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我还是个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的乖宝宝,怎么跟陶久混了这么久,连炒个饭都透露着泼皮无赖,看来我真的变了很多。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我的本性分明就被陶久带偏了,什么狗屁老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我走到房间里去看07,他的烧退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低热,再睡一两天应该就能好了。
我看着07沉睡的样子,突然想起来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天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一回头看到吃完饭上楼的陶久,便问道:“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陶久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的说道:“他叫07?”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不叫07难道叫06?”我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我说他叫凌七,两点水那个凌,田七的七。”陶久伸出手戳了戳我的额头,“之前11告诉我的。”
“……”我无言以对的看了眼床上的07,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正经,名字倒是很随便。
算了,叫什么都一样,还是叫他07吧。
“老子困了,你睡不睡?”陶久指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凌晨了。
“不困,你要睡就快睡,我再想想。”我挠了挠头,心中还有一丝疑虑。
“陪我上床再慢慢想。”陶久不由分说的把我丢到肩膀上,把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握草,你想干嘛!咱们隔壁还睡着个人!”我在他的肩膀上拼命挣扎,他的骨头硌的我肚子疼。
陶久把我甩到床的另一边,爬上床就躺了下来,不过他这个上床好像真的只是上床,倒是我想多了。
我在旁边挪了挪,他突然抓住我的脸,在我的额间留下一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陶久倒头就睡了下去,只留我一个人在半空中凌乱。
刚才这是啥?睡前之吻?这个地痞流氓怎么开始学欧洲人那套了?
我靠着枕头往外挪了挪,给陶久留了点位置睡觉,而我自己则继续看着手机,思考接下来要应付管理层的对策。
说来也奇怪,我继承了玉石的力量和记忆,之前我也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肖容。但是当我和那个人对话以后,我才发觉自己的记忆并不完全。我还是肖容,一切都没变。我得到的只是一些我必须知道的记忆,而剩下的那些残缺,还需要我自己慢慢回想。
可我该怎么回想?
当初那些若有若无的记忆是从我的梦里出现的,所以要想知道“消失”和那些神的过去,我就必须做梦。
等等,我的嗜睡症是在合并玉石之后才出现的,那些神的力量只对普通人有效果,对我来说也仅仅只是犯困的程度。按理说,他们就算对我动了手,我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恢复正常,所以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我不会有什么效果。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控制我的行动,而是为了阻止我做梦!
这也就解释了陶久为什么没有被他们针对,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阻止我恢复记忆和惩罚叛徒。而好巧不巧,我无意中骗了那个人,让他误以为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他肯定把我列成了头等心腹大患。
没想到我这个“慈善大使”在他们心里居然这么重要,要是陶久扮演这个角色岂不是要乐死了。
我思前想后,把11的号码存进了我的通讯录。只要11的手机在那个人的手里,我就还有套话的机会。只希望他不要把手机关机,这样我的最后一丝线索就要断了。
我看了会儿,觉得睡的太晚作息会调不过来,还是决定先将就着睡一觉。
陶久刚好翻了个身,往我这边挤了挤,我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好久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了,他的面容还是透露着一股公子哥儿的气息,和高寒相比,陶久好像是好看一些。
……我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睡觉,睡觉。
我合上眼闷在被子里酝酿着睡意,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梦境之中。
我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走向前方,周围渐渐变成了热闹的街市,行人各自穿戴古老的欧洲服饰,路上不断有马车经过,这里应该就是国了。
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梦境之中,可是周围的一切太过真实,我甚至被经过的马车溅了一身污水。
我低头看了看被污水溅到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也穿着那个年代的衣物。我从水坑里望了眼自己,衣服看起来有点像普通的小礼服,不过没有周围的人那么夸张,看来我以前的审美还算不错,没有被当时的潮流洗脑。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我转过身,认出那就是晚上潜入我梦境的人,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那么多戾气。
“不是说要一起去参加那些贵族的晚宴吗?时间都快过了,你怎么又在这里发呆?”他有些埋怨的拽起我的手,“快走,等下给那个老太婆发现就去不成了。”
他嘴里叽里咕噜的冒出一串国语言,我竟然就这么听懂了。
“去、去啊,走吧。”我被自己熟练的外语吓了一跳,含糊的答道。
那人拉着我飞快地跑向远方,没过多久,一个美丽的庭院出现在我的眼前,里面是一座华丽的中世纪大别墅,差点把我闪瞎了眼。
“我再提醒你一遍啊,千万别跟那些贵族搭话,实在甩不掉,就说你有个男伴,吓死他们。”他把我推到大厅里,里面站着几十个贵族妇女,也有十几个男性在举杯畅谈。
为什么我不能跟他们搭话?而且就我这长相和穿搭真的会有人跟我搭话吗?还有用男伴掩饰是什么鬼,你只是想蹭我一个男伴的称呼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番,转身在大厅外围绕了一圈。听那些贵族妇女的八卦,这场晚宴是某个子爵举办的,这个子爵喜欢热闹,把方圆八百里的有钱人都请过来了。当然,这个方圆八百里是我的比喻,他请了一百多号人,跟方圆八百里差不了多少。
这些贵族在一旁谈笑风生,我实在没有偷听下去的欲望,就跑到餐桌边上偷了几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