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龙族之主，请恕我冒昧的问您一卷，这场试炼是否有什么必须遵守的规则？”

考虑到龙族极度维护自己人的利益，宋鸿雁决定提前把试炼的事情提前问清楚。虽然“最终解释权”在对方手里，但知道一些明面上的规则总比不知道要好。

“规则？看来勇者你对我并不怎么放心啊！”

“岂敢——我个人十分相信龙族的信用，但我毕竟......惹恼了某位龙族成员，心里自然会有顾虑。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循规则，希望您不吝赐教。”

（当然不放心啦！要是不问清楚，怕是要被你们给坑死！）

宋鸿雁心里一痛咒骂，脸上却愈加恭顺，龙族之主对于他的态度十分满意，决定将规则告诉他。

“勇者，你将会面对我们五位龙王的五种试炼，试炼的内容是什么，这由各位龙王自己决定，至于其中的规则——”

“如果试炼涉及到战斗，你手上一定要有分寸，不得动杀念。倘若你不幸死于其中一位龙王的试炼，那只能算你运气差，我们概不负责。”

“......”

（也就是说老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凭你们单方面......杀我？靠！）

“喂喂，小伊斯坎塔尔，你这试炼有些过分了喵！”

“过分吗？我不这么觉得。”

“你可不要装糊涂，过去的勇者虽然也经过龙族的试炼，但从没有这么苛刻过，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喵！”

“这只是你的偏见而已，破坏神比鲁斯。我的决定十分公平公正，毕竟这涉及我们对魔王军的态度。勇者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他值得我们支持。对于我的决定你可有异议，勇者？”

“我......我没有异议。”

“你——好吧，既然你同意了，吾就不再多说什么。不过......如果龙族真的公平公正，也该对通过试炼的勇者赐予一定的奖励喵？”

“奖励？你想让我赐给他什么奖励？”

“祝福喵。”

“......”

听到“祝福”二字从比鲁斯的口中说出，龙族之主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它再次打量起宋鸿雁，思考起比鲁斯的话。

“可以。只要他通过我们的试炼，就会赐予他相应的祝福当做奖励，以示龙族对勇者的支持与帮助。”

“感谢——”

“且慢！应该是每通过一个试炼，就赐予他一份祝福，吾觉得这样更合理喵。”

“......也罢，就这么定了。你意下如何，勇者？”

“感谢伟大的龙族之主您的赏赐，我没有其他意见。”

宋鸿雁嘴上对着龙族之主说谢谢，心里却更感谢为自己争取到这一赏赐的破坏神比鲁斯，不过碍于两者的关系，他不便在这里表露谢意。

对龙族之主来说，如果这个勇者真能通过龙王们的试炼，证明他绝对有实力击败魔王，赐予其祝福也能作为龙族对他帮助的证据，等战争结束后就可以多向洛萨要些好处。

反而，要是他没有通过。即便他获得了几个祝福，也会伴随死亡烟消云散。龙族依靠杀死勇者的盖世功劳，也能在魔王征服世界后维持自己的超然地位。

无论双方谁赢谁输，龙族都会笑到最后。这是它百年前定下的方案，对龙族之主而言世界可以输，但龙族必须赢。

“既然如此，伟大的龙族之主，恳请您允许我第一个对勇者降下试炼。”

生命龙王亚当斯向前走了一步，主动低下头朝龙族之主说道。

“可以。不过你们要记住一件事，对勇者的试炼不能有损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我不允许你们借试炼公报私仇或徇私作弊，一经发现绝不姑息。”

“遵命，伟大的龙族之主。”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亚当斯，你开始吧。”

“明白。”

话音刚落，生命龙王亚当斯便发动魔法，将自己化为了人形，出现在众人面前。

相比于“少女”模样的莉雅，生命龙王亚当斯的人类形态更接近一个成熟的“大姐姐”，火红长发下的那副相貌，让宋鸿雁不禁想起自己世界里的某位女明星。

（哇塞！长的也太漂亮了吧？在她面前莉雅就是一个还未成熟的青苹果，而她是那种刚刚熟透、撒发出“好吃”气味的红苹果。）

“生命”二字在亚当斯身上显露的淋漓尽致，估计没有几个男人能在见到她后，不想和她一起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勇者哟，你的目光好炙热啊，没想到我的人形很对你的胃口！”

“额......咳咳，那个......是我失礼了，请您......原谅我。”

面对亚当斯的调戏，宋鸿雁立刻低下头道歉，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如何，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引来对方进一步的误会。

“无妨，我并不反感你这种目光，但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试炼，或许我可以赏赐你一些额外的东西哟。”

“......”

“哈哈，脸红了。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调戏了一番宋鸿雁后，亚当斯拍拍手，随后两个龙人将一张桌子与两把凳子拿了过来。亚当斯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盒国际象棋，将之放到了桌子上。

“这......”

