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刘星移的飞机失事才是真正的结束吗?
到底是什么让他接连杀了两个人?
他最后的那句永别是因为预知到了飞机失事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随着刘星移一起石沉大海,也许我再也不会知道刘星移的那张苦涩的笑脸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了。
肖家镇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我在家里歇了几天,暂时恢复了原来平静的生活。
今天我妈上班,我爸忙着处理肖家的事,家里只剩下我和陶久两个人。陶久还是像以往一样拿我打趣,我已经见怪不怪,只当他是吃饱了撑的。
我想着这几天可以回之前租的房子里收拾收拾东西,便把背包又整理了一遍。陶久自告奋勇的帮我把包翻了过来,包里掉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打火机和剃须刀是我带来备用的;小刀是为了防身,不过最多只能削削铅笔,没有太大的意义;还有口香糖、耳机之类的琐碎物品,也没有什么用处。
陶久从包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感兴趣的打开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你哪个老相好的地址吗?”
我拿过来仔细瞧了瞧,好像是前几天肖齐塞给我的,我专注于刘星移的事情,就把纸条忘在包里了。
上面的地址在湖北武汉,我对武汉并不熟悉,印象最深的只有校门口的武汉绝味鸭脖。
陶久听我说了肖齐交代的事,兴致一下子就来了:“老东西让你去‘杀’个人?有点意思,等你回去拿完东西,咱们就去武汉瞧瞧。”
“那老头的身份都没确认,我就这么过去,万一被他坑了怎么办?”我并没有去武汉的想法,“肖石的两个儿子查到了吗?”
陶久耸耸肩:“暂时还没有消息,查起来很困难。”
我感慨的看着地址发了会儿呆。
他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去武汉?”
我白了一眼:“要是出事了你负责吗?”
他把纸条一收,毫不客气的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去收拾东西,后天飞武汉。本大爷会对你负责的。”
“你……”
他说的这么好听,我完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这时,楼下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大约是我爸从镇里回来了。我走出房间望了一眼,我爸刚好上了楼梯,朝我走来了。
“那边怎么样了?”我好奇的打听道。
“没什么大事,少了点人而已。”他简单几个字结束了回答。
“好吧。”
我没什么要接着问的,准备回房间继续和陶久抗争到底。
我爸拉住我讲起了别的事情:“肖齐把地址给你了吧?”
“给了,但我不想去。”
“最好去一次,这件事和你有关。”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和我有关的还能有什么事?”我感到奇怪。
“这个我也说不准,只能让你自己去了。”我爸摇了摇头。
这么吊人胃口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见,可偏偏是从我爸嘴里说出来的,能让他劝我去做的事,一定是有意义的。
既然这样,我只好妥协了。
“行,我后天就去。”我转身回了房间。
陶久正趴在门边偷听我们的对话,见我回房,一脸得意的问道:“怎么,肯去了?”
“怎么着!我偏要去!”我心虚的往床边一坐,“就后天!不改了!”
第二天,我回去收拾了屋子,大多数的日用品都用快递寄到了北京。我本想寄回丽水的家里,陶久非是拦在我前面把地址填了,导致我所有的东西都被强行寄到了高寒买的那套房子里。
我赌气的整晚都没理陶久,他更是悠哉的躺在我的床上睡了一夜。
第三天很快就到了,我在包里随便塞了点东西,中午和陶久一起坐上了飞往武汉的飞机。
武汉的夏天一样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在机场外买了一瓶冰水,转眼陶久就叫来了一辆车,不用他介绍,一定又是他的哪个朋友开来的。
这回的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扎着丸子头,脸上还化了点妆。
陶久坐在副驾驶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戳了一下她的脸道:“又整了?”
我一惊,心想我和陶久可能要被踹下车了。
没想到那女人也不生气,腾出手拍了他一把:“姐减肥了!你才整了!”
“啧,没看出来,你也会减肥?”陶久甩开她的手,“好好开车!”
“这不是在好好开吗?”她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坐后面那个弟弟叫啥?挺可爱的啊。”
“肖、肖容……”我红着脸答道。
“名字也挺可爱呀,叫我白姐吧!我是陶久的初中同学,我这里还有陶久的毕业照呢,我跟你说,以前的陶久特别可爱!”白姐嬉皮笑脸的说。
“说什么呢?你那毕业照早就丢了,甭瞎扯。”陶久皱起眉说道。
“我的是丢了,可是我又从别人那里要了一张啊,要不现在我就回去拿出来?”
“行了行了,好好开你的车!”陶久敷衍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是挺好奇陶久初中的时候到底长什么样,想着等会儿找个机会留下白姐的联系方式,可以方便以后问问。
导航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里,地图上没有对这里详细的介绍,白姐对这片不是很熟悉,绕了十分钟才找到纸条上的地址。
陶久不耐烦的下了车,让白姐先回去。我没来得及要到她的手机号,被陶久一把拉了过去。
我只好四处张望着地址上写的68号,在一个巷子口找到了68号的路标。旁边是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掉了几块漆,正上方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金属小牌子,上面的字锈得看不清了。
陶久上前摸了下门把,轻轻往下一转,门就开了。他迅速的走进门内,我立刻跟了上去。
屋里没有想象中那么破旧,反倒比外表整洁了许多。进门后是一个小客厅,里面多半是复古的红木家具,和肖家大宅里的摆设差不多。
客厅通向两个房间,我先进了左边的门,里面是一个小卧室。床脚摆放着铜制的小香炉,炉灰很久没有清理了,但空气中还有隐隐约约的香味。
陶久在卧室里漫无目的搜寻了一番,我等不及的走到另一个房间,是一个小厨房,中间摆着一张餐桌,桌上布满了灰尘。
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老头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我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把能放东西的地方也都看了一遍,全是空荡荡的。
陶久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大概也没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转身走出厨房,看到客厅里除了陶久又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T恤,高大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亮眼。
“肖容,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