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升高……我记得组首领失去力量的时候也是浑身发热,难道这是一种身体上的警告吗?
可我和组首领不一样,我并不会因此失去任何力量,这两者似乎没什么可比性。
我对这次的病痛也没有任何感觉,除了说话困难一点,整个人还和往常一样有精神。
想到这里,我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一阵痛感传来,看来我的痛觉没什么问题。
这倒是奇怪了,明明有发热感冒的症状,痛觉也没有问题,我怎么会感觉不到病痛?
我本想再去问问阿雪,刚把问题打出来,想到之前她帮了我们太多,实在是没法厚着脸皮再问些什么,于是我又把问题全部删掉,关了手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我不该再把他们牵扯进来了。
至少这次要用我自己的实力,让给予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陶久喝完自己的粥,听说白毛没吃晚饭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干脆面,愣是送进了白毛的房间。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到组的店铺里,确认组剩下的几个人还没有出事后,决定再去看看组首领的情况。
我和陶久解释了组首领的事,他也认为我应该没这个本事,这件事还需要再仔细斟酌。
看女人睡觉似乎有点变态,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白毛本身就没受到嗜睡的影响,说不定他的力量没有消失也是个例外,要想确认是不是真的只有组首领中招,我们必须看看组首领的情况。
她的外表也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这几天被嗜睡症折腾的不像话,正常人应该很容易就出现衰老的症状。
我把她的脸360度彻彻底底的看了一遍,除了很深的黑眼圈,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
我不信邪的看了看她的手,果然还是皮肤白皙,一点皱纹也没有。
“不是你做的,也不是那条疯狗做的,那就是闹鬼了。”陶久摸着下巴说道。
我无奈的说:“我们又不是拍灵异节目,哪来的鬼?”
“这倒不一定,既然有神的存在,那也可能有妖魔鬼怪的存在。说不定你背后一直趴着一只鬼,只是你看不见它。”陶久趁机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用猜也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我甩开他的手敷衍道:“行你说了算,捉到鬼记得叫我。”
“你怎么都不炸毛了,本大爷要闷死了。”陶久一脸郁闷,仿佛我刚才在欺负他。
看他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情不自禁的拍了下他的脑袋:“炸炸炸,回家炸给你看,不够再买个炮仗给你炸。”
可能是我们的声音太大,组首领突然一睁眼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迟疑的望向我们。
我赶紧把握着她的手抽了回来,解释道:“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情况,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看着我问道:“你的手很烫,发烧了?”
我记得她是懂一点医学知识,在肖本福小屋的时候她还让我多喝热水。
“是不是我刚才烫到你了,感冒可能会传染,要不你吃点药预防一下?”我拿出口袋里的药片问道。
“不用了。”她向我伸出手,犹豫的说道,“……再把手放上来。”
我愣了一下,缓缓把手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的手似乎被我碰的有些发热,而且温度还在持续上升。
这个尴尬的姿势持续了两三分钟,她突然猛地把手收回去,喘了口气,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背,疑惑道:“什么感觉也没有?你怎么了?”
“……”她似乎以为我在开玩笑,再一次认真的问道,“你确定吗?”
我摇了摇头:“确实没什么感觉。”
她低头沉思了片刻,声音变得低了些:“我们一直以来伤害的那些肖家人,仅仅只是找到你之前的铺垫,对吧?”
关于这件事,我应该还没有清楚的告诉他们,她能猜到这个地步,说明她真的胜任组首领这个位置。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我们被骗了。那些继承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受到玉石的保护,跟神并没有关系,对不对?”
“对,你猜的不错。”陶久抢先替我答道,“有句老话,叫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组首领的身子止不住的开始发抖,她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是什么神?”
我看了眼陶久,他点点头,表示说出来会比较好。
“消失。”我低声道。
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我还以为……消失是我们这边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疑惑道。
她垂下眼:“你还记得我们的力量是什么吗?”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当场失踪,抹去记忆。”
“……简称什么?”
“消……”我话说一半卡在了喉咙里,下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消失,我们的力量是消失。”组首领喃喃道,“而消失本人,竟然早就死了,你们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
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我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一旦朝着这个方向查下去,我就要背负起“消失”的绝望,“杜云”的痛苦,我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是我在逃避,不管是哪个“我”,都试图逃避这一切,逃避这个痛苦的宿命。
我不能再逃避了。
这场骗局已经持续了上百年,如果这一切终将会有一个结局,那么这个结局应该由我来书写。
“你还没有说完,刚才为什么问我有什么感觉?”我面不改色的问道。
组首领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低声道:“你刚才碰我的时候,我的体温突然升高,这也是我突然醒过来的原因。”
体温升高……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你的力量也没了?”
“……也?”她迟疑的看向我,“除了我以外,还有谁?”
太大意了,她之前一直躺在这里,应该不知道组首领的事,我应该先组织好语言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