（不是吧？它想和我......下棋？）

“伟大的龙族之主，以及勇者，请允许我将我的试炼内容告诉诸位。啪——”

话音未落，亚当斯就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一道魔法将莉雅锁在原地。

“您这是......”

“勇者哟，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亚当斯指着棋盘，问向宋鸿雁。

“这是国际象棋。”

“没错。你会下吗？”

“会。”

“那就好。若你能保证两个小时内不被我击败，我就放她一条生路。此外，我每吃掉你的一枚棋子，将会在考验结束后，随机消灭洛萨王城的一万居民。”

“这......”

本以为亚当斯是偏向自己的龙王，没想到它竟严肃的说出这种话，让宋鸿雁的心如坠冰窟。

“规则虽然严苛，但我不喜欢一边倒的游戏。这两个小时里，你可以随时重置棋局，尽一切可能挣扎吧！如何？伟大的龙族之主。”

“我没有意见，那么开始吧。”

“我——”

还没等宋鸿雁反应过来，亚当斯就坐到椅子上，然后又打了一个响指，一团数字火焰便出现在桌子边，倒计时正式开始。

“我执黑棋，你执白棋，开始吧。”

“我......我......知道了。”

因为龙族之主不允许自己下杀手，这让拥有【傲上】技能的宋鸿雁非常不安，当听到生命龙王要和自己下棋，他本以为自己能轻松过关。

谁曾想自己手中的每一枚棋子，都关乎一万人的性命，而且要是自己不能击败它，莉雅就要......

“你的这个过路兵，我可要吃掉咯。”

“......”

本以为亚当斯的棋艺**，但走了十几步棋后，宋鸿雁已然觉察到它逊色于自己的事实。

不过就算如此，以他的水平也无法做到在一枚棋子不失的情况下战胜对手。

（不，不可能，就算是那个“深蓝”也做不到这件事，我......该死！怎么办！怎么办！）

“......王车易位。”

“......将军！”

“哈哈，这匹马我吃掉了。”

“......重置。”

“——马E3。”

“车G5。”

“后A4。”

“......重置。”

“勇者啊，看你这一头的汗水，想必已经口干舌燥了吧？来人，上些饮品。”

少顷，龙人为两人送来了解渴的红色饮品，放在以前宋鸿雁一定感慨这饮品的清爽可口，但现在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棋盘上，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重置了3次后，宋鸿雁已然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在不失一子的情况下战胜对手，他随即转换策略，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击败亚当斯。

可惜他的想法被对方觉察，亚当斯似乎放弃了输赢之争，将心思放在如何能吃掉更多棋子上。

“你的皇后，我吃掉咯。”

“......重置！”

对方的策略让宋鸿雁头痛不已，在第五枚棋子被对方吃掉后，他再次重置了棋局。

（靠靠靠！这女人居然这么恶毒，这根本是同归于尽的下法，她一点棋德都没有，就这么喜欢杀人吗？龙族的这些龙王，一个个比恶魔的心都要狠！）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宋鸿雁已经重置了7次棋局，仍然找不到“最优”的解决方法。

看到勇者一次次的重置，每当棋子被自己吃掉后，都露出不安的表情，亚当斯看了一眼围观的龙王，终于开口了。

“勇者啊，怎么样？很难做出选择吧？”

“......”

“我作为生命龙王，本来很好奇你眼中的‘生命’究竟为何物，不过现在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

“你和过去的绝大多数勇者一样，都很珍惜生命。”

“——起码比你珍惜。”

大概是被对方的话问烦了，宋鸿雁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说道。

“只是一万人而已。”

“而已？”宋鸿雁忍不住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亚当斯，用双眼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一万人终究会死，即便不会死在我手上，也会死于各种天灾**，即便躲过了这些意外，也逃不过衰老。”

“这不一样！”

“生命乃是终结之物，生命乃是积累痛苦的巡礼，这便是我作为生命龙王得出的答案。”

“......因为是终结、是痛苦就可以......”

“让他们早日去那个世界，获得永恒的幸福。”

“你——”

对于亚当斯的话，宋鸿雁只觉得是它强词夺理，为自己的杀戮找一个伟光正的借口。他绝对无法认同这一点，那样他作为勇者的“拯救”就失去了意义，那他......

（等等，为什么它会说出这种话？总感觉它像是突然拿到了反派剧本一样，它之前明明——）

回忆着生命龙王亚当斯之前劝解自己的话语，宋鸿雁逐渐恢复了冷静，它回忆着对方的举动，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一个劝自己不要做“恶人”、不要走捷径拯救世界的家伙，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狠毒，这里面......恐怕有什么猫腻。

（难道说这试炼其实是......）

看着眼前的棋盘，宋鸿雁陷入了沉思。距离倒计时结束，只剩下不到20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