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大吃一惊，这才知道眼前金将是位女真高手，正待向前救援，却听余下的三名亲卫嘶手叫道。

“将军，赶走啊！恩州可以没有我们，但不能没有你，走啊！！！”

寒光闪过，又一名亲卫被掩月击中头部栽下马来，余下的两名亲卫见关胜舍不得退走，互视了一眼，双双一咬牙，从马上跳了下来，并不去管身边的刀剑，手中兵刃齐齐向娄室的战马斩去。

“将军快走！”

看着女真骑兵冲驰而来，两名部下已经无法再救，关胜一闭双眼，不再浪费部下们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时间，拨马回头向城门奔去。

娄室万万没料到这两名士兵不顾惜自家的性命，却对自己的战马下手，虽提缰避让，但战马还是被其中一名士兵的钢刀砍在前腿之上，那马悲嘶一声仆倒在地。

娄室跳下战马见关胜已经退有一箭之地，追之不及，不禁怒火中烧，取弓在手，连珠三箭向其背心射去。

“敌将休放暗箭，关胜小心！”

听到城头上韩存保的提醒，关胜在马背上回头，见三枝利箭呈品字行而来，忙用长刀去挑，却不知娄室的箭法自有其神奇之处，先射的最后才到，后射的却在途中有一个加速的过程。

韩存保及城头的士兵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娄室的打扮将他完美的隐藏了起来，关胜及手下兄弟都吃了大亏。

果然关胜的长刀只挑飞了一枝箭，另两枝加速而来，情急之下他只避开了左边一枝，却被右边那枝射中右背，差点跌下马来。

“抱着马脖子，拼命跑！”

在韩存保及众兄弟的激励下，关胜虽然快要昏迷过去，但抱着马脖子没有掉下地来，城上的床弩对着娄室连了三枝铁枪，震慑住娄室不敢再行追来。

床弩射杀战神萧达凛之事，整个华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娄室乃是稳重之人，见良机已逝，只好叹了口气，打马徐徐而归。

天色渐晚，恩州犹如矗立在尸山血海之中，高昂着头颅不曾倒下。

远方残阳如血，韩存保看着金军缓缓收队，拳头狠狠砸在墙垛之上。

“狗娘养的，明日再战。”

听着城头上兵器的撞击声，和“来战”的欢呼声，女真三巨头一时间默默无语，连宗翰眼中的凶光也褪了下去。

……

女真军营。

宗翰与娄室正在地图下细细研究，听到后帐又传来声声女性的惨叫。

“看来二皇子是把怒气泄到小娘的身上去了。”宗翰哈哈一笑，“要是对面的赵楷知道二皇子正在剥他们大宋小娘的皮，会不会吓得将恩州拱手相让。”

娄室不接这话，只是对亲卫说道：“再去问问，地道一事进行怎么样了。”

白天一场激战，恩州果然是天险，加之守军早有准备，三巨头对强攻的战法皆不看好，转而准备使用地道战法。

这样的攻城招术是他们从兵书上学来的，却从来没有用于过实战，娄室免不了小心翼翼。

自从金、辽开战已来，金兵大打大胜，小打小胜，哪里需要用到地道呢。

因为加入了一位赵楷，熟悉的模样变了轨，驶往三巨头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想到赵楷，三人都恨得直磨牙，特别是娄室，那日在小山，这位郓王竟然能从韩常手中逃出生天，难不成有天神的庇佑？

他们不约而同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更加紧定的决定使用地道战法。

只要挖通进入恩州的地道，从下面进攻比上面要少流很多鲜血。

初战金军损失不小，成功将守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云梯、井阑、冲车、投石机这几样攻城器械上来，并未觉查到地道的挖掘。

完颜宗望走了进来，手臂上还沾有点点的血迹，娄室问道：“突击的部队准备好了吗？”

宗望点了点头，“只等地道成功，随时可以发动雷霆一击，这次动用的是我们女真族最勇猛的甲士，定能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

“女真人果然在挖地道？”

赵楷得到确切的消息后，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蠢货就是蠢货，本王还以为他们女真人当真是纵横天下无敌九州呢，在本王眼中也就是一群待宰的猪羊而已。”

赵楷在内心中相当重视女真人，特别是当面的三巨头，他们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最强战力，遥远的欧洲不好说，面积最大的亚洲肯定没有军队能当面硬刚他们。

但是在嘴里，他却十分轻视女真人，目的自然是提升自家的士气，在烧掉攻城器械之后，正面强攻并非明智之举，女真人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用非常规的战法，出其不意攻下恩州。

二是攻城马疲岭或大定府，以此让恩州分兵出击，以便实行围城打援之计。

正史中金国能出乎双方意料灭掉北宋，围援打援之计屡试不爽，一个太原城就流干了西军最后一滴血。

无论是宗望还是宗翰都是个中高手。

但是赵楷不惧。

驻守马疲岭的不是别人，而是吴氏兄弟。

要论守山之能，就是岳飞和韩世忠，也要甘拜下风。

正史中他们能用弱小兵力顶住完颜宗弼十万大军的围剿，还能进行战略反攻，小小马疲岭根本不用担心。

金军要攻大定府，必然顾虑恩州或马疲岭出兵断其粮道，这三处地方互为犄角之势，攻打城高河深的辽国京城肯定不是最明智的行为。

其实赵楷最担心的就是大定府，虽然那里兵力最多，但多为辽军溃军，肖智洪和耶律齐忠心没有问题，但指挥艺术赵楷并不了解。

他并不愿意派自己的乡兵进入大定府，一是自己嫡系的兵力十分有限，必须要集中一处才能产生合力，二是部队的成份过于复杂，指挥起来不但困难，还会产生无尽内耗。

眼下情报看来，金军将地道战法当成了第一选择，正中了赵楷下怀，心情不由大好。

“杨茹呢？”

他最近很注意这位杨门女将，真实历史上有萧绰，却无连环画中她的对手穆桂英，杨门女将这个排面，就是杨茹了。

杨再兴和杨志对视了一眼，双双垂下眼帘，由杨再兴说道：“王爷，舍妹病了？”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