主,不知林牙是否有兴趣?”
“就怕某资质愚钝,一时学不会。”
耶律余里衍喜欢赵楷的心思整个皇城都知道了,那表情天天写在脸上呢,就因为郓王和蜀国公主的关系,耶律大石才放心前来刘家庄,这两人真好上了,和晋王可算是一家人。
晋王的事情是梗在耶律大石心中的一根刺,他想尽了无数办法,也找不到解决之道,心中十分好奇赵楷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件棘手之事。
弄明白斗地主的关系之后,耶律大石笑了,“王爷认为咱们和大宋是农民,而女真人是地主吗?”
“有一点错误。”赵楷端起茶杯,“耶律延禧不是农民,本王心中的农民是晋王!”
耶律大石的手抖动了一下,“王爷的西征计划作的十分漂亮,某不得不承认有很强的操作性,但是晋王必定不会同意。”
他顿了一下,品了一口茶,有些无奈,“晋王是不会离开他父皇的,某也劝阻不了。”
赵楷点了点头,晋王这位未来的大舅哥十分认死理,就算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是没用。
“那么,王爷计将安出?”
“当然是母爱,他不在乎生死,但他在乎亲情,这是他的弱点,除了和耶律延禧的有父子之情,他和文妃有母子之情,与蜀国公主有兄妹之情,这母子之情和兄妹之情相加,必然会打破他心中的平衡。”
赵楷将牌收了起来,交给耶律大石,“上次走的匆忙,没给公主留什么礼物,这牌还请林牙转交,就说晋王归来之时,咱们自可相见。”
见郓王这么自信晋王能回到燕京,耶律大石深吸了一口气,“王爷既然胸有珠玑,要某如何做?”
“当然是双赢的买卖,咱们这一单生意做好了,相互有了信任度,以后做起生意来就轻松了,本王还准备在燕京成立一家连锁公司,这总经理人选已经定好了,就是蜀国公主。”
耶律大石心情激荡,他站起身来,捧上一杯热茶,“王爷只要能救晋王的性命,某便欠王爷一条性命,只要不做危害大辽的事,水里水时来,火里火里去。”
“这是一件系统工程,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势力,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本王选择林牙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敢情在燕京之时,自己和燕妃天天想着捉拿于他,他却在谋划晋王之事?
一念至此,耶律大石虽然不乏英雄气,但也承认自己比之郓王学差得很远。
人家根本没拿自己作为对手啊!
“王爷请说,某洗耳恭听!”
赵楷从袖口从拿出一份合同,“这是咱们要签的合同,合同中明确了彼此的权利和义务,林牙细细揣摩,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如果有什么建议也请提出来,咱们即刻商议,今天就将合同签了,一人一份,现在时间很紧,明天就要各自行事了!”
说罢赵楷招了招手,李清照轻轻走了进来,“林牙,这是本王义姐,才华碾压大宋诸多才子,也是本王的私人助理,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问她,她也可代本王签名。”
耶律大石吃了一惊,他为郓王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气度心折,点了点头,仔细看起合同来。
李清照已经习惯郓王这样介绍自己,她正要说话,却见赵楷笑道:“姐姐就辛苦一下,本王见这里风景迷人,想要做诗。”
一听郓王要作诗,天大的事李清照也会替他扛下,连忙问道:“有了么?”
“一夜风雷,玄云撩乱,银河倾倒……现只有这一句。”
李清照一听,“又是新鲜的词句,王爷你这是要自创一种词牌,成为一代大家,开创全新时代啊!”
赵楷吓了一跳,清照姐姐这也太抬举自己了,他无言以对,连忙将双手背上,看着景色出了小亭。
眼见郓王出来,双方都知道谈判十分顺利,答成协议只是时间问题,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
童贯决意放弃安肃之后,将胜捷军交给了王禀,毫不迟疑带着一众官员和辎重向保州方向撤离。
费尽心力组建的胜捷军虽然十分不舍,不过他知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没有胜捷军挡住辽国的虎狼之师,自己跑不过辽军的战马。
胜捷军是童贯所创,宋时禁军每五百人为一指挥,设指挥使,胜捷军的挑选十分严格,每禁军一指挥,只选一二人,或三四人。
数十万禁军中才挑选出五千余人,胜捷军士兵个个身高力大,“武骑超绝”可以一敌百,是宋朝禁军中的精锐之师,战斗力较为强悍。
意童贯又经营好几年,胜捷军才到八千之数,想到这里童贯心都在滴血。
可是随军的辎重太多,这些物资很多都是蔡、童二府的商行所为,要是被辽国抢去,很多商行都会亏得吐血,蔡、童二府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士兵没了可以再练,大宋最不缺的就是人,高太尉没几天可活了,他属下号称八十万的禁军迟早都归自己所有,慢慢再挑五千精锐,不在话下。
只是王禀这样的将领着实不易培养,童贯临走之前单独面见王禀,要求他守上三日,,三日之后便不管其它,可以马上撤出安肃。
他从来没去想辽军的人马围住安肃,双方打得火星四溅,王禀到时怎么撤离?
安肃离保州路程并不遥远,不过五十余里,童贯现在手上仅有几千辅兵,还有大量的物资,这人马如何行进的快?
为了吸引住萧嗣先,童贯将自己的全副宣抚司仪仗都留在了安肃,前锋和中军保持联络,两军保持不到十里的距离相互呼应,一旦有什么消息先锋军立即回报。
得知刘豫已经赶到保州来迎接自己,童贯便将心事放了下来,只要到了保州,有了刘豫安排,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看着帐前几名艺妓穿花式的舞蹈,他忍不住又喝了两杯,心中直叹红妆佐酒,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