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族上下经过萧氏兄妹不懈的努力,加之赵楷表现出的足够诚意,基本上达成共识,一旦郓王能稳定住中京道,让女真人北归,燕妃顺利成为女皇,便将燕云十六州还归大宋,两国从此结盟,共抗辽国和女真。
要想达成协议,做成这单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生意,郓王赵楷必须要阻击女真人这次南下,保全中京大定府,并且还要尽可能保全奚族的实力。
对于上京临潢府,所有人已经不报任何幻想,女真三巨头此番集体出动,又占了时间上的优势,距离上又比燕京近上许多,现在前去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赵楷主动请命,他们没有任何信心守下中京,中京一旦不保,燕京就将直接面临女真人的刀剑。
本以为要说服赵楷北上抗敌要花费一番大功夫,没准还要大出血,没到到萧观音只是约赵楷到黄金殿一叙,不到半个时辰,赵楷不但同意率军击败女真,并且这次出征不用奚军一兵一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是燕京军民心中暗暗对郓王的评价,这位大宋皇子和他老爹一样,是个风流的种,为了美人,可以舍死忘死。
大宋需要这样的王爷。
燕京同样需要这样的王爷。
大宋历来懦弱,但是赵楷在燕京的强势有目同睹,让他去和女真人死磕,符合燕京军民的利益,所以这个合同正式签订后,整个燕京上下一片欢腾。
自己不用出力,就有人帮自己抗击强敌,还能形成永久性同盟,真如梦境一样。
赵楷真有击败女真的实力,燕京拿什么来抵挡他的进攻呢?
这是一笔稳赚不陪的买卖,达成这笔买卖的燕妃萧观音,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各位,女真大兵压境,中京危在旦夕,萧七古来信求援,不知各位可有良策?”
赵楷声音有些激动,好似胸中有无穷战意开始燃烧,一双星瞳更是闪现出两束金光,好似利剑一般扫视着全场。
亲近金国和天祚帝的辽方大臣已被清洗干净,在座的都是主战派,听赵楷一说,场中的议论声热烈起来。
“郓王,听闻女真骑兵不过二万之数,道路泥泞不堪,萧七古以逸待劳已经胜出一半,加上殿下率军出击,此番一定能胜利。”
萧干第一个说话,他率领的三万奚兵白沟河兵败之后已经伤筋动骨,现在只能用来防守,没有余力与女真人争雄,他拍着赵楷的马屁,心中十分坦然,郓王胜了最好,如果败了,双虎相争,女真人没有余力继续南下,燕京依然安全。
赵楷闻言不置可否,将眼光看向萧剌阿不,回到燕京后萧剌阿不招兵买马,已募得一万余名新兵。
“郓王,局势很乱,女真人并未攻击中京道,我建议守好长城一线再作道理。”
萧刺阿不也不愿意出征,自己的新兵还未训练成军,上了战场不过是送人头罢了,赵楷你看我作什么?是你答应堂姐要自己北上击败女真。
你既然馋姐姐的身子,就要拿出真诚的心意。
“扑噗。”
不合谐的声音将殿内的气氛一下绷紧,萧剌阿不循声看去,却是杨再兴在捂嘴偷笑。
女真人要攻的是中京,你守长线一线有鸟的用啊?
他是一个耿直之人,闻言立即便流露出了自己的情绪。
萧剌阿不本欲发作,一见是这煞星,那怒意便化成一阵轻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人可是郓王的心腹,勇力无双,跟他较量起来,没有胜算啊!
萧观音媚眼瞪了赵楷一眼,却听他大声说道:“今天殿中都是亲近之人,本王自然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我方的战略。”
他双眼扫视全场,看到萧观音,眼睛轻微地眨了一下。
“天啊!他在挑逗我呢,他怎么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萧观音玉面一红,赶紧低下头去将手上的玉镯取下,好象那玉镯有什么问题一般,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赵楷一见萧观音那副模样,心中也是暗暗笑,闺中少妇,久旷之身,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也不知道她榻上的武功到底如何,以后一定要试试。
当了那时,自己将这位奚族女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算是人生一座巅峰了!
将别国的女皇抱上床,很能满足男人的征服之心,算不算别样的制服诱惑?
赵楷心思差点跑偏了,感到大殿内两列将领眼光都在自己和燕妃身上巡视,连忙咳嗽了几声。
“咳……咳……”
赵楷见萧观音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心中忍住笑,嘴里大声说道:“女真骑兵有三个特点,就凭这三个特点,他们几乎无敌于天下。”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女真人的震慑力大宋还感受不到,但大辽这几年却有着切肤之痛。
“第一,快!侵略如火,现在我们在燕京商量,说不定他们的人马已经攻破高州,进逼恩州。”
此言一出,全殿大哗,辽方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刚有人想出言反驳,就听奚王沉喝一声,“全体不许说话,听郓王的意见,违者军法从事。”
对着奚王一笑,赵楷继续说道:“第二,狠!女真人经常能以少胜多,就在于他们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许多别人认为做不到的事,偏偏他们就能做到,你们认为雨路泥泞,本王却敢肯定,女真人一定是抛弃了辎重,饿着肚子全军直扑中京道。”
殿上已经没人说话,全场一片死寂。
“第三,齐!女真人这次是数路并进,每路不过数千之众,但是他们却能够协调一致,选定目标后抛却一切诱惑,齐心协力达成战略目的。”
“所以,一旦萧七古有轻敌之意,高州失守之后,女真人必定会从恩州、惠州、建州几个方向齐头并进,然后在中京城下会师。”
听到郓王侃侃而谈,吴玠回头对吴麟说道:“三殿下越来越历害了,大宋未来的官家必是此人。”
吴麟吓得差点将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兄长,这话绝对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