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只小手拽住了那人的衣角,那人俯身看去,原来是小男孩醒了,正在感激涕零的望着他。
“谢谢你……大哥哥。”瘦弱的身躯从土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继续仰望着对方,“大哥哥救了我,我将来一定要报答大哥哥!”
“我只是碰巧路过,你不用这么感激。”那人抚了抚男孩的脑袋,我才发现那是两百多年前的消失。
他来这里,应该是为了寻找给予的踪迹。
“不行!我娘亲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大哥哥是我的恩公,我一定要报恩!”男孩拼命的拽着消失的衣服不肯放手。
消失无奈的望着他,柔声道:“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男孩垂下脑袋,表情有些凄凉,“我娘亲还没有给我取名字就病死了……”
“……”消失有些同病相怜的抱住男孩,轻抚了下他的背,“好了,没事了,痛苦总会过去的。”
男孩在消失的怀里啜泣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肖。”消失下意识的在地上写下一个“消”字,又涂涂改改变成了“肖”字,“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吧。”
男孩用手在地上描绘了几遍:“肖……好!以后我就姓肖了!谢谢大哥哥!”
肖,肖家,这就是肖家的由来吗……
消失又安抚了一会儿,起身便准备离开。
“大哥哥!你要去哪里?”男孩立刻抓住了消失的手。
“大哥哥要去办一件事,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消失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头。
“不会再见面了吗?为什么?”男孩不理解的望着他。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我若有缘,终有再相见的一天。”消失微笑着说道。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消失逐渐走远的背影,他终于下定决心,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一个向北,是死路,一个向南,是活下去的路。
我揉着睡眼从梦中醒来,发现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陶久早就坐在书桌前玩手机,样子比我还悠闲。
现在我总算知道肖家和消失之间的关联了,原来肖石找到玉石并不是巧合,而是因果轮回,肖家人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我迅速下楼吃了早饭,随便找了个带陶久出去转悠的借口,趁着时间还早,匆忙拉着陶久出门了。
我对肖家镇的方向还有点印象,陶久又从朋友那里借来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肖家镇驶去。
我们在路上绕了好几次,总算找到了肖家镇的入口。
镇上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少行人,相比之前,确实是少了很多居民。我们把车停到巷子后面,直接从老宅的大门走了进去。
现在还是十点,老宅里没有多少人,因为肖家的变故,以前的那几个保镖基本都散了。
我走进正中间的大堂,看到肖齐正在里面打扫卫生,他把座椅摆的整整齐齐,应该是收到了张棉云的通知。
肖齐把扫帚放到角落里,转身看到我们来了,连忙从桌上倒了杯茶:“你回来了?”
我接过茶杯,问道:“那群保镖不是都散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肖家对我有恩,我不能丢下这里不管。”肖齐又帮我搬来了一把红木椅子,“坐吧,你也是被云婶叫来的吗?”
早上张棉云给我爸打过电话,但是他并不想加入遗产的战争,就断然拒绝了。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是谁,直接说是替我爸来就行了。
“我爸不肯来,我是偷偷过来的。”我转身坐到椅子上,指着旁边的位置说道,“你们也坐吧,不然我觉得自己是个皇帝。”
“我看你跟昏君没什么两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白吃白喝。”陶久说着就砸了下我的脑袋。
“你不能这么说小少爷。”肖齐不快的看了他一眼。
我勉强憋住笑,把陶久推到了一边:“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理他。”
“我怎么不能说?告诉你,这是我的未来老婆,这几个月我天天说他,以后也要天天说他!”陶久又凑了过来,故意在肖齐的耳边说道。
肖齐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又到后面扫地去了。
我瞪了陶久一眼,低声道:“你能不能闭上嘴,我等会儿还有正事要做!”
“就你事多,你这辈子能完成那一百多条备忘录吗?”陶久偏偏又提起了这茬。
“那是以后的事,再说我都完成这么多件了,总会全部完成的。”我把茶杯放回桌上,刚好门口走进了一个人,我便立刻转移了话题,“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刚才进来的人是肖诗雅,她见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连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又走了出去。
陶久望着她的背影,低声问道:“你又做什么梦了?”
等肖诗雅远离大堂之后,我继续说道:“我梦见当年消失救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没有名字,消失就让他姓肖,这应该就是肖家的根源。”
陶久“啧”了一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你做的孽真多,以后千万别告诉我了,我怕被你带坏。”
我刚想反驳他一句,门口又走进两个人,这回是张棉云夫妇,他们略过我直接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上,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新主人。
“云婶,堂叔。”我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他们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连句回答都没有。
我才不管他们打不打招呼,转身又坐回了位置上。
之后又陆续进来了几个远房的长辈,我也向他们打了声招呼,有一两个态度好的回应了我,我感到有些欣慰。
因为这些长辈在场,我也不能再和陶久聊下去。我们各自坐在位置上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十一点半,大部分的长辈也都到齐了。
他们在大堂上不停的窃窃私语,还在对张棉云把他们叫来的事情感到质疑,有几个辈分大的直接找张棉云问了几句,张棉云沉着一张脸,敷衍的打发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