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石得到的力量并不是源源不断的,就在他80岁的时候,他的力量消失了,他的模样也停止在了60岁。
并且他发现,他的后代也拥有了那股力量。
就这样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最后到了我这一代。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头是我的老祖宗,他已经活了一个多世纪。
我真希望我爸刚才讲的是一个笑话,只是逗我玩的。这种神话传说一样的故事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连超能力都没有。
“就算这个故事是真的,可是这跟陶久有什么关系?你们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我望着眼前的老头,对他没有丝毫的信任。
“小鬼搞不清楚状况,肖嘉龙,你跟他说说。”老头摆出长辈的架子,靠着椅背合上眼道。
我爸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道:“以后你就当没有这个人,老祖宗面前,说话小心点。”
“爸!陶久是我拉下水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肯放了他!”我有些心急,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会不知道?”老头一听,扯着嗓子干笑了几声,“肖嘉龙,你告诉他,咱们防了几十年,究竟是在防什么?”
“是,老祖宗。”我爸拍拍我的肩,仿佛要告诉我什么恐怖的事,“儿子,你告诉我,那小子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啥?”我迟疑了一下,想确认我爸的脑子是不是磕到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继续道:“在这世上,有人拥有力量,同时也有人仇视这股力量。我们肖家拥有了不该有的东西,被‘他们’盯上了。”
“他们?”
“他们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他们可以突然在你眼前出现,也可以突然消失,在他们消失的那一刻,所有属于他们的信息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一直对玉石的力量虎视眈眈,就在五年前,他们派出的一个人发现了玉石。”
这个人就是高寒。
我本来觉得高寒背后的那伙人来势汹汹,为了玉石可以不惜一切。现在知道了肖石这个老头的经历,我忽然觉得这股力量能让一个恶人活到现在,是万万不应该存在的。
我爸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仍然说着后面的事:“那个发现玉石的人查到了我们家,化名为高寒,和你上同一所高中,还跟你告白了,我说的对吗?”
“对。”我很平淡的答道。
“儿子,这正是他们的可怕之处。”他摆出很严肃的表情,“他们可以改变你对他们的看法,让你认为,你爱上他了。”
“是。”我听出来我爸的意思了,他是说陶久跟高寒是一伙的。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提那小子了。”
“我再说一遍,陶久只是个普通人,放了他。”我仍是执着的说道。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飞过来砸到了墙上。我转身看去,那老头气得浑身发抖,已经站起来了。
“小东西!”老头大喊一声,“老子给你脸你偏不要!一个大男人不好好跟女人谈恋爱,这还不能说明那小子动机不纯吗!”
他的这番话使我听得体内气血上涌,冲过去就把一个古董架掀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老古董。
“老东西!老子也给你脸了!真当我肖容是病猫!爷今天告诉你!陶久跟他们没关系!爷就是把你家砸了也要把他带出去!”
“你!你!”老头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后面的几个手下冲过来围住我,也不知该不该动手,频频看向那臭老头。
我爸连忙上前扶住老头,老头喘过气来,捂着胸口坐了回去,片刻才叫道:“行了!你有种!都回来!”
几个手下都识相的退了回去。
“小东西,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觉得那小子不是他们的人?”
这老东西总算安分了些,我趁势坐上他面前的椅子,说道:“照你们的说法,高寒背后的那伙人可以自由的出现或者消失,他们之间需要沟通,是不可能忘记同类的。可是高寒消失以后,陶久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直到他碰了玉石,他才想起高寒这个人。”
“可是儿子,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骗你?”我爸插了一句。
“高寒骗得了我,可是陶久骗不了我。”我回忆起陶久那副不正经的样子,“陶久看我的眼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相信他。”
“哼,小东西还挺倔。”老头摇了摇头,摆手道,“行了,带他去见人。”
老头的手下在前面带路,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瘦子对我低声说:“小少爷挺厉害呀,这家里上上下下都不敢对着老祖宗叫板,今天您这一吼,老祖宗以后要对您另眼相看了。”
“说什么呢?不该说的别说。”另一个手下冷着一张脸,不让他再继续说了。
他们把我带到后院的一角,打开门锁就默默退下了。
我迫不及待的走进房间寻找陶久的身影,视线停留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睛竟然有些发酸了。
陶久脸色苍白的缩在墙角,嘴角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浑身上下都是血痕。
“你来了?”他吃力的扶住墙想站起来,我立刻上前扶起他的胳膊,把他背了起来。
“我们回家。”
“我太重了。”他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乐意。”
“我跟你爸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想和你睡觉。”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步一步的把他往外背。
“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要说话了。”
“那你喜欢我吗?”他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
“你烦不烦啊,都伤成这样了还问!老子喜欢你,可喜欢你了!”
“好,那我不说话了。”他满意的笑着,嘴里温热的呼吸不断拂过我的耳畔。
走到大堂时,老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我爸在等我。
“回去吧。”我爸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转身去外面拿车了。
我把陶久扶到后座上,自己从另一边上了车。座位有些低,陶久不肯靠在后面,也不看场合就倒在我腿上不动了。
“儿子……这小子是不是从哪个妓院跑出来的,浑身不安分……”我爸只看了眼,立马尴尬的回头道。
“习惯就好……”我赶紧摇了摇他的身子,他硬是抱着我的腿不肯动。
回去的路很长,我爸从一条出租车没走过的小路开出去,路上的小诊所都关了门,大医院又太远,无奈之下只有先带陶久回家。
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一副怒容正站在门后等着我们。
“你们想干嘛?都几点了!还知道回家?怎么不上天啊!”
我妈叉着腰骂了好一会儿,后来问起陶久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趁机把陶久扶上楼,找了几瓶药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