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陶叔被假扮的事情告诉陶久,因为很多原因,其中笔记的事情被我略过了。
陶久点了点头:“我在走出去之后就想到了,只是当时进了贼窝。不过老子觉得,这个假扮我爸的人和那些杀手应该不是一起的。”
不是一起的?说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那个人要杀我早该动手了,可他却只想知道我所在的酒店的位置,难道他是刘星移那边雇来的人吗?
“照这么说,那个人不会杀人,你爸应该很安全?”我算是舒了口气。
“他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出事,老子不怎么关心他的下落。”陶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刚想劝他说这毕竟是他爸,一想劝了也没用,他要是不想救,何必跟我多费口舌,肯定是口是心非。
“哦,那你明天在这里看家,我自己想办法去救陶叔。”我也摆出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他,意思是你爱去不去。
“啧,还学会套路我了。”陶久照例捏了把我的脸,“是不是跟别人学坏了,怎么感觉不像呢?你老实说,以前那惨兮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吧?”
“胡扯!这叫深藏不露!”我对他竖了个中指,躺上床道,“我要睡了!你自己玩去吧!”
陶久一把拽住我的裤腿,要不是我反应快,等会儿可能就被扒裤子了。
“你他妈想干嘛?”我一脚踹开他的手,用被子裹住了整个身体。
“不干嘛,就是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进步,结果还是这熊样。”陶久一言不合的起身,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
“起起起开!”我挣扎着把腿缩回来,无奈他比我重很多,怎么也无法挣脱。
陶久笑了一声,松开我跑去拿衣服洗澡了。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种方式最能催眠我自己,也能让我暂时忘了高寒的事。
身边被乱七八糟的事包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说不清也道不明。很多事情是我无法掌控的,但是只有我主动出击,才可以让原本计划的走向偏离轨道,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哪怕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也可以让他们任何人付出代价。
具体该怎么做,这还是个问题,我认为,应该先列出他们的计划,找出计划里的漏洞,再一一击破。
刘星移的计划是让我继承玉石全部的力量,现在他的计划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只要我在下次月圆之时去肖本福的小屋,就可以达成他的目的了。至于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下次月圆是在九月底,大概还有二十几天,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在武汉,刘星移一定会急切的逼我去找玉石,我们也就只有这二十几天做准备了。
只不过,“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武汉的?因为武汉有他们的探子吗?可这也不大可能,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多城市里找到我们的位置?
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侧身闭上眼,决定还是先睡一觉,折磨自己是给别人机会,还不如先养精蓄锐,不让他们抓到把柄。
刚才思考人生的方法果然有点用处,没几分钟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至于陶久,我隐约听到他洗完澡上了床,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手机打字的声音“啪塔啪塔”的,这并不影响我的睡眠,反倒让我睡得更沉了。
第二天我又起了个大早,把陶久叫醒后,背着包匆忙的去买早点,陶久倒也不抱怨,跟在我后面看了一路风景。
我穿了一身以前从没穿过的淡色衣服,应该不会被太多人注意到。酒店的对面就是早点铺,陶久昨天就是在这里买的早点,按理说是没什么问题。
我买了两个烧卖准备路上吃,陶久自己买了一碗小馄饨开吃,害我多等了几分钟,在我的催促下,他慢悠悠的吃完了一整碗小馄饨,我们总算赶上了一辆人多的公交车。
我选这辆公交车也是有原因的,这辆车刚好经过学校,就算“他们”能混进来,也不能阻止学生上车,所以这辆车非常安全。
过了学校,我又转车上了一辆经过创业大厦的公交车,陶久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耐烦,他说没有傻子会一大早跟着我折腾,换车也是白费功夫。
我心说你丫不就是一大早跟着我折腾吗,我可没求着你跟过来,顺便白了他一眼。
花了几十分钟转换路线,我总算找到了陶叔家的位置。
找是找到了,只是小区门口围了一群人,我看到王婆婆也夹在里面,连忙上前看了一眼。
陶叔家楼下也站着很多人,很多消防员在门口进进出出,好像是哪里着火了。
我和王婆婆打了声招呼,她辨认了一下我的脸,又看见我身后的陶久,突然抱着陶久的胳膊大哭起来。
“我对不起陶医生!连他的家都看不好!等他回来我该怎么交代啊!”王婆婆哭的声嘶力竭。
我一想不好,该不会我们昨天想错了,那个人扮成陶叔急着让我走是因为他想毁尸灭迹?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先不说陶叔的笔记我还有一本没看完,陶叔一家要是因我而死,我哪里还有脸面对陶久,等下干脆跳楼自杀吧。
正当我心情复杂说不出话的时候,陶久忽然和王婆婆聊了起来:“你说我爸出去旅游了?”
“是啊!陶医生上周拜托我看家,这才没几天就被人放火了!我的工作啊!”王婆婆哭天喊地的抓着陶久不放。
原来陶叔是旅游去了,那我的手上少了条人命,我放心了。
陶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通了,他转过身到角落里讲了几句话,没讲多久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我凑上去想看他给谁打了电话,刚看到一个“陶”字就被陶久推出去了。
“去去去,没什么好看的。”陶久敷衍道,“我爸没事,全家都没事,行了,他还有房子,王婆的工作还在。”
短短几十秒把事情全问完,你也是挺速战速决的。我转身把他的话复述给王婆,王婆激动的感激涕零,就差跪地上给陶久磕头了。
“烧了也好,他活该。”陶久碎碎的念叨着,说着说着拉着我往人堆里挤。
我在人群里艰难的跟上他的脚步,最后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你干嘛?”我避开保安的视线小声问他。
“进去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放火,老子就不信那里面能有什么好烧的。”陶久冲着保安说道,“我家被烧了,放我进去。”
保安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陶久从我的包里掏出了一串钥匙,上面还有门牌号。
“没见过你,你和屋主什么关系?”保安问道。
陶久把手机一拍:“屋主是我爸,不信你自己打过去问问!”
“你冷静点,这是保安!”我掐了把陶久的胳膊。
陶久没理我,继续瞪着保安,这个保安明显没有陶久的魄力大,很快认怂的开了门。
“快走快走,我没功夫管你们,还要拦着这群看戏的!